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动机上看,宫里的那位不知道姓名的皇室贵女嫌疑最大,她是已故凯峰太子的子嗣,如果是男性,本应该是大夏最正统的继承人。
不过既然赵凯璇都能以女子身份获得人皇剑和九龙玺的承认,那这位贵女也姓赵,也是女子,未尝就没有机会。
虽然按照褚公公所说,女帝很喜欢这个侄女,但陈长歌不相信女帝对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她怎么可能在一群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在深宫内联系外人的呢?
陈长歌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要赶快联系褚公公才行。
传讯符只能联系到架设了接收灵物的地方,也就是灵影卫衙门,现在陈长歌在这儿,褚公公却出去了。
他应该是被刚才朵妮逃跑引起的风波吸引过去的,现在想要联系他只有一个方法。
陈长歌从胸前的衣襟内掏出了鸣镝飞凤佩。
被动使用不行,需要有人攻击他,而且是致命攻击,灵影卫衙门里没有人会这么做,想要解释清楚太浪费时间。
主动吹响召唤火凤的话,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褚公公,见到火凤在灵影卫衙门升起,不一定会马上过来。
他又摇了摇头。
情况紧急,虽然有可能是虚惊一场,但陈长歌不敢赌。
他决定马上进宫,有鸣镝飞凤佩在,他说不定可以夜入宫门,而且如果实在不行,在紫禁城宫门口召唤火凤,肯定让褚公公第一时间察觉情况不对。
说走就走,写了一张字条留给朵妮,陈长歌马上出发,前往皇宫。
京城愈发混乱起来了。
到处都有修行者打架,值班的衙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马也出动了,但由于有内鬼的存在,情况很糟糕。
陈长歌离开时,灵影卫也从为数不多的人手中又抽调了一支出发,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身为国家最隐蔽的情报部门,帝都一夜之间乱成这个样子,这是他们的失职。
受处罚挨板子甚至丢命都有可能,但现在,他们要尽可能的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陈长歌没有管他们,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路上他尽量绕着有火光的地方走,实在不行就用灵影卫的兵牌通过,暂时还没有人拦他。
不过陈长歌担心,如果再遇到南城兵马司的人,他们就不一定还像之前那么好说话了。
现在明眼人都看出帝都出事了,他们也不用再装了,就算不认识陈长歌,灵影卫的兵牌一掏,那就将是一场大战。
可想要过关,不掏兵牌又不行,陈长歌只能尽量小心。
离皇宫越来越近了,陈长歌的心也越绷越紧。
“泰丰楼,这里绕过去太费时间了。”陈长歌面前又是一片光亮,泰丰楼作为京城第一大酒楼,位置相当好,必然也是敌人制造混乱的目标。
“不行就只能试一试了。”陈长歌整理了一下衣着向前走去。
“来者止步!”
陈长歌打眼一看,拦住他的人穿的是军装,而且是意想不到的制式。
京营的人?他们怎么在这里!
一时间陈长歌心思百转,如果三大京营的人进了城,那局面就复杂多了,没有虎符,是谁敢调兵进城的?
他想了想,还是掏出了兵牌,“灵影卫办差!”
对面的士兵检查了兵牌,看了他一眼,“在这儿等着!”
陈长歌心里一沉。
过了一会儿,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你是,余大人?”
来人是兵部侍郎余毅。
“陈大人?”余毅看到陈长歌也十分意外,他也知道陈长歌已经返回了京城,不过一来双方没什么交集,二来文官集团还没商量好怎么和刚从南方回来的陈长歌接触。
“你怎么在这儿?”余毅严肃的问道。
“灵影卫急差,请问您看到褚公公了吗?”陈长歌急道。
余毅摇摇头,也没有多问,灵影卫的事儿都是秘密,作为一名文官,他虽然不喜,但也不得不承认灵影卫的作用。
“余大人,敢问,这些京营的士卒是怎么回事?”陈长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询问道。
余毅的眼中泛起一丝冷意,“这些士兵是京营留守帝都的一个小队,我兵部对其有直接的指挥权,今夜我观帝都乱向,因此调动他们,希望能做些什么,我余毅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余大人误会了!”陈长歌虽然也有试探之意,但现在实在没时间听他自白,斗木獬之力判定,他说的是真的。
“我需要余大人的帮助。”陈长歌手里没有一点武装力量,感叹虚惊一场的同时也不得不庆幸,现在这种情况,这一队士兵正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陈大人是何意?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不对?”余毅马上就做出了推断。
“时间不多,我们边走边说,可以吗?”陈长歌估计了一下时间。
“可以。”余毅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反正士兵的指挥权在他手里,就算陈长歌有什么歪心思,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刚好泰丰楼的贼人已经被杀退,余毅留下几人,点了点人马,总共还剩十九名士兵,算上他和陈长歌,共二十一人一同向皇宫奔去。
“也就是说,有人谋反,灵影卫查到可能是前靖安侯钱通?”余毅问道。
“正是如此,一会儿如果遇到南城兵马司的人,还请余大人帮我遮掩。”陈长歌尽量简短的将情况告知了余毅。
当然,为了取信他,陈长歌不得不抛出一些余毅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事急从权。
余毅自然也有自己的判断。
站在他的角度看,陈长歌还是值得信任的。
仅从最基本的逻辑来判断,作为女帝的新宠,他没有道理刚刚受宠就背叛女帝,文官们早就把陈长歌的履历差了个底掉,这根本不可能。
而且陈长歌是和褚公公一起回京的,这老太监可是女帝最信任的人。
最关键的是,陈长歌向他讲述了自己的计划,他打算尝试用鸣镝飞凤佩入宫,见到这件灵物后,余毅就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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