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陛下”的确是浴血而出了。
怎么说... 大堂里面所发生的场面，堪称血腥。
棕黑的血迹，残缺的肢体，被抽干力量所剩下的干尸....
其恐怖程度，自不是一二句话，就能概括阐明的。
然而，诺埃尔的父亲，那个皇上.... 以鲜血铸成了一把剑，一把鲜红的剑。
鲜血，不断从那一把剑上滑落下来。
猜猜，那把剑，放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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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上...”
“叫我殿下就好。”
那个满身血腥的男人走出了大堂，看向了面前目瞪口呆的众人，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身子，一滴鲜血，从他的胸前滑落。
他的眼神也随着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地，他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冷厉，只不过在这时候，他的目光里，还暗藏一丝温柔。
他轻轻地俯下身子，用左手食指擦拭干净那一滴血渍，然后用那只不知道沾满了多少鲜血的双手，轻轻拂在胸前。
右手轻按，左手却抓在了那一柄血剑上。
自然的，那一滴血渍，就消融在了那把剑上。
可是，他的双手不都是拂在胸口前的吗？那么，那一柄剑，又是安放在何处呢？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普拉西斯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大眼睛，失态地问道。
男人摇着头，笑了笑。
接着，他的左手松了开来，无力地垂了下去。
在他的左胸上，插着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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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他们比你们想的，要通情达理得多。”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似乎，这是他一年内笑得最多的次数了。
“他们的确没有能够接受那个方案，的确也曾和我反抗过，但是他们中也并不都是蠹虫。”
说道这的时候，他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不远处一旁侍候的Notch，后者苦涩的脸色说明了一切。
男人累了，他想要喝口水，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没有了力气。一旁的薇拉心有灵犀，立马端来了一碗水，侍候着他喝了下去。
“不过，是人都会怕死，你对人性的把握，倒也不差。”
男人感觉愈发虚弱了，喘了口气，继续操持着那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着。
“的确是出现了一些内部大乱的场面。说句题外话，你能猜的出来，我在这点上，是不如你的。”
“也就是说，殿下您真的遇到了那种背后捅一刀的人了？”
男人沉默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这把剑，只有殿下能够制成。所以，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轻笑了一声，似是欣慰。
“我那个二弟，终究是一个聪明人。”
“他根据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我们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几乎推算出了全部。”
“他最后答应了我，组织了全部的人，但是，他的要求，也就是这把剑，必须由我凝炼，然后插入我自己的胸口。”
“为了确保你没有骗他们，以及安抚他们的亡灵，是吗？不然那种群体的怨恨叠加在一起，是有概率突破地狱道的。襄王...还真是个人才。”
“估计其他大臣的私下的情报通路，也被他给攥在手里了，怪不得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的私下联系方式。”
Notch喃喃了两句，最后，敬佩的目光重新投向了男人身上。
“殿下，您，难道是打算将自身的血脉与初原能也一起灌入这柄剑内吗？”
“为何不呢？”
男人这次没有笑了，而是平静地站了起来，光这一点就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导致他难以保持平衡，但最终，他还是站直了。
“这把剑凝聚着全部族人的生气与初原能，只要把这一把剑投入虚空，成功概率会更高吧。”
“可是殿下，这样对你的身心，都是一份巨大的痛楚...明白了殿下。”
普拉西斯忍不住插话道，可是看见男人那严厉的眼神，他就已经明白了，殿下他... 他愿意这么做，来换取内心罪恶的减轻，换取内心的平静。
毕竟，是他一个人夺走了整个家族的生命，然而，他还没有疯过去，依然以无比冷静的态度，面对了一切。
这份心智，就少有人。
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坐上那个位置吧。
“与此同时，这样也能留我一个全尸，不是吗？既然都考虑到了这些，那么这份痛楚...”
男人的脸愈发僵硬，但还是勉强支撑住了身子。
“...也不是什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东西。再说了，”
男人又一次站直了身子，向着前方走去。
“蕴含了足够的生气与初原能，这样，不是更好吗？我记得，即使在融合虚空的时候，也很容易出现意外吧。”
男人看向了身上棕黑色的斑斑血迹，那根本不像是新鲜的血液。
那就像是干涸了很久的陈年血迹，那是生气与初原能被抽走的象征。
反之，男人胸前的血剑，依旧缠绕着鲜红的血丝，这就是证明。
证明，这把剑，以一种无比匪夷所思与痛苦万分的方式，吸取它所能接触到的任何养分。
“是的陛下。”
Notch看着面前那一把愈发鲜红的血剑，怀着沉重的心情开口说道。
男人难得温柔一次，轻轻拍了拍Notch的肩头。
“我那天说话是有点伤人了。我知道，你不会背后偷偷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
“陛下，你这是在嘲讽我吗？我现在的心情应该不像您所预料的那么好吧。”
Notch苦笑了两声。
他就要死了，这还不算不利？
这个时候了，还在使他人安心，自己这个好友，到现在，居然还是留着一份人性啊。
“好了，我差不多也该动身了。”
男人放在Notch肩头的手臂就那么自然地垂了下去。
就像是，累了。
不断从男人头顶上冒出的冷汗，表明了他现在的状况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就这样吗？连...”
“连遗言都不留下，是吗？”
皇帝看了看Notch，眼中暖意愈发明显。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国家，但你能够付出这么多，我很满足了，毕竟你以前.. 算了，不说也罢。”
男人瞄了一眼Notch，无数回忆涌上心头，话到了嘴边，最后便化作六字。
“国家，交给你了。”
普拉西斯已经冷静了下来，最后悲叹了一声，就举起了双手。
“八阶魔法，键域控制。”
一块比土方块差不了多大的虚空，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考虑到催化剂的大小，这点数量，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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