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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融合

38、融合

大约在600年前吧,卡洛斯见识过这样一个事情。

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入室盗窃偷走了男爵家的财物。

男孩儿被判以死刑。

偷个东西就判死刑,看似离谱,不过毕竟入室盗窃确实是犯罪,偷到贵族头上更是罪加一等。

再加上男孩儿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孩子,根本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他撑腰,因此事情也就这么定了。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男孩儿并没有入室盗窃也没有偷东西,他甚至都不认识那个贵族,他只不过是不小心轻轻撞到了那个家族的夫人一下……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贵族是人,平民可以不是。

贵族说你偷了,那你必然要被抓起来审问。

好在就算是那时候,人类的文明也不会像封建社会一样要杀要剐一句话。

凡事都要讲证据嘛。

只有物证肯定不行,人证因为没有人看见,也是没有的。

不过这个世界毕竟有魔法,可以做到如同测谎仪、吐真剂这种效果,因此贵族们最终决定用魔法来获取证据。

「审判天平」,属于教廷的「神器」,它可以展露被审判者的内心、判定被审判者内心是否有罪恶。

“有罪!”

“有罪!”

“有罪!”

男孩儿自然是知道自己没有盗窃,但在众多坐在观众席贵族的喊叫声中,男孩儿心中竟慢慢出现了怀疑——

我真的没有罪吗?

一瞬间,男孩儿脑海中闪过了他一生中做过的不少错事,闪过了一件让他难以释怀的事情儿。

愧疚、后悔。

负罪感油然而生。

由此,天平倒向了“罪恶”的一边。

男孩儿死了。

贤者卡洛斯其实很清楚事情的原委,他本来可以救下那孩子,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就算他是贤者,他也无法让这些贵族得到改变。

就算救下了那孩子,那其他人呢?所有被贵族压迫的普通人呢?

他救不过来的。

自从在英维迪亚的神灵陨落之后,一把高悬在这些贵族头上的利剑消失。

没有了神灵的管束,这些贵族逐渐开始变得肆意妄为。

“明明在战争结束之前他们不是这样,明明在神灵陨落之前他们不是这样。”

“我想……他们需要神灵来引导。”

贤者卡洛斯错误的把人类发展的必然过程,归咎在了神灵陨落上。

他执着的认为只要神灵还在,人类就不会变得如此贪婪、肆意。

那么,不管卡洛斯的想法是对是错,他都是这么行动的。

为了让人类获得更好的幸福,他要……复活神灵。

……

……

「概念魔法」,只有逐步和概念融合的贤者才能接触到这一魔法的门槛。

贤者们可以将某些「概念」进行「收容」、「改造」,如果非要举例子,大家可以把「概念魔法」类比为「SCP基金会」。

拿「负罪感」这一魔法举例。

这是卡洛斯在观察到上文那男孩儿被“审判”后,收容、改造得来的魔法。

男孩儿真的有偷贵族的东西吗?没有。

那男孩儿真的有罪吗?有。

男孩儿的罪恶并不是由事实界定的,而是由人来界定的。

贵族认为他有罪;不明真相的平民认为他有罪;就连他自己在某一瞬间也认为他有罪。

如此,卡洛斯将这份带着「审判概念」的场景收容,然后又花费了数百年将其不断扩充、改造,才形成这一概念魔法。

再来讲讲「概念魔法」本身吧。

「概念魔法」更像是一种“因果律”武器,更像是一种“条件魔法”。

“只有达到某种条件才能释放”、“释放过后必然会达到某种结果”。

愤怒是种罪。

卡洛斯心怀“正义”、卢修斯和琳心生愤怒是因;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便是果。

……

时间回到现在。

卡洛斯在圣洁光芒的引导下慢慢漂浮在半空,他高举双手,呈握剑姿势,紧接着一柄巨大的金色长剑便在他手中形成。

【审判之剑,将净化罪恶者的灵魂。】

旁白声音再次响起,卢修斯立刻感觉到了一种被锁定的感觉。

锁定之下,似乎无论他如何闪躲,也无避开这一剑。

不仅如此。

看着卡洛斯手中的金色长剑,卢修斯的身体非但没有感觉到危险,反而诞生了一丝向往。

他的身体居然在渴望被“净化”!

意识到这一点的卢修斯顿时警铃大作,没有丝毫犹豫,卢修斯赶忙动用起“珍藏已久”的杀手锏。

“龙神附体!”

瞬间,一股神奇的力量自卢修斯额头开始,向着他的全身流淌。

此刻,他的身体好像失去了重量;他的意识仿佛失去了界限;他的魔力也变得无比浩瀚。

三种不同的东西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和谐统一。

这就是三位一体吗……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卢修斯不禁在心中感叹。

只不过卢修斯还没有来的及细细品味,卡洛斯的剑却已经开始动了。

一剑斩下。

剑刃划过卢修斯的身躯,直接将他斩成两半,不过因为三位一体的原因,他的身体转眼之间又恢复如初。

【邪恶总是顽强的,但正义会比邪恶更加坚韧。】

【审判之剑,将会再次降临。】

旁白声音响起,卡洛斯再次举剑。

刚才那一剑没有杀死卢修斯,不代表卢修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实际上仅仅是刚刚的一剑,便将卢修斯身上龙神的力量削去了大半。

而他身边的琳,也是如此。

可想而知,如果真的让卡洛斯砍下第二剑,他们二人必死无疑。

该怎么办呢?卢修斯自然而然想到了融合。

融合能让他们二人的实力得到,大幅提升,说不定就能因此破局。

可发动融合魔法需要时间,卡洛斯却根本不准备给他们这个时间。

“时间嘛……”卢修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很快,第二剑落下。

卢修斯也悄然展开了领域。

根据卢修斯这几天对超凡者知识的恶补,他也知道了领域的作用。

——领域,相当于身体的延伸。

不用眼睛就能看见;不用耳朵就能听见;不用鼻子就能闻到味道;不用触碰就能感受到温度。

而且也只有在展开领域以后,圣者才可以使用……权能。

就在刚才,卢修斯展开领域后,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冥冥之中受他控制的力量。

稍微操纵起这股力量,他便获取了它的全部信息。

时间之力。

【时间加速】、【时间减速】、【时间暂停】、【预知未来】。

分明是从龙神那里借来的「权能」,却不是卢修斯所熟知的「命运」,而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能力。

这让卢修斯不由的感叹:看来龙神这老家伙还藏着不少秘密啊……

虽然不是他料想之中的「命运」,但「时间」这一权能对付起眼前的状况反而更加有用。

在时间减速的作用下,本来转眼就要落下的长剑,此时却需要花费数十秒的时间。

而这争取来的时间,也让卢修斯有了施展魔法的机会。

于是,卢修斯转过身去,抓住了琳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

“琳,我们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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