苏尘怒极冷笑,淡漠的眸子里杀意流转,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
那被唤作老彪的陈家随从被他盯得腿都快软了,瞥了一眼身旁被一脚踢得有些傻乎乎的自家少爷,终归是硬着头皮踏前一步,深深作了一揖,毕恭毕敬道:“那个……请姑娘见谅,我家少爷他今儿痴病犯了,咱们这些该死的下人忘记给他喂药,刚才少爷见到姑娘实在太漂亮丢了魂,因而他在言辞上对姑娘颇有不敬,还望您念在家家都有本难念经的份上,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家少爷一回。”
苏尘挑了挑眉,“呵呵”一声,不置可否。到底是深知人情世故油嘴滑舌的老狐狸,礼数和态度都给得足,把自己捧得很高,死皮赖脸嘴硬痴病企图蒙混过关的同时,不忘不动声色地夸一下自己,殊不知眼前的一袭红衣是男子,这一击马屁拍在了老虎屁股上
一旁偷偷看戏的吃瓜群众的心情也是像坐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他们本以为这两位天仙似的姑娘碰上这臭名远扬的陈家二少爷会吃个大亏,搞不好还好被强行绑走,谁知道那红衣性子更狂更傲,大长腿踹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刚开始,一些汉子们听到那花花公子嘴里喃喃的几句“好腿”,也是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会心一笑。而一些上了年纪人老珠黄的善妒的妇人们则是冷笑不止,暗想这两个有些姿色小娘皮得罪了陈家少爷必然没有什么好下场。
在大多数围观的人看来,搁以往,嘴里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陈恶霸那受得了这等委屈?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要唤上恶奴恶犬打闹一番。
可让他们眼睛都要瞪掉的一幕出现了,那随从领头的老家伙居然主动认错了,还不惜称陈青患了痴病未曾吃药,那姿态,简直是卑微到尘埃里了,这他娘的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我呸,痴病个屁!平时陈青在街上横行霸道,逞凶极恶,强抢民女那会儿怎么不见他脑痴了?说到底还不是欺软怕硬。
不过哪怕是在心中如何万般谩骂,此刻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戳穿着人尽皆知的拙劣骗局。
再说回那昔日恶霸陈青,约莫着是真给踢晕了,没听着随从老彪说他脑痴,否则必得气急败坏地跳脚打人,不过这位陈家少爷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一袭红衣对自己露出的笑容。
嗯,冷笑也算是笑。
他扯了扯嘴角,拉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脸,痴痴地唱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苏尘面无表情,手中的断剑出鞘三分,银白的剑身寒光凛凛。
随从老彪的脸色此时也像那银剑一般惨白,顾不上礼数了,连忙朝身后的随从班子一招手,他们立刻会意,一涌来到陈青旁边,脱外衫脱腰带的,将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少爷五花大绑,像扛猪一般扛走了,只剩下老彪一人留在原地不断地磕头请罪。
老实说,这样的行为很折陈家的面子,但小命总比面子重要。若是那红衣女子身后的神秘人生气了,当晚又造访一次陈家大院,那还得了?
寂静的街道上,他不断磕头,声声沉闷如雷,原本黝黑的额头很快砸出一大块青紫交加的淤青,又砸了几下,淌出了鲜红粘稠的血来。
不知磕了多少下,血污满面的随从老彪终于听到了那一个天籁之音般的“滚”字,如获大赦,慌忙手脚并用爬起,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生怕那红衣反悔。
看着他逐渐隐在人群中的身影,苏尘默默地将出鞘三分的断剑收了回去,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以势压人产生太多**。
毕竟他一直都是喜欢以貌服人,实在不行以理服人也行。
……
衣袖被扯了扯。
苏尘回过神,疑惑地扭头,对上一旁女孩清亮如秋水的眼眸,里边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呐,我们的苏姑娘被大少看上,现在春心动荡啦?”
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戳了女孩的额头一下,没有言语,但表情分明在说“这还不是你的锅?”
她耍赖似地吐出细细软软的小舌头,企图萌混过关。
苏尘故意板起脸,不去理她。
李白小姐姐哼了一声,走到苏尘前面,掂起脚尖,反倒捏起他的脸来,“不准不理我!”
苏尘眨了眨眼。
唔,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把傲娇的小女友养得娇羞动人,百依百顺的,怎么这么快就恢复成霸道女侠的模样了?到底是那一步出了差错?
不过也罢,傲娇就傲娇吧,她那口嫌体正直的模样还是蛮可爱的。
……
一声嘹亮鹰鸣打断了苏尘的思路。
他抬头,看到空中盘旋着一个影子。
苏尘挣脱女孩乱捏的爪子,吹了声口哨,空中的影子应声直直飞落,很快便停在了他的手背上。
这是一只矛隼,身形似鹰,但是比其小得多。苏尘手上这只,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算是比较优良的品种了。矛隼一般被用来传信,而这一只是雪千柔派来的。
苏尘跟她算是合作关系,利用他的情报网来收集情报 而雪千柔何尝不是利用的身份压制一些对手?虽然一些有心之人不知道苏尘的真正身份,但当初在青楼雅间打陈青那一事可谓是人尽皆知,可陈家到现在还有任何报复的举动,一叶知秋,他们隐隐约约可以才到苏尘的身份不简单,因而也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雪千柔这个女子八面玲珑,在青楼待了这么久还能保持清白之身,决不是泛泛之辈,跟她交好或许对以后有所帮助。
苏尘先前让她多注意苏家的情况,有事就与自己汇报。现在传信,想必二姐苏珊和三长老已经快要到坠星城。他抽出信看了看,确实不出所料,他俩还有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就要入城了。
苏尘将信碾成飞屑,思绪万千。
自己修炼的功法是家族祖传的,三长老跟自己相处了十几年,只要苏尘在他面前不小心放出一丝气息,就立马会被察觉并认出。在加上三长老是七阶修士,五感灵敏的吓人,若是苏尘爆发全力跟人打架,估计隔了半个城池都能被他感应到。
这还算是好的,最要命的是二姐也来了,这家伙同样捏了自己十多年的脸,无论他怎么灰头土脸的,碰上之后都一眼认出来。苏尘知晓他俩要来后就开始思考对策,想来想去,就只剩女装这一条路可走。
不然他在被李白小姐姐拿剑架在脖子上是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服软地换上女装?o(´^`)o
不过即便如此暴露的风险还是很大,三长老到底是七阶修为,《龟息决》挡不住,会被他一眼识破真实境界。
《龟息决》分九重,六重时可屏蔽高自身两阶修为以下修士的感知探测,到了八重更是能神乎其技般的改变一个人的气息,可谓是出门在外栽赃陷害的神级!
因而《龟息决》算是极品的敛气功法了,一些顶级门派都不见得拥有。不过它到底是辅助类的功法,不像杀伐类的剑决刀法那般难以修炼,苏尘这些年来水磨功夫将其修炼到了七重的境界,离能改变气息的八重也不远了,但还需要顺水推舟地磨上个把月,因而处境有些尴尬。
要不去找苏老头要一些隐藏气息的小玩意?他毕竟是八阶的大能,说不定还能讨到一些保命的底牌,嘻。
不过自己这一身女装……
估计得挨笑得很惨吧?
苏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暴露身份最重要,至于挨笑就挨笑吧,反正自己脸皮厚。
这样想着,突然发现李白小可爱掂起脚往他这边靠。
嗯,这小妮子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苏尘不动声色,由着她嬉闹。
然后他下一刻就后悔没有阻止了。
因为他绑起来的头发上**了一朵鲜红如血的牡丹花……
罪魁祸首在他眼前痴痴浅浅地笑,“我家苏苏最好看了……”
……
城郊河畔不远,苏尘俩人也就走了一刻钟的样子,便看到了在树下与人下象棋的苏老头。
苏尘站在离他约五步远的地方。
跟苏老下棋的是个衣着普通的中年人,他偷偷瞅了一眼两位仙子,又瞥了一眼苏老头,最后看了看快要输掉的对局,找了个扯淡的理由说“我家娘子要生了,我得赶紧走,这局就算它平局吧”,随后就走了。
苏老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位仙子,没能认出苏尘,但目光有些惊艳。
白衫温婉淡雅,红衣冷傲冰山。
苏老有些色眯眯瞅着红衣,暗想这冰山小丫头,真他娘的得劲!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问道:“两位姑娘有事么。”
苏尘扯了扯嘴,没再用变声器变声,一语惊人道:“苏老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是我,前两天跟你一同喝酒的苏小子!”
眼前绝色佳人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老爷子踉跄一下,坐都坐不稳,一脚踢翻了棋盘上的棋子和茶杯,借了些力,总归没有摔倒。被打翻的茶水溅到苏尘的鞋子上,他打了个哈哈,没有在意。
苏老头惊魂未定,“你真是苏小子?”
苏尘一本正经地回道:“如假包换。”
苏老头吐了口浊气,眯起眼又仔细瞅了瞅,没看出什么来,终究还是不敢想象,质疑道:“假的吧?是不是苏小子让你来整我这个老头子?”
苏尘懒得跟他啰嗦,径直走到他前边的位置上,俯身拿起棋子中的〔帅〕,重重地砸了一步。
如此熟悉的〔让领导先走〕……
苏老嘴角疯狂抽搐,脸色古怪的看着他下棋的模样,总算给他瞧出了几分神似。小老头的最后一丝侥幸幻灭,他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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