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走了。
在几乎没有任何损伤的他与重伤的男子之间,重骑军做出了并不意外的选择。
虽说用掉了一张宝贵的符箓令他有点心疼,但此刻他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苍天之神……那位苍天教崇拜的神明,与苍天教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但将自己的教众视为玩物,似乎更加符合邪教的风格。
沿着河流一直向前走,就是一座悬崖,再无前路。
王凌站在悬崖边上,目光顺着瀑布一直往下俯瞰,却见不到底。
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如果他们被河流一直冲走,坠入这深不见底的悬崖,自己这边更是无迹可寻。
王凌左右看了半天,却仍找不到其他的路。
那么,办法只有一个了吧。
他缓缓戴上了假面,纵身一跃。
王凌飞快地向下坠落,他的眼中毫无慌张之意,巨斧顺势斩在崖壁上,摩擦出大量的火花,下坠速度仅仅只得到了一点的缓冲。
他加大臂力,斧刃一点一点地深入崖壁,而他下坠的身体也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半空中。
王凌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可以看到的地面,拔出巨斧重重地坠落在大地上。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便像无事发生一样打量周围的情况。
似尸体腐烂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一头死羊静静躺在河水中,几只大黑耗子从王凌的眼前飞快掠过。从这里开始,清澈的河水变得污浊不堪。
王凌向前走去,整片崖底就像是一座垃圾站,本该只敢再阴暗角落活动的老鼠此刻却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王凌的面前,甚至就算是看到他走过来,依旧悠哉悠哉地啃食着尸体的腐肉。
这些尸体里有羊,有鹿,也有人。
当王凌看到第一具人类的尸体时,他细细地打量着。尸体的保存度并不完好,身上的血肉被老鼠啃食了一大半,很难看出究竟是怎么死的。
王凌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一具保存尚算完好的尸体。
尸体的身上并没有致命的伤口,唯一引人注意的是他皮肤上长满了红点。王凌目光微动,这些不寻常的红点似乎就是死因,而他之前见过的几具尸体身上,也都有着这种红点。
一种传染病?
王凌眉头轻挑,如果真的是某种传染病的话,剩下的路可就不太好走了。
他并不确定假面状态下的他是否能够免疫这种疑似传染病的玩意,况且就算能免疫,他也无法维持太长的时间。
之后得想办法再弄点其他的道具了,光凭一个牛头假面完全不够应对。
王凌幽幽地长叹一声,他身上的道具要么是一次性的,要么就是有极大的副作用。唯一还算可以的纸扎术,也招来了一个不受控制的红衣。
他还是选择了先解除假面状态,跨过尸体继续沿着河流向前走着。越是往前走,腐烂的气味越重,而王凌一路上所见到的尸体,也越来越多。
他扫视几眼被随意丢弃在这里的尸体,几具堆积起来的尸体旁还有着一个用石头和枯树枝搭建起来的简易火坑,不过已经熄灭很久了。
这里……曾经是一处人类的聚集地吗?
王凌微微眯起双眼,他本来以为之前见到的村民已经过的够贫苦了,没想到这里的生活环境更加夸张!
“你居然又没死?”
树林的背后缓缓走出几道人影,王凌似笑非笑地与神色惊异的赵先河对视,道:“学长你不是也没死吗?”
在赵先河的背后,吴免贵,石郝仁都在。他们的精神相当萎靡,但也没缺胳膊少腿什么的。唯独戴家两兄弟,只剩下了一人。
赵先河注意到王凌的目光,低沉着声音说道:“戴武死了。”
王凌瞳孔轻微一缩,死了?
他的目光幽幽转向面若死灰的戴文,失去亲弟弟的他精神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木然地站在原地。
王凌收回了看向戴文的目光,转而看向赵先河,道:“怎么死的?”
“他水性不好,没喘过气来,淹死了。”
王凌扬了扬眉,突然大笑一声,道:“有趣!”
赵先河眉头一皱,神情有些不悦,道:“这种死法虽然有点可笑,但每死掉一个人,减少的可是我们活着回去的希望!”
王凌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笑这个。”
“那你何故大笑?”
“我笑那副教主无谋,教主少智。此地你我等人皆不熟识,而今又一同汇聚在此处。若是在此地埋伏,岂非可以将我等一网打尽?”
王凌话音刚落,山坡上突然冲出数十个人,将他们团团包围在内。
“嘻嘻……外来者!”
一个侏儒骑着一个身躯庞大的怪物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他的嗓子中发出摄人心魄的怪叫,两颗眼珠子极不规律地上下转动着。
“饿饿……想吃……”
被侏儒骑着的怪物目光贪婪地盯着几人,发出痴痴的声音。侏儒大笑一声,拍了拍怪物的脑袋,道:“哦,我的小宝贝。请耐心地等一下,马上你就能吃到了。”
“冲出去!”
赵先河大喝一声,这时他也顾不上痛骂王凌的乌鸦嘴。那侏儒与怪物的身上,都带着污黑的血迹。高一年段的学弟不知道,但他这个高二年段的学长可是无比清楚这种颜色究竟代表着什么。
那是红衣晋级失败后的象征!
即便他们是失败者,但至少他们都曾有那么一瞬间超越了红衣,触摸到了那个境界。
“闭眼!”
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声音,回荡在山谷的上空。赵先河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下一刻,一道刺眼的白光骤然亮起。
“啊!我的眼睛!”
吴免贵发出惨痛的叫声,他刚刚并没有及时闭眼,导致他的眼眶中流出了两道血泪。
“往这里跑!”
等白光消散后睁开双眼的几人看到山坡上有人在冲着他们招手,仅仅只是经过一秒的犹豫,赵先河就做主先冲过去。
石郝仁连忙带上仍在惨叫的吴免贵,跟着其他人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此时周围的敌人都被那道突如其来的白光灼伤了眼睛,一时之间混成了一团,白白让几人逃了出去。
“跟我往这里走!”
站在山坡上的一名男子见赵先河等人跑了过来,便带头往树林里冲。冲在最前头的赵先河盯着男人的背影,沉声道:“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移开了一堆枯叶,露出石缝间仅够一人通过的洞口,冲着身后几人喊道:“进这里!”
赵先河几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先跟男人走了进去。一入洞内,周围的环境就变得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的赵先河只能凭借着听觉分辨周围的情况,同时摸索着石壁向前走着。
“到了。”
不知走了多远,几人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微弱的火光,而男人也停了下来。赵先河等待眼睛适应环境,才缓缓睁开,他扫视了几眼,最终目光还是锁定在了陌生男人的身上,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男人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是上一批进入的转校生。”
“你居然还活着?”
赵先河神色诧异,随即也有点激动起来。在这种鬼地方遇见一个待了很长时间的同伴,无疑会给他们提供很多的帮助。
他急切地问出了几个关于苍天教的问题,而对此男人却是摇了摇头,却并不说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反而只是让赵先河不要再问。
赵先河心生狐疑,男人定然是知道点什么,但为何不对自己说呢?难道……
他下意识得将手放在戒指上,虽然转校生的意志力往往比寻常人都要坚韧,但此地太过诡异,出现问题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用这么提防我。”男人看出了赵先河的心思,语气仍保持着平静,“你们还是多想想怎么在此地活得长久一点吧。”
赵先河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
“苍天之神——那群村民如此称呼祂,祂——是不死的!”
赵先河瞳孔出现轻微的缩动,他低沉着声音,语气坚决道:“没有人可以做到不死,哪怕是魔王也一样!”
男人轻瞥赵先河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男人又摇了摇头,没说话。
赵先河眉头紧锁,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跟他玩谜语人?
“如果你们想了解这座村庄的真相,就沿着河流继续向前走吧。一切的秘密,都藏在那座教堂里。”
男人下了逐客令,赵先河凝视着他,道:“你不跟我们走吗?难道你就不想出去?”
男人摇了摇头,自嘲一声,道:“我出不去的。”
赵先河不再劝说下去,转头对其他人说道:“我们走吧。”
从始至终,王凌都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他听到其他人的脚步声,才慢吞吞地跟了过去。
真黑啊。
那么,亲爱的学长刚刚到底是在跟谁讲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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