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也许是清晨吧,在这昏暗的地下实在难以分辨时间。但挂在床头的钟却是指在了七点的位置,就是不知道是早上七点还是下午。
收拾好床铺,刷牙洗脸。阿芬索忘掉了昨天的不愉快,满心欢喜的准备迎接美好的一天。
走进餐厅,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属于他的早餐。身穿女仆装的不明生物正背对着他擦拭着桌子。阿芬索没有理ta。
并不是阿芬索高傲,而是他知道那是大长老新搞出来的召唤物,不面对自己多半是因为长得实在抱歉。这事儿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还记得那一次大长老召唤的女仆,在给自己倒牛奶的时候眼珠子突然掉了出来,正落进他的杯子里,他抬头看时,恰好看见一条蜈蚣从里面爬出来。
打了个冷颤,阿芬索从不堪回首的记忆力退了出来。
“奇怪,今天早上怎么没见大长老呢?”
往日早上起来,大长老都会早早的坐在桌前等他,今天却没见踪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肚子里传来咕噜的声响,催促他揭开眼前的餐盘盖。
“算了,不等啦!”
阿芬索兴致勃勃地解开金属盖子,一眼就看到下面的蛋糕。但是今天的蛋糕,有些奇怪。
墨绿色的外表像是融化了一样,软趴趴的,一条细长的青虫被嵌在里面,不断摇摆着脑袋,挣扎着想要出来。
阿芬索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刚才背对他的“女仆”也转过了身来。
“阿芬索少爷,您用餐啊!”
那女仆的脸上满是沟壑,一张嘴里只有三颗泛黄的牙,褐色的口水从嘴角流下,挂在胸前。
“啊——”
几乎是下意识的,阿芬索掀翻桌上的蛋糕,正好糊在“女仆”的脸上。
大长老的口味虽然一直耐人寻味,但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重了?
蛋糕糊脸的女仆一点不生气,伸出长的过分的粗糙舌头舔掉嘴边的蛋糕,那条青虫像面条一样被他吸到了嘴里。
“很好吃的,您怎么不吃啊?”
空荡荡的胃里一阵翻腾,险些把胃酸吐出来。阿芬索捂着嘴,转身就跑,刚一握门把手却很快触电一样的松开了。那黏糊糊的触感绝对不正常!
果然,门把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抹上了一层黑乎乎的污泥,沾的他一手都是。
疯狂的甩着右手,徒劳的想把这些污泥甩掉。
“阿芬索少爷,您要去哪?早餐您还,没吃呢!”
女仆的声音越来越近,阿芬索来不及处理受伤的污泥了,抬脚揣在门上。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这一脚竟真的把门踹开了,出门就往自己的卧室跑。
“水,给我水,我要洗澡!”
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但他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应。
“水来喽!”
不知道哪突然冒出来的人,一盆液体劈头盖脸的就浇在了自己身上,热乎乎,油腻腻的,难受极了。他的舌头不小心尝到了一些,咸咸的。
“咸咸的。”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原来是那个“女仆”也追了上来,他也被那盆温热的液体波及了,但他却是肆无忌惮地舔舐着沾在手上的液体。
“啊——”
阿芬索被吓的惨叫一声,速度陡然增加!
“这什么啊?”“女仆”问那个泼水的人。
“鸡汤啊!”
“那你是不是该喊‘鸡汤来喽’?”
“嗯,有道理。”
阿芬索并不知道“女仆”没在追上来,但不管追没追上来,他此刻都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洗干净自己。
因为跑的太快,所以他没注意到,前面的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泼了一地的湿滑液体,不偏不倚地踩上去后,阿芬索果不其然地滑倒了。但比起屁股上的痛楚,他更关心手上传来的滑腻腻的触感。
“啊,这是?”
浓稠的绿色粘液,像鼻涕一样挂在自己的身上。
胃里翻腾的更厉害了。
连爬带滚的从地上起来,终于跑进了自己的卧室。冲进淋浴间,衣服都没脱就打开开关冲洗,一边冲一边脱。
没一会儿,呜呜的哭声传了出来。
“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一门之隔,一群死灵法师正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欸,情况怎么样了?”
“好像是吓哭了。”
“男子汉大丈夫,这就吓哭了没出息。”有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但很快,他的脑袋上挨了一巴掌。
“怎么说希望之子呢?人家还只是个孩子。”
“嘘,小点声,小心被听见了。”
“我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点过分啊?”
“不过分。”刚刚追赶着阿芬索的“女仆”走了过来,此时他虽然仍穿着女仆装,但头上的假发已经被取掉,露出了属于他的地中海,他可不是大长老的“最新召唤物”,而是货真价实的死灵法师。“顽疾就得下猛料,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他,相信希望之子会理解的。”
话是这么说,但这“药”未免有些太猛了吧?别说是阿芬索有洁癖了,就是来个正常人他也受不了啊!
老实说,阿芬索有洁癖不假,但其实并不算非常严重,但凡这些家伙出门戴个面具他的反应也不会那么大。
“那今天先到这儿?”
“先到这儿吧,欲速则不达,看那样子再继续怕是就要出事儿了。”
听到今天先到这儿了,把耳朵贴在门上的死灵法师们直起了腰。
“话说,你这身女仆装哪来的?”
“问大长老借的。”
“他哪来的?”
“那我哪知道去。”
“你快脱了吧,看着怪怪的。”
“脱什么脱,老子穿着不好看吗?”
“呕——”
“吐什么吐,你也有洁癖吗?”
“也可能是孕吐。”
……
死灵法师们一边说着一边走远,可苦了门后的阿芬索,还在和身上早已不存在的污渍较劲。
不知道洗了多少遍,阿芬索把浑身都搓的发红,像是熟透了。他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思考人生。
“不行,这地方呆不下去了。”
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发现这里竟然如此可怕。他得赶快逃离这里。
说干就干!
从虚空中,像拉拉链一样,拉开一道长一米的黑线。黑线张开,像是一只竖着的眼睛,只是这只眼睛里没有眼白,也没有眼仁,有的只是浓郁的黑暗。
死灵系空间魔法:死灵狭间。简单的解释,就是一个大容量的超便利魔法口袋。但凡有点本事的死灵法师都会给自己弄一个。
阿芬索把自己的洗漱用具和魔法书一股脑的丢了进去,就连床单被罩都不放过。要不是开口的大小有限,他连整张床和浴缸都想扔进去。
处理完这些,他感觉自己就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太好?但这时候,肚子的咕噜声再一次让他坚定了决心。
走,必须走,待在这儿连顿饭都没法好好吃了。
右手摊开向前,一个半径一米的黑色的漩涡凭空出现。
相位之门,妥妥的高阶魔法,唯一的问题就是传送后的位置不好掌控。不过,只要不是掉进粪坑里,那就比在这儿强。
心一横,阿芬索纵身跳到了漩涡里,消失不见。
藏在自己房间的大长老正担心阿芬索能不能挨的过去,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魔法波动。
“这感觉,相位之门?不好!”
大长老脸色大变,起身跑出房间,期间撞到了好几个白骨模特,个个都身穿着女仆装。
没时间心疼自己的藏品,大长老一路跑到阿芬索的房前,连钥匙都来不及用,一伸手,凭空出现一个圆形的黑洞,一只白骨从里面探出身来,一拳砸在门锁上把门砸开。
进门后,大长老正好目睹了相位之门关闭的瞬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大长老沉默不语。
地下的死灵法师们虽然长得丑了些,但都是个顶个的好手,相位之门的魔法波动瞒不过他们,纷纷跑了过来。不一会儿,阿芬索的门前就又聚满了人。在看到空空荡荡的房间后,所有人都傻在了原地。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希望之子人呢?”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大长老转身,愤怒化作火焰,几乎要从他的眼睛里喷出来。
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在发文那人的脸上,打的他脸上的脓包破裂,褐色的粘稠液体溅了所有人一身。这些液体的主人更是倒飞而出,飞了五六米才停下。
“你家里没有镜子吗?不知道自己长得多恶心吗?”
面对突然发飙的大长老,死灵法师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还有你们!”
即便不说话,大长老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没镜子了就自己撒泡尿照照,长这么恶心还要出来吓人。我告诉你们,要么别让我再看到你们的脸,要么就去整容,否则我就把你们的脑袋扭下来扔到茅坑里,那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说完,大长老一步一个深坑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在场的死灵法师们被吓得齐齐一跳,比受过训的舞蹈演员们还要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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