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衣卫的护卫下,天启皇帝火急火燎的赶来。
叶向高等一帮大臣扯着衣摆,在后面追赶劝谏着,但是他们年老体衰,哪里追的上年轻的天启皇帝,被落在后面。
“检哥儿,你没受伤吧。”天启皇帝满脸焦急,不断张望。
刚刚官兵暴力驱散百姓,惨叫震天,天启皇帝担心朱由检,趁着大臣们不注意,一溜烟的跑了出来。
魏忠贤连忙上前搀扶住气喘吁吁的天启皇帝,刚想解释,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魏忠贤,朕是如何叮嘱你的?若是信王伤了一根汗毛,朕定惩不饶。”
天启皇帝双眼通红,神情狠辣的看着魏忠贤,十分愤怒。
魏忠贤连忙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圣上息怒,老奴尽力护佑,信王没有受伤。”
天启皇帝并不理睬,慌忙走到朱由检身边,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看到没事,才放心下来。
朱由检心中温暖,便宜老哥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叶向高、孙承宗等内阁大学士纷纷追了上来。
“圣上,天子垂拱而治,号令群臣治理天下,才能天下太平。如今百姓闹事,还请圣上高坐庙堂,将这等事交给臣工处置。”叶向高吹胡子瞪眼的劝谏道。
天启皇帝冷声道:“百姓敲登闻鼓,告御状,朕如何能坐视不管?”
“皇上明鉴,案情不明,是非不明,用意不明,圣天子贸然决断,恐怕被有心人利用,有伤圣明。”韩爌也劝说道。
“君子不立危墙,圣上身系大明根本,更不可身处险境。”
“臣等叩请圣上移驾。”
“请圣上移驾。”
……
在场的文武百官纷纷跪地乞求,高声劝谏。
天启皇帝环视周围,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
“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
朱由检站在天启皇帝身边,望着百官高声道:“天子的职责,就是为民做事,为民主持公道。如今百姓告御状,群臣却要天子回避,断绝君民,这是百官想要看到的吗?”
叶向高立马怒声道:“天子牧民,靠的是礼法。百姓告御状,也要依照法度,调查清楚。”
“阁老说的法度,就是颠倒黑白,无视公道,坐视不管,尸位素餐吗?”朱由检大声道。
叶向高愣住了,他看着低头不语的言官,又望了望叹息的韩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由检走过去拉开层层护卫的锦衣卫,让出了一条通道。
被阻拦的妇人高举着血书,冲着朱由检重重的磕了个头,才膝行向前。
她头发花白,衣衫褴褛,脸上还带着官兵殴打的伤痕,就这样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着天启皇帝挪去。
朱纯臣心中惊慌的站出来,大喝道:“小心刁民刺杀皇上,快将她拿下。”
“一个老妇人,连筷子都拿不稳,靠什么刺杀?”
朱由检紧紧跟随着老妇人,避免发生意外。
“信王,这妇人明显就是你安排的?皇上若是发生意外,你不就可以一步登天了吗?”
“放肆。”
天启皇帝怒声喝道,然后推开魏忠贤,竟然迎着老妇人走去。
老妇人膝行几步,抬头看着大明皇帝站在自己面前,搞搞举起手里的血书,死灰的神情在这一瞬间散去,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敬爱的父母长辈,无比委屈。
“皇帝陛下在上,小民……冤啊。”
“冤……”
不远处的数千百姓此时也齐齐跪地,望着黄色龙袍的九五至尊,仰天大呼。
一个冤字,凝聚了他们心中无尽的心酸和委屈,代表了他们对于不公的怨恨和愤怒。
这个冤字,是血泪凝聚的,深深地刺痛每个人的心。
百官呆呆的望着百姓跪地,高声喊冤,这是对他们的控诉,是他们失职失责的结果。
修身治国平天下,他们苦读圣贤书,鲤鱼跃龙门时的初心,到底去哪儿了?
朱由检上前张开血书,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血印,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有多么大的冤屈。
“成国公,这就是你儿子做的好事。”天启皇帝接过血书,怒声道。
成国公抿着嘴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道:“圣上明察,百姓闹事,定然是有人故意煽动,是为了对付臣啊。”
陈演神情慌张的道:“皇上,现在案情不明,不能被这帮刁民所蒙蔽。”
“案情不明?”朱由检撇了一眼陈演,对着韩爌问道:“韩阁老,现在朱英龙一案,到底是案情不明,还是证据确凿?”
一直在和稀泥的韩爌,被这一句话问住。
他神情为难的看着黑压压跪在地上的百姓,又看了看朱由检,好半天才长叹一声,“朱英龙一案,人证物证俱全,百姓申诉,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此言一出,跟随皇帝而来的官员吩咐惊呼出声。
叶向高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官们沉默不语,刁民闹事自然可以任意处置,但是圣驾之前,就多了许多顾虑。
一些尚有良知的官员出列道:“臣等体察不明,被人误导为朱英龙辩解,甘愿伏罪。”
说完跪地拜服。
天启皇帝十分惊讶,这帮嘴硬的言官什么时候主动承认过错误?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勋贵也站了出来。
怀远侯跪地请罪,“臣等受人蒙蔽,不通实情。好在家中子弟心怀公正,为民做主,才幡然醒悟。请皇上治罪。”
勋贵们稀稀拉拉的跪在地上,家中子弟已经上了贼船,他们再继续帮助朱纯臣,就是自掘坟墓,干脆直接认罪。
朱由检也没想到文臣勋贵这么干脆的认输,这让自己痛打落水狗的打算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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