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别瞎想了,快点把自己打理清楚。”沃伦斯不耐烦地催促,“等您去到了自然就明为什么这么安排了。”
“知道啦知道啦。”诺瓦娜拉着女孩下楼洗漱去了。
简单用过早餐之后,诺瓦娜带着女孩来到门口,母亲和沃伦斯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母亲一时间也没啥能说出口的叮嘱——昨天晚餐时该说的都说了个遍——就简单地抱住诺瓦娜,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一句话也没说。诺瓦娜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
而一旁,沃伦斯也蹲下来,抱住女孩,轻声叮嘱着什么。女孩只是一直点头回应,没见到闹脾气的征兆。
“时间也不早了,”沃伦斯起身,“那夫人我就带着她们去报道了。”
“去吧去吧。”母亲放开了诺瓦娜,挥手道别。
沃伦斯拖着箱子,领着牵着女孩的诺瓦娜出了门。路上的街坊邻居或多或少地围上来问候三人,得知了诺瓦娜现在正去报道后,纷纷为诺瓦娜送上祝福,街头的老人好几个都表达了“舍不得诺瓦娜去上学,见不到这么有活力的孩子很难受”的想法。
不过好在还是得以从热情的街坊邻居之间出来,让诺瓦娜松了一口气。继续跟着沃伦斯向前走着,拐过好几个街角,诺瓦娜发觉她们已经快到了二十二区的边界。
沃伦斯止步,三人来到了一家偏僻的咖啡店前。简洁的装饰,老旧的店面,不起眼的招牌,没有飘香的味道……这些都注定这家开设在偏远街角的咖啡店不会有什么人来。
“我们这是……”诺瓦娜不解地看向沃伦斯。
“进店吧。”沃伦斯拖着箱子走向咖啡店,完全没搭理诺瓦娜的疑惑。
而让诺瓦娜意外的是,女孩居然松开了牵着自己的手,先沃伦斯一步跑进咖啡店。
诺瓦娜带着疑惑,也走向咖啡店入口。出乎意料地,店里居然有客人。那是一位戴着平顶帽的长发男人——留着到肩的头发确实长得离谱了些,一副小巧的圆片墨镜遮蔽了他的双眼,诺瓦娜无法看到他抬头看向自己时的神态。
“哟,这就是新人吗?长得还挺可爱的。”活泼的男声从柜台后面传来。
诺瓦娜向柜台投去疑惑的目光,意外地发现柜台小哥还挺帅气的。爽朗的棕色短卷,配上白净的小脸,对诺瓦娜眨巴的晶蓝瞳,好看的薄嘴唇……
“梅尔!你可别想打新人的主意嗷!”沃伦斯抬手便把箱子举过柜台,朝着小哥扔了过去,“赶紧给我去准备!”
小哥立即停下手里擦洗杯子的工作,稳稳地接住箱子——没接住的话,他的脸蛋和身后的杯架都会变得很难看吧……
“好啦好啦,知道啦……”梅尔放下箱子,嘟嘟囔囔地走向一旁的小房间,“这不是和新人打招呼,顺便留下一个好印象嘛……”
“耍嘴皮子对我可没用!”沃伦斯严肃叉腰,“给我抓紧点!‘那位大人’可是在那头等着的!”
“欸?!”梅尔从房门探出个头来,看向诺瓦娜,“这位新人这么特别?不仅要求提前入学,居然让‘那位大人’亲自出马吗?”
“废话这么多干啥?!”沃伦斯抄起一个杯子就往梅尔脸上甩去,“干活!快点!”
梅尔依旧眼疾手快地接住杯子,放到柜台上:“好好好……”
诺瓦娜面对这幕,不禁向沃伦斯提问:“沃伦斯姐姐,和这位梅尔哥哥,很熟吗?”
“熟,熟得不得了。”沃伦斯拉开一张高凳,向诺瓦娜推出一杯水,“休息一下吧,喝点水。”
“转移话题的功底确实厉害。”诺瓦娜留下一句吐槽,没有获得沃伦斯的任何反馈——沃伦斯转身就去照顾女孩了。
诺瓦娜坐上高凳,捧起杯子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饮用。陈旧的布局,四周全都蒙上了一层历史的沉重般,让人看着就觉得老旧,但是装潢却意外地让人感觉舒心。如果这家店是全新开张,并且位置不是如此偏僻的话,可能会被络绎不绝的客人挤爆吧。
左手边的墙上挂着许多裱好的画,虽说诺瓦娜上过好几节品鉴艺术画的课程,但是无奈自己确实对绘画这方面一窍不通,也就没咋听进去。上面的画作,风格感觉能够成为教案:从讲究的古典油画,到洒脱的泼墨画,再到简单的素描……总之就是啥风格的都有。大大小小的画作,就这么上上下下地乱挂着,空间布局混乱不堪,甚至还有几幅画都明显挂歪了,但是就是给人一种莫名的感觉,完全挑不出批评的词语对着这面墙发泄不满。
忽然,一幅小小的速描引起了诺瓦娜的注意。那幅画上,仅用寥寥数笔简单的铅笔线,勾画了一只平地展翅朝天的凤凰,四周的张力线巧妙地将画面夸张,令人心生冲击力,感觉那只凤凰下一刻便会冲出画框,展翅翱翔。
“好啦,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梅尔的声音将诺瓦娜的注意力拉回柜台,“沃姐,给我个介绍联络点的机会可好?”
“准了,”沃伦斯拿起一杯咖啡,轻轻吹散升腾的热气,“不过你敢多说一句废话,我就会往你头上扔杯子。”
“那么正式开始介绍!”梅尔打了一个响指,看向诺瓦娜,“新人名字叫什么啊?”
随即一个杯子就飞向梅尔的脑门,梅尔眼疾手快接住杯子:“至少知道咋称呼对方啊!不然怎么对话啊?!”
“我叫诺瓦娜。”诺瓦娜无奈地看向沃伦斯,发现沃伦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喝着咖啡。
“好的!诺瓦娜小姐!欢迎来到都灵咖啡厅!”梅尔放下杯子,张开双臂欢呼着,“我是这家咖啡厅的员工梅尔!”
又一个杯子飞向梅尔的脑门,依旧是平安无事地接住杯子放到柜台,这次梅尔甚至都没再理会沃伦斯的玩笑:“这家咖啡厅有一个秘密!那就是……”
“话说,”诺瓦娜指了指坐在角落的那位长发男人,“秘密的话,能在外人面前说吗?”
“老板,结账。”长发男人识趣地起身,来到柜台边上,扔下两枚铜币,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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