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卢修斯的变化龙神都看在眼里。
似乎是猜到了卢修斯的想法，龙神叹息了一声，随后他仿佛是在向卢修斯解释，又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说道：
“卢修斯你知道吗，在龙诗战争中，我身为龙族的神灵，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并不是帮助我的族人。”
“其实我做的最多的事情是袖手旁观。”
“我亲眼看着我的族人们一个一个死去；我亲眼看着我的族群一步一步走向灭亡。”
“可不管我的族人对我的行为是否理解、对我的做法是否认可，我都没有因此改变我的选择。”
“因为这就是「命运」。”
说着，龙神目光慢慢看向远处的群星，语气中夹杂着无奈：
“越是执掌命运我就越是知道命运的强大，越是执掌命运我就越是清楚在命运的洪流中，神灵也是如此渺小。”
“正是因为执掌着命运的权柄，我才能清楚的认识到：有些命运可以改变，而有些命运不可以改变。”
说到这里，龙神的视线看向了卢修斯那带着困惑的眼神。
四目相对之下，龙神第一次对卢修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卢修斯啊，你以为我不想救下我们的族人吗？你以为我就很想利用那孩子、让那孩子陷入危险的境地吗？”
“无论是你也好、琳也好、我的族人也好、我的朋友也好，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做‘道具’来对待。”
“如果我可以一个人面对一切，我甚至不想让你们遇到危险。”
“但是没有办法啊，卢修斯。”
龙族再次无奈。
“无论是龙族的灭亡还是琳要面对那位贤者都会是注定的事情，而我能做的也不过……”
“怎么可能！”龙神话还没说完，卢修斯便直接打断了他。
虽然卢修斯不知道龙神的权柄具体是什么样子、能让龙神看到什么、做到什么。
但是按照卢修斯推测，肯定是对世界越重要、影响力越深的东西的命运越难改变。
龙族的灭亡是注定的这件事卢修斯可以理解。
因为一个种族走向灭亡，必然是长期积累的结果，若是用他上辈子的一个词来形容便是——历史的必然性。
可是琳不同。
她只是一个个体，一个连圣者都不是的个体。
这样的琳怎么会面临既定的命运呢？
无法接受这一点的卢修斯不禁开口问道：
“琳被抓怎么会是注定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孩子，她根本没有必要面对这种命运不是吗？而且你不是让半神保护过她吗？你就不能让那个半神在保护她一次吗？”
“难道你就没考虑过那位贤者的背后吗？”可龙神的话再次把卢修斯问的哑口无言。
其实卢修斯本身就曾经有过这种猜测。
既然那位协会的半神已经放出警告，如果这位英维迪亚的贤者没有半神在背后撑腰，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不，或许不只是半神......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卢修斯的脑海中诞生。
似乎想要寻求答案，卢修斯目光看向龙神。
对此龙神则又是叹了口气，回答起自己刚才的问题：“其实那位贤者的背后……也是一位神灵。”
说完，龙神解释起来：
“卢修斯你要清楚一件事——神灵是不灭的。”
“贤者已然能将自己的存在放入概念，那神灵呢？”
“这个世界存在幻想生物，因此神灵只要有足够的信仰，那么祂便能从无到有再次复生。”
“不过和我一样，神灵的复生需要一个可以承载祂的载体、一个无意识的新生容器。”
“龙族的话任何一个新生族人都能承载神灵级别的部分力量，可人族想要承受神灵的力量就需要圣者的级别。”
“他们需要制造圣者。”
说到这里，龙神顺势开始回答起卢修斯的另一个问题：
“人类想得到一个新生的圣者容器就需要吞噬龙族，而现在活在现界的龙族只有琳一个。”
“所以琳承担的并非是她自己的命运，她承担的其实是整个龙族的命运。”
听到这里，卢修斯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边思索边猜测着：
“也就是说如果能出现第二个龙族，那么琳就能逃离这既定的命运？”
“你很聪明，卢修斯。”龙神夸奖道，“只要有第二个龙族，我就可以将原本属于琳的命运「嫁接」给其他龙族。”
“而那个人选，就是我自己。”
“我说过的，如果我能帮你们承担所有，我也不想让你们陷入危险。”
“但根本来不及不是吗……”卢修斯有些丧气道。
想要让琳逃脱被抓捕的命运就需要龙神复活，而龙神复活的条件就是琳被那位贤者抓住。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循环。
想到这里，卢修斯咬紧牙关，无奈道：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琳就一定要面临必死的结局吗……”
然而，听了卢修斯的话，龙神突然笑了。
他笑的是那么的肆意。
“卢修斯，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但你一直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龙神说着，然后解释道：
“你总是想的多，做的少；你总是喜欢将自己的想象当作事实。”
“你很聪明，所以你总是喜欢打断别人的发言。”
“可卢修斯你说说看——”
“我什么时候说过琳一定要面临死亡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放弃她了吗？”
“这一切不过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想罢了。”
说到这里，龙神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虽然我在龙诗战争时对我的族人袖手旁观，但除此之外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做。”
“我其实把目光看向了未来。”
“未来？”卢修斯若有所思。
“是的。”龙神笑意不减继续说道：“灭亡的命运是注定的，可如何灭亡、何时灭亡却是可以改变的事情。”
“在达到「灭亡」这个结果以后，我们并非一无所有，我们还留有「希望的火种」。”
“而同样的，琳需要面对那位贤者是注定的事情，可你们面对贤者就真的没有希望吗？”
“既然你那么聪明，那你应该早已发现了我留下的「礼物」了吧。”
卢修斯听着龙神的话沉默良久，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说道：
“你说我们其实并不是没有机会？”
“我不知道。”龙神摇头回道，“这不是既定的命运，你们可能会成功、可能会失败、甚至可能会有牺牲。”
“就算你们放弃抵抗，我也有后手可以保证那孩子的性命，虽然这可能会让她吃些苦头……”
“我会保护她的。”卢修斯没有让龙神继续说下去。
他的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决心：
“我会和她一起走下去！”
——————
（我会变成她一直走下去。）
PS：其实这两章我想试着塑造龙神，所以写的艰难，也写的不算好。
但不管塑造成功与否我都算写完了。
我感觉这两章把主角写的有点冲动有点傻，不过这也能理解吧，毕竟关心则乱嘛。
PS2：现在所有“要素”都集齐了，主角会怎么变身大家也可以尽情猜猜了。
PS3:接下来的章节就该反派就该登场了，因为可能不太会写战斗，所以大概率是主角被单方面殴打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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