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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闹钟响起,我从床上醒来,早上七点……我的闹钟平时都是六点半,此时它已经反复响了半小时。

今天是……3月2号……

“昨天……昨天……”我感觉我的脑袋有点沉重。从床上起来,去洗漱,对于昨天的事情的记忆便慢慢的恢复过来。

“蜘蛛拟态……应该……”一口白沫水吐下,我快速擦下脸便拿起外套穿上靴子开门。

“唔……早上好?……”

本想着开门便冲的我停下来了脚步,因为门口外站着三个人,站最前面的是抱着一份文件扎起单马尾身穿正规军装的芸,在他的身后是两名穿着整齐的,衣服上带着几个勋章的大兵哥们。

“今日,你退役了。”芸向我行了一个军礼,后面的两个兵大哥也随即跟着一起抬手行了军礼。

“…………”沉默了半天。

“哈?!”我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回事!喂!……”

走在走廊上,我追问着芸,身后跟着的是那两位兵大哥。我的思绪还有点没有转过来,所以不停地问芸,此时我们正在去往会议室。

“等下你就知道了。”站在会议室门前,芸终于回过身来跟我讲了这么一句话。今天的她,似乎特别严肃……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立正!”我身后的两位兵大哥突然喊道,里面传来了脚踏地板的声音,会议室里两边站着的是宗他们几个以及区内其他几个小队的队长。

“敬礼!”两位兵大哥踏着一致的步子从我两边走过,站在门口两边,转过身来又对我举手敬礼,而里面的人包括芸也再次敬礼。

“……”

“礼毕!”

“进去。”芸小声跟我说了一句,我只能照做。

“少尉,今日你可以退役了。”站在会议室正中间桌子前的章中校语气温和地跟我说道。

“报告!属下不明白……”我说道。

“详细的情况将由芸少尉给你解释。现在……立正!”

“!”

听到中校突然又严肃起来的语气,我立马绷紧了身子站直站好。中校见此,也是微微一笑,然后走到了我面前,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小队的队长,那位队长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四方形的盒子,上面盖着红布。

“感谢你为国家做出的贡献,特此授予一等功勋章,再次感谢你为国家做的贡献!”章中校笑着说着这些话语,并掀开那红布,在红色的软垫上面放着的是一枚金色的勋章。章中校拿起勋章,将其挂在了我胸前。

“为人民服务!”在勋章都戴上了之后,我抬起手敬礼并说道。

掌声在会议室里响起,而我的心中则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整的懵逼了。

…………………………

“恭喜你,你终于可以走了。”坐在椅子上向后躺去的芸,拉扯着衣服的口子——她不太喜欢穿军服。

“所以呢……你不是要给我个说法吗?”我也向后一躺。我两就这样把椅子压倒很低,一起看着天花板。

“你被确定为伤残,所以要退役。”

“伤残?”我一下子弹回起身来。

“clock up系统……骑士系统里面最神秘的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有多神秘,我想你是最清楚的。”芸将一份文件从抽屉里拿出放到了桌子上。

“唔……”

“从你身上的收集到数据来看,clock up系统的使用是对身体有着副作用的,这种超越人类极限以上的能力给身体带来的负荷,有着一个界限。而现在,你已经到了那个界限了。”

“那我会死吗?……”我有点不安的问道,在这么一瞬间,我猛然想起了以前为啥有时候会觉得身体会感到非常疲劳,大概就是clock up系统使用过度了吧……

“现在让你停下,并不是说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而是及时止损。在报告来看,你的身体内的器官有着轻度的衰竭……”

“衰竭……”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虽然此时此刻,我感觉我自己没啥大毛病的……感觉良好。

“国家会补偿你的,你现在被判定为四级伤残,还有……”

“还有?”我看着芸若有所思地停住了话语于是反问道。

“四级精神伤残……这个待定,没有写到文件里,因为那次的昏迷可能跟骑士系统有关而跟你无关。”

“那……我走了之后……”身体情况已经了解了,我也放松了下来,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不得不去关心一下。

“放心,多得你的帮助,新的人选正在挑选中,这次我们得合理控制好,要保证不会有人跟你一样或者出现比你更严重的情况。”

“是吗……这样啊……好吧……”听到芸的回答,其实也是有点预料之内。关于接替我的这个事情,我老早就想过很多次了,虽然每次都是以我出意外战死的情况为开头去想的,没想到我现在是退役。

“那……那个,我这个身体能不能治疗恢复 ??”

“那肯定有的,我不是说了国家会补偿你的嘛。”芸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递给我。

“我们已经帮你安排了一个新的住处,以及提供一份新的工作给你,你可以要或者不要。其次,每个月有一定的补贴,以及药物发放。记住,这个药物就是给你调养身体的,到时候记得吃。而且记得在每个月拿药的时候,提供一份你自己写的吃药记录和情况,好让我们判断该不该继续让你服药。以上就是这份文件的大致内容了。”芸一口气说着,而我也看着那份文件。

“市场商店当杂货员……好像是一份挺清闲的职位”

“还有就是这份保密协议……”芸又掏出了一份东西递到我面前,并附带一只笔。我接过来放下其他的文件浏览起来,“不得与外人讨论任何关于骑士系统的内容……不得……唔……必要时为政府提供情报不得隐瞒……唔……唔唔唔唔唔……”

“怎么了?”

“这是保密协议,还是无隐私协议啊?”开头的内容我倒是还可以理解,毕竟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要乱传是正常要求,但是后面的那些规定就……“要求我退役后还要时不时汇报我的个人生活情况到研究所里”……这是啥要求啊?

“这些都是我加的,是为了你好。”芸淡定地说道。

“为我好?”

“你要知道,骑士系统导致的身体问题,也是一个重要的研究内容,收集数据是必须的,上面也写了,每次来拿药的时候都要在医院接受一次检查,我们可不想让你觉得我们把你当成牺牲品一样去对待的感觉。这些都是补偿,只是我们也在摸索,所以需要你的配合……”

“……”芸的一通道理让我语塞了。我又重新看了一遍那份协议,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毕竟这是很新的事物,他们其实认知程度也没有高多少——在目前联系不上日方的情况下来说。

“对了!”在提笔准备签字的我瞬间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因为突然被叫退役让我一下子把心中最在意的事情给忘了……

“嗯?”

“拟态……蜘蛛拟态!昨天的作战结果怎样了?”语速变得迫切起来。

“昨天的作战……我也不知道太多,我也在等部队们报告。蜘蛛拟态的话……也是,后勤小组的报告也还没有上交,到时候我回去问问,然后给你发短信通知吧……”芸皱了皱眉头说道。

的确,才过了一天,后续报告是没有那么快。但是我莫名就倒下了……大概就真的是负荷过大了吧……剩下的记忆就啥也不记得了。看来得我自己找个时间去跟宗他们联系一下询问了,重新冷静下来的我再次拿起了笔。

“呼,这下就完了吧……”在纸上留下我潦草的笔迹,我将协议交回给芸然后长叹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不想走了?我可以帮你申请去当个后勤的呀~”将协议收好后的芸也放松了下来。正事办完了,现在我两就是以朋友闲聊的关系讲话了。

“别了吧,我还是去当杂货员好了……轻松……也不用面对……拟态……唔……”突然感到一股烦乱感和惆怅感,这五味杂陈的感觉让我话都说不好。毕竟进入军队,从直面去面对这个人类最大的问题,在体验过这些之后,我是否还能保持一个平常心去过平常生活呢……

“很抱歉。”

“为啥道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初如果不是我们真的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听到这个词,我有点点不解地问道。

“迫不得已……唔……迫不得……死马当活马医,因为那个……当时我们找适合的人已经找了很多个人,你也知道的……就是什么人都找了,直到听到说骑士腰带从走私犯手中被回收的消息……”

“嗯嗯……”我听着她说。

“然后啊……然后就是……你不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为啥你会被拉来做实验的事情就是……那个……唔……当时的我无意看见了你的资料和口供,感觉你挺无辜的,便跟芳老师开了个玩笑说要不也把这家伙拉来试试,结果芳老师同意了……”

“哦?这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啊哈?这么看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耶!”听到芸这么一说,我倒是笑了起来,原来我这么一个小平民能参加实验是这个原因啊。

“说是这么说,但是能通过实验的你也是不错的啦,啊哈哈。”芸也笑了。

实验室里,我们两个继续聊着,一直到傍晚……已经收拾完毕的我拖起了行李箱,离开了自己宿舍,临行前只有芸一个人送我到地面,宗他们在外面执勤。

“以后还会再见的啦,忧伤啥呢?”我如此想着,挥挥手道别之后便离开了医院,前往我的新住处……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大概……嗯……”行走在夕阳之下,我将掉落一边的围巾重新摆了上去对自己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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