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许久,亦熙扶着土墙起身,口中喃喃自语道:“刚来此地就差点没了,对新人不太友好!”
脱离虎口,仍在虎穴。
她端详桌子上运转的暗黑灯笼。
根据原著介绍,亦熙能清楚猜到此物。
八方盏晖笼:产生一道半透明的浅色屏障,颜色不定。
此笼本是原男主的灵器,现在竟然在魔尊的手里。亦熙不解,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的重点应该在于如何离开此处。
想要离开这里必须要打破结界,想要打破结界必须要打破八方盏晖笼。可八方盏晖笼只有坚凿及以上修士才能破解,而打破结界需要宏辉修为方可震开。
亦熙坐在松木椅上,椅子冰凉,上面残留着倾城身上类似白毫银针的香味。
不知怎地,亦熙回想前世的记忆,却发现仅能搜寻到的只有刚刚的那些,外加上一堆模糊的图像。
她的家人,朋友,考试分数皆是忘的一干二净,就如同前世只是一场梦,醒来便记不住了。
她的前世怎么活的?她又是怎么来到这的呢?
这些事情,亦熙不记得。但此刻也不适合与这种事争论不休。
她应该先逃出去再说!
努力回想原著中剧情:原亦熙出生在风古城亦家,父母失踪,受家族内部排挤,最后被家主亦赐福逐出家门。愤怒使他活下来。然后阴差阳错下来到血月宗重新修炼。
亦熙依稀记得自己在亦府还有一个异父异母的苦命妹妹亦清姿。
亦清姿待亦熙很好,常常把自己的好多资源给亦熙;亦熙逐出亦府后,她也被强迫嫁给凌家家主来换去利益。等原亦熙去找她时,那位苦命妹妹已被糟蹋得面目全非。
亦熙细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位凌家家主现已年近六十了。
一股执念犹如闪电般划入脑海。
必须得救出来!亦熙原本拖着腮帮子的手,突然重拍桌子,莫名的愤怒使得脸色微红。
她成为了亦熙,那亦熙的妹妹就是她的妹妹。她可不允许自己的妹妹被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须臾之间
怒意削减,亦熙冷静下来,继续回忆分析。虽然她挺想要个妹妹的,但总觉得刚刚的自己怪怪的,明明是一部无关紧要的小说至于发火吗?
最后她将此事归咎于各类主角皆有的深情大意上。
罢了,这也不重要。
逃走是主,其他是次。离不开魔宗怎么救妹妹?献身求大反派?当然不能做!
眼下,亦熙也是自身难保,深陷泥潭……
现在唯一行得通的办法就只有靠倾城喂养的丹药升较高的境界,然后开溜去亦府报仇救出妹妹。亦熙蹙眉,倚在冰凉的椅子上。“看来只能这样了。”
话虽如此,倾城却是难办。
她冷,冷得像个骷髅,身体与寒冷没有隔绝。
她是面瘫,看不出喜怒哀乐。自己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
深夜的明月照亮漫天星空,青蛙在池边鸣叫,瀑布下少许清水拍打在菏叶上。
亦熙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忐忑不安,玉手撑着半边脸,胳膊按在桌子隐隐发红。那厮不会在筹备炼制鼎炉的材料吧?
倾城走了这么久,好似将她忘在这里。
突然间,伴随着一阵急促而清脆的脚步声,水流声渐小。
亦熙瞧向洞口,是倾城!
她身材绝美高挑,嫩滑的雪肌在鲜红衣裳的衬托下比白天那时更胜几分。可亦熙并不在意这些,没什么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如果有,那就有呗…
倾城踟蹰在原地,冰眸注视坐在椅子上的亦熙。
四目相对,亦熙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自己还坐在椅子上。
亦熙腿已经发软了,身子也因紧张有些僵硬,她想要回到了一开始自己跪的地方,嫩手握紧椅子的把手,欲支撑身体站立。
噗的一声
亦熙腿脚不稳跪在座椅前。
出师不利!
面露苦色,亦熙手足无措,万般无奈宛如一只傻狍子般干瞅着对方,灵动单纯的眸子好像在说:我求你,请千万别笑。
倾城走到她跟前,挥手把“八方盏晖笼”收入纳戒后,瞟了一眼低头跪地的亦熙,冷冰冰说道:“站起来,跟上。”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洞口走去。
亦熙敢不唯命,只得咬紧牙关吃力的支棱着腿站起身,左摇右晃,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倾城踟躇于洞口,亦熙缩紧脖子也停了下来。
仅是玉手划过半空,瀑布被划开一个口子:“抓着我。”
亦熙听见后错愕一下,魔尊刚刚说了啥?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说让我抓着她?怎么抓?薅着脖子?
“快点。”倾城脸微转,恶狠狠瞪了一眼亦熙,语气中透露着阴冷,仿佛是在敷陈对饮血的渴望。
反派有了实力便肆意杀戮。
现在的亦熙若是小绵羊,倾城就是备着机枪的恶狼。
亦熙打了个哆嗦,吓得忘记回避倾城目光,嫩手不由自主地捏住倾城的衣角。
夏月明亮圆润,光洒在水面折射到四周上如同白天一般明亮。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瀑布,脚踩波浪起伏的水面走到蜿蜒的小路。一路很安静,只闻林中蛙叫。
亦熙跟在后面,额头满是虚汗,汗毛直立。她紧抓倾城衣角,生怕稍有不慎倾城会认为自己要逃跑,灭了自己。
两人停在一处四合小院前,耳边能隐约听到潺潺细流穿过。
倾城极快转身,掰开亦熙抓着她衣角的嫩手,三步并两步地进到院子里。
“你和我住这儿一夜。”倾城玉手轻甩蓬松黑发,语气平淡道。
两人到了房屋。
一进门,亦熙就闻到淡淡的檀香,陡然间令她心旷神怡,陶情适性。
房间内空旷简陋,墙上的画却因图中的一抹白显得格外耀眼,亦熙掀开纱布探头瞧见一张宽大的红床。
这魔尊怎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原著中描述倾城的房屋是煞气沉沉,遍地都是鲜血。
亦熙星眸微转,心中盘算着主意,后佯装扭捏。“宗主,我要休息了,您…”
亦熙趁此机会支走倾城。
后者未动。
不知何时,她换了身白色的素衣,手中端着狩猎纹杯子,正小口小口地品尝茶水,见亦熙开口说话,便一饮而尽。
亦熙有种不好的预感。
“哎哎~宗主,你别这样,太粗鲁了!”
倾城眉头皱起,好似被亦熙说的某个词戳中:“那你自己来。”
“呃嗯…有点为难…”
………
屋内灯光渐暗
亦熙躺在床上裹紧被子,面朝里侧。而身旁躺着的正是魔尊倾城!
亦熙脸颊微红嘀咕道:“搂着我腰原来是为了让我上床睡觉。”
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哪有正派主角被十恶不赦的大反派强行挤在一个床上的!还是同一个被窝!
赤裸裸的屈辱!
这个仇本仙女记下了。
亦熙咬牙咯噔作响,抓起被角轻拽被子。姑奶奶我冻死你!
清晨。
自己暖了一夜被窝,没有暖热…… 一夜未寐的亦熙盖紧被子,正全身打颤。
外面的鸟鸣唤起亦熙,她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中。
这明明有其他房间,为什么偏偏让我和她挤在一起睡。亦熙踟蹰在另一个房屋门口,推开了门。
房门转动发出刺耳的滋啦声,又随着不断转动,掀起了地上的灰尘萦绕在房间中。
亦熙捂着鼻子,挥打尘埃。
眼眶映入的都是些破旧不堪的书籍。亦熙退了出来,又走到下一个房间。
被褥衣物,杂七杂八的破旧兵器,生活用品…
她想起这个地方:这是书中的水月居。原先是初代血月宗宗主的住所,后来成为本宗传统,每任宗主都居住于此。
可原著中倾城大魔头一向蔑视宗门规定,不曾在此处住过。
“倾城,还不速速出来。”院外传来声音,语气中充斥着冷漠。是昨天广场上的白须老者。
“她在…休息。”亦熙走过去踟蹰在门前,隔门小声喊道。
“你是谁?怎会在此处?”
“我是亦熙,宗主带我来(睡觉)的。”
门外寂静片刻,那声音再次响起:“你把门打开。”
“我打不开门,但可以帮你通报一声。”亦熙才不傻,她出来时一眼便察觉到放在门口的“八方盏晖笼”。
若不是这破机关笼,她早逃之夭夭了。
她欲返回屋内却发现房门紧闭。这门也被倾城下了禁制,只能从里面开,不可外面进。
亦熙尝试着开门,几番失败后只好清清嗓子。
“您醒了吗?您醒了吗?”
亦熙用力连续拍打房门,发出“咚咚”的响声。
她露出一抹别样温馨的笑容,心情大好。让你懒床!我一夜都没睡,给老娘起!
亦熙不断加大响度,受惊的鸟儿腾空而起四散而飞,整座山峰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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