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手上佛珠无风自起,发出璀璨夺目的佛光,普照于众人脸色。
往矣的佛光,都是那种虚伪的金黄,这串佛珠的佛光,则是腥臭的乌黑。
佛光似墨如夜,同一张让人窒息的大网,将这一方天地的遮去。
破去夜色,该是日辉。
可若是比佛珠的夜更漆黑,更漫无边际,不就能吞了其去。
一轮滚烫的皓日升起,映出一片墨色的辉光,重新撑起了一片夜。
黑日怎破障?
吞纳便可。
黑日升起,佛光普照的佛珠,顿时失去了光泽,成了一颗颗破落珠子。
佛珠上再无半点佛光,都被那轮黑日吞噬。
世上皆知天师方闲的意境,是一轮太阳,墨水般的黑日。
黑日带来得不是照明的辉光,而是吞噬一切辉光的夜。
因为夜,所以怕,怕其吞噬尽一切。
黑日是恐惧,无边无际、永不止熄的恐惧。
方闲是恶人,自然要让带来让人恐慌的夜。
也正是此时,天行者领头人脸上多了一种情绪,害怕。
那看着蔑视世间一切,唯尊天尔的身躯,也渐渐开始颤抖。
他竟怕了。
明明天还在,他便不死。
他为何要怕。
领头人不明白,方闲的左手再度临面,按在其因为害怕而扭曲的脸上。
方闲只是按着,并未使劲,因为他还有话要问。
“身上另一件天器在哪?”
领头人低下了骄傲的脑袋,颤颤巍巍回道。
“你们这种......这种渣宰,不配......不配拿罗天的东西”
说罢,领头人化作了一捧砂尘,从方闲指尖滑落。
方闲回头望去,只见剩下的两位天行者,一位被柳言梦一枪穿而死,另一位则被季红妆笑着捏碎了心脏。
七位天行者,从动手到现在,只过了十来息,就尽数死了,回归他们的罗天了。
天行者,一种奇怪、不可理喻的东西。
在世人眼中,这些自“陆沉”战役后,便窜出来“代行天道”的“人”,不能称之为人。
没人知道这些天行者从哪里来,只知道这些天行者长得同人一样,却又残忍暴虐、极喜杀戮。
天行者游走五域八荒多年,说是要找一个人,一个天底下最该死的人。
人未找到,却杀了不少人。
有该死的,也有不该死的。
这些天行者仗着手中“天器”,在五域八荒为所欲为。
总而言之,哪里有重宝出世,哪里有大事发生,哪里便会有天行者出现。
不是没有人想去除掉天行者,可这些天行者像蟑螂一般越杀越多。
杀天行者,说简单,也难。
天行者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不是人的东西,当然不会像人一样脆弱,轻易就死去。
得碾碎其命盘,才能让天行者灰飞烟灭。
每个天行者都带着大大小小几件“天器”,而这些“天器”就是其命盘。
方闲现在一见着这些天行者,就想吐,当然想一劳永逸。
可天行者自己不动用“天器”,没人能抢来。
奈何这些天行者太有“骨气”,见势不妙就会自杀,方闲往往很难得手。
天行者们的尸体化成一堆沙砾,被方闲拂袖散去。
每次他想干点啥时,就会有这些玩意来,真是晦气。
他总有一天,要把那个罗天给宰了。
了去这些,方闲摸出三张净身符,给自己用了一张后,给两女各一张。
天行者太晦气了,去去晦气。
被三人护在身后的巨鲸,此时长尾一甩,压着鳍,往冰凤妖丹上撞去。
妖丹像是个无底洞,将百来丈的巨鲸吞下,上面的裂痕,一点点敛去。
随着这些裂痕的敛去,一股冰凉舒爽的生气,从妖丹中涌出,涌向整座海棠城。
生气出尔,清风生矣。
起风了,一阵带来生机的清风。
清风徐来,抚人面般的吹向海棠城一颗颗海棠。
枯死的树干,渐渐鼓囊起来,抽出一片片绿叶。
绿叶一片片舒服的展开,其中钻出了一抹抹粉嫩。
枯木逢春,海棠活了。
整座海棠城,渐渐被粉意覆盖,惹人怜爱。
活过来的海棠城,好一位躲在粉帘后的俏佳人,调皮的逗弄来客。
半遮半掩,浮想翩翩。
可惜这般美景,身在其中,反而见不着全貌。
此时的海棠城,除了方闲三人,并无其他人。
早先某处点了只连云天,整座城里的荒人都出城了。
荒人们出城不为什么,只为几坛美酒。
城外不远的荒人,本来一个个抱着酒坛,就着肉干,喝得热火朝天。
可在见着此等美景后,荒人们嘴里咬的肉干掉了,呆呆抱着酒坛,一时间不能言语。
海棠活了。
海棠都开了。
海棠酒可以酿了。
捡起肉干,欣喜若狂的荒人们,在城外奔走相告。
荒人的想法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海棠很美,酿得酒好喝。
所以只待头儿一声令下,他们就摘了这海棠酿酒喝。
......
......
海棠开了,该喝酒了。
季红妆在方闲带领下,爬到柳言梦屋顶上,跟其看海棠有多娇媚。
可还没看够,一只只酒坛被抛了上来,紧随着这些酒坛上来的,还有目色愁伥的柳言梦。
方闲抬手掀开离他最近酒坛的封泥,闻上一闻,又晃了晃,便提着粗大的坛口,豪饮一大口。
辛辣的酒水入喉,有些苦,又有些涩。
还是无话可说,只能喝酒。
他到底要作甚,为什么要围在季红妆身边转?
他不清楚。
醉了就好,醉了什么都不用想了。
有人想醉,却怎么都醉不了。
季红妆接过柳言递来的瓦碗,同样开一坛酒,给自己满上。
然后学着方闲的样子,闻上一闻,然后被呛得满脸通红。
若是如此,季红妆还是咬着牙,轻轻抿了一小口。
清澈的酒液入喉,味道竟然还不错。
季红妆小脸上顿时充满喜色,继续小口口抿着碗里的酒,似毫没注意到身旁柳言梦目中的怜悯。
柳言梦看了看季红妆碗里的果酒,又看了看方闲碗里的烈酒,思绪万千。
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位姑娘时日是真的不多了,她其体内的气无时无刻不在衰减。
方闲也是如此,不过却没有这位傻姑娘衰减的快。
方闲大抵还有十来年风景,傻姑娘至多半年,可能还没有。
你是方士,为何不用望气之术看看,为她续上一段时日?
你是命快尽的天弃,气本来就不多,为何还要傻乎乎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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