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真正的结局
第三节 那一夜（上）
特里特花了比提尔更多的时间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她缓缓从长椅上坐起，抱着自己并紧的双膝，低着头，仿佛有些不情愿地低声说着什么。
“亲爱的，你在说啥呢？”刚刚穿好衣服的提尔走到特里特的身侧，温柔地把外套披在她的背后。
“.......刚才......不算......”
“什么不算？”
“都不算......”
“额~~那可不是能简简单单一句[不算]就能糊弄过去的誓言呢。”
特里特稍稍抬起头，看着提尔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有些生气地嘟囔着 ：“讨厌~！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会答应你的......原本.......”
提尔仿佛能看穿特里特的心意一般，帮着她把话说完整了：“原本？原本只是想稍微给我一点甜头，别让我擅自逃跑？”
特里特原本想否认，微微张开的小嘴却没想到任何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只能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亲爱的~~”提尔也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扭头直面着自己的爱人，认真地提议道：“我们一起逃跑吧。”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眼看着特里特马上就要生气，提尔识趣地摆出了投降的姿势：“好吧~好吧！大不了就一起死在这里吧，毕竟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乌鸦嘴！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可是，调查兵团的残余力量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就凭我们，真的抵挡不住那两个阿克曼......特别是那个利威尔......”
特里特用力握紧了提尔摆出投降姿势的双手，坚定的眼神明确无误地表达了她脱口而出的心声：“we should fight or die trying.”
提尔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I will.”
“这个教堂边上有一座小型高塔，我们到上面警戒吧，希望阿克曼队长的动作能快一点。”
特里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穿上衣服。
“好的，要想早点发现调查兵团的动向，哪里确实是最好的放哨地点......你怎么了？”提尔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注意到特里特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同时皱起眉头。
“讨厌啦~！”
“到底怎么了？”
“漏出来了.......好多......”
“额~~”提尔挠了挠头，有些得意地傻笑着，仿佛是在邀功一般解释起来：“其实~~自从上次离开地下街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沾花惹草了~~所以，最近攒的弹药量有点多......”
“真的只是没有心思？还是仅仅没有时间？”特里特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
“或许是都没有呢？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如果有时间又有心思的话？提尔.托德会去找谁沾花惹草呢？”
“如果......如果是这样的话......既然是基于[如果]这种假设的话，我会去找佳雅......”提尔致歉似的坦诚，表明他完全不打算用撒谎的方式糊弄刚刚结婚的妻子。
“就是那个从托洛斯特捡回来的妓.女？”特里特平静地说着，完全没有生气的意味：“她就真的那么好么？哪怕已经死了都能让你念念不忘......”
“嗯哼~~！”提尔故意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对死人念念不忘的~~貌似不只有我一个人吧？”
“小气鬼~！你现在还在纠结啊？”特里特把头别到一边，躲开了提尔的视线，迅速穿上衣服。
“怎么可能不纠结呢？明明还在跟我亲.热，中途居然提起他的名字......”提尔略显愤懑的语气表明他还在耿耿于怀：“刚才，我的心里完完全全只有特里特一个人！！我可以发誓！！”
特里特穿好了衣服，一边整理着刚刚在激烈运动中散开的秀发，一边转过身，凑到提尔的面前：“我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问题？”
“关于性.爱方面的问题。”
提尔有些得意地炫耀起来：“问吧，在这方面我可是资深专家。”
“向我保证不可以撒谎！”
“我保证！”
“曾经有个说法，说是~~不管什么人，熄了灯都一样......”特里特的目光低垂，似乎在看着提尔的下体：“这是真的吗？”
“为什么想问这个问题？”
“就是想知道......”
特里特还没说完，提尔便抢先把话补完了：“假如是哪个本杰明的话，感受是不是也差不多？对吗？”
特里特的脸上出现了红晕，可爱的样子甚至让提尔无法生气。
“我无法基于女性的感受进行解释，但是，从男性的角度进行说明的话......”
提尔认真地想了想，继续说道：“对于没有感情基础的交易而言，生理感受是差不多的，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如果是对于有感情基础的情况呢？”
“这样的话，过程中二人的技巧和默契程度，会对具体感受产生非常重大的影响。”
“比如说？”
“技巧更好的人，会带来更强烈的快.感。”提尔坦然补充道：“比如刚才，我可是在特别注意特里特感受的基础上行动的哦。”
“如果是本杰明的话呢？”
提尔对于被反复追问关于自己情敌的假设性问题已经有些厌烦了：“假如他也是第一次开荤的话，应该会在你的疼痛感尚未消退之前就结束了。处.男的第一次经验可是异常迅速的。”
“真的？”
“真的！”
“那么，如果是哪个佳雅的话，她又会怎么默契地配合你呢？”
提尔叹息了一声：“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类假设话题了吧~”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嘛！”特里特撅起小嘴，有些羞涩地解释起来：“我想.......如果我能学会那些技巧的话，提尔.托德就不会再想着她了.......”
话音未落，特里特被提尔用力抱紧，深深的吻纠缠在一起，唾液顺着嘴角溢了出来，那是仿佛永恒一般的触感。
只可惜这世界上没有永恒的事物，许久之后，提尔才稍稍松开怀抱：“这与任何技巧无关，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其他女人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学啦~~”似乎是刚才的拥吻过于激烈，以至于忘记了呼吸的本能，特里特喘着粗气，“讨厌~~我.......我还想要.......”
“额.......等等！”提尔倒吸了一口气，“我还没缓过劲呢......总之，先到高塔上警戒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今夜的月亮被淡淡的云掩盖了部分，云朵间隙透出的点点星光与黯淡的月光是不足以让人类的视线穿透四周的灌木树林的。然而这一切并未阻碍高塔顶层里的人仰望星空。
“真是太美了。”
“嗯！”提尔不禁赞同特里特的话语，反正不管特里特说什么，提尔都会下意识地赞同就是了。
灌木林中传来夏夜的各种虫鸣，建筑物的黑暗中静静警戒着四周动静的二人背对背，各自面向一侧，想要第一时间发现敌情，然而注意到的声音却只是身边人的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特里特惊讶地感觉到提尔从身后牵着自己的手：“别吓我啊。我们要警戒随时可能发生的敌袭！”
提尔从身后凑到特里特的耳边：“亲爱的，关于我之前说过的[无可辩驳的证据]，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如果让我知道了的话，或许就不会继续坚持己见了？”
“最好如此呢。”
“这样的话，我还是暂时不要知道所谓[无可辩驳的证据]了。”
“唉~~”提尔口中呼出的气息掠过耳根，特里特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她自己也难以描述的，无法控制的反应。于是她立即转身推开提尔，趁自己还勉强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
“所谓的宿命论，听说过吗？”
“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源自东方的莫名其妙的哲学理论？”
“差不多吧。”
“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你还打算作为所谓的证据？”
“本来我对于此类玄而又玄的东西，也是将信将疑的，可是......刚才我听到一个故事......”
提尔犹犹豫豫的样子，让特里特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了起来：“故事？”
好一会之后，提尔才算下定了决心：“罗德.雷斯刚刚在房间里给我讲的或许是实情的故事，太过离奇但是我却觉得异常可信。按照我的判断，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可能像之前那样用一个掩饰过的故事撒谎的。”
“有点意思，什么故事？”
“简而言之.......用最简单的话语进行总结就是：进击的巨人在5年前袭击雷斯家的事件中，故意放走了罗德......”
“What？Why?”
“先等我说完~~根据当时的格里沙.耶格尔所说，进击的巨人的特性决定了这个巨人一直以来就不曾追随过任何人，就是因为进击的巨人可以[预知未来]！”
“荒谬！”特里特果然忍不住打断了提尔的话，就如同之前提尔打断罗德的故事一样。
“格里沙还说，他知道受制于[不战之约]，即便是身为王家血脉的人也无法操控始祖的真正力量.......而他要吃掉始祖，终结王家的血统......还说[这样的未来]是已经[确定]的.....”
“哦，所以根据这个进击的巨人所说的所谓[确定的未来]推测，阿克曼队长肯定是不可能获得巨人神力的?”
“没错！”
“所以我们今晚输定了？”
“我猜是这样的，哪怕不用猜，光靠我们看到的那个利威尔的表现，我们处于绝对优势的包围式奇袭都被他反杀了那么多战友......”
特里特低下了头，双手抓紧窗沿，眼角带着泪珠：“我好不甘心！”
“或许那个所谓宿命论，真的有点道理呢！或许这个残酷的世界真的有所谓[确定的未来]呢！”
“或许吧，但是哪怕这个残酷的世界真的有所谓[确定的未来]，我也要试着改变它！”
“如果要用比较简单的语言翻译那个玄而又玄的宿命论的话......”
提尔仔细想了想，认真地说道：“You will meet your destiny on the road you tooks to avoid it.”（在你选择逃避命运的路上，你将会遇见命运。）
特里特额头上的冷汗缓慢滑落地面：“什么？你是说........我们的选择和行动本身就是促成所谓命运变成现实的......路径？”
“哪怕是我们提前知道结果，选择主动回避也是一样。”
“证据呢？”
“关于宿命论或者[确定的未来]的证据？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提尔无奈地双手一摊。
“那么，之前你说的[无可辩驳的证据]是什么？”
“是这个玩意。”提尔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工具包里掏出了一个空的小玻璃瓶，玻璃瓶上贴着的标签上写着[Almighty]。
“这算什么证据？”
提尔刚刚开口打算进一步解释，忽然被特里特堵住了嘴。
“你闻到味道了么？”
“闻到？什么？”
“火把上的松油熄灭的味道。”
原来如此，为了避免提前暴露，利威尔等人远远地就把火把熄灭了，在夜幕下灌木林的掩护下逐渐接近这里吗？确实是专业而精心考虑过的行动。
如果不是风向的变化，将熄灭火把的气味吹向这个小教堂，或许根本没人能提前发现利威尔等人的到来。
“赶紧下去，通知大家做好准备！”
提尔刚刚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特里特再次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巴：“闭嘴！我是不可能临阵退缩的！”
“我不是要说这个！”提尔一边顺着梯子向下滑，一边快速说出自己的计划：“等会接战的时候，我们二的小队应该调整一下位置，我会全力掩护你的。”
特里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同时掀开地板上的暗门：“我知道你在担心我的安全，但是我有个更好的计划。”
“什么计划？我不觉得在那两个阿克曼面前有什么靠谱的计划。”提尔的脑海中浮现起之前被利威尔在半空中腰斩的战友的惨状，不禁汗毛直立。
“下去以后，不要再白费功夫调整什么队伍位置了。我来给大家做战前的思想动员，你直接去找阿克曼队长。”
提尔恐慌的情绪一下子安定了许多：“哦，对哦！比起多一个废物在身边打掩护，直接把凯尼叫过来帮忙更靠谱......只要他能压制住那个利威尔.......”
“嗯，所以待会儿你要直接向队长报告，就说我们顶不住了。”
“还没开打就提前说顶不住了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特里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可这是你的风格啊~~”
“亲爱的，关键时刻还是你的思路清晰啊。”
“啊~~还有！不准在其他人面前叫我[亲爱的]或者[特里特.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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