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号,先把后面三天的内容爆更出来打个底】
深夜的D区治疗所,
三簇掠影出现在楼梯口,速度之快以至于它们还未来及在墙上留下虚影便快速隐入拐角。
掠影在回廊间穿行着,精确绕过每一台自律人形的巡逻路线,快速摸入一个房间。
躺在病床上的XV听见声音立马强撑着坐起,刚经历过断臂重接手术的她身体尚且虚弱,尽管打起勇气质声询问来者,声线却止不住颤抖。
一晃手电打在XV脸上,强烈的灯光让她不得已用手掌遮挡。
试探地,她稍稍歪过头,眯眼望向到访者——三人纷纷拉下披在身上的黑色雨衣,露出胳臂上的编号纹身:IX、VI、VII。
由国安局提案,研究所组建并培训的名为“怖西林”的尖刀小队,即是由包括XV在内的这四个人组成。
XV认出是自己的队友,心中的那份紧弦也终于松下劲来,脊背一软便倒在病床上。
VI手忙脚乱地把手电灯光错开,踮起脚以一种奇怪却丝声未起的步姿迈到床边问:“XV,你没事吧?”
话语中,还夹杂着阵阵喘息,就像是透露着某种不安。
XV面对同伴的关心表现得不以为然,摆摆手答道:“好着呢,她们不敢动我,你们……快回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都未表露出离开的意思。
待房间重新回归寂静,XV那只挥起的手颓然倒下,用指尖勾起被褥一直拉到脖颈,以遮掩脖颈那块被III掐出的淤青。
IX推了推愣在原地的VII,示意她去放风,自己则走到床边,半蹲下身开始细细端详XV断肢的接面。
虽然这个工作应该是身为小队战地医师的VI完成,但既然IX用行动表示要亲自检查,前者也没过问,只是默默给IX打上暗光手电。
许久的寂静让XV察觉到不对劲,她眼睛半睁着瞥向忧心忡忡的IX,于是大胆地抬起那只刚接上的手臂,在IX面前张罗几下手指,苦笑着说:
“我很好,不必牵挂。倒是III怕是放不过我这一出。”
IX沉默片刻,摸了摸XV发冷的脸蛋,温柔地说:“不会的……至少,我会尽力争取。”
其实,IX心里也没有底,就算III再怎么通情达理,都是基于II给自己的面子。但XV此前轮番举动,已经把事态上升到难以挽回的程度……
IX刚刚这句话,使XV无意间回忆起一些不快的往事。XV脸色一阴,从被窝中拿出一个金毛犬模样的团子抱枕举在面前,无奈地回答:
“队长,我不希望你把自己也搭进去。”
IX盯着那金毛团子,嘴角不禁抽搐一下。她紧咬着上唇,失神落寞地把目光瞥向一边,像是在回避那个团子一样
“说得你不也一样……”
回忆的胶片缓缓转动,一个月前在郊区的一段段经历被投影在脑海中,历历在目到令她始料未及。
2023年严冬,黑森林。
由IX带领的怖西林小队受命来到埃尔福特边境执行任务。虽然这作为她们第一次国外任务,分量不可或蔑,但II给出的目标却模棱两可——仅是锁察一所名为“克罗托”的福利院。
IX对这所福利院有所耳闻:
III偶尔会接到法兰克福总部的要求,到慕尼黑郊区的黑市,选购一些来自东欧的难民少女给研究员作为基因样本,提取完序列信息,她们都会被交付给这个福利院接受正常接受救助。
当然,她也仅知道这么多。二代涅槃体长期生活在地下研究所,对地表的人文常识极度匮乏,除了作为迭代体的编号IV外,普遍连认的国家都屈指可数。
几人距离福利院稍远高坡上的黑森林中撑起临时营地,棕黑粗木给帐篷打起掩护,随着营后噼啪的火苗声渐起,四人小队开始围坐成一团取起温暖。
在此之前,XV心底就已经萌生出忤逆之念,却一直不知所措——她想改变第二代涅槃体被草菅的命运,让大家拥有掌舵自己未来的权利,实现自己的价值。
但,她们的价值究竟是什么?
她们的造物主早已给出了答案——为安全局奉献出一切。
“没人使用的工具是可怜的。”
即便是坏到骨子里的II如是评价,其中蕴含之道理也难以不让人信服。
这种飞蛾扑火的未来XV不容接受,可关于她追求的未来,自己却没能窥见一毫。她只知道她们一从培养室诞生便被人戴上“使命”的镣铐,被迫接受“测选”制度,听命于他人一次次做出事与愿违的事。
“只要全部摒弃,那就是我想要的吧!”
XV起初这么想,但一经推敲,才发现她所憎恶的,是她们造物主指给她们“未来的路”;所妄图打破的,仅是“大自然的规律”;所企图挣脱的,是她们本应实现的“使命”。
然而这些无不是她们价值的体现,倘若为那虚无缥缈的未来抛弃如此,那她们不就变得毫无价值了吗?
XV不想要那与死人无异的未来,却始终走不出这番思想怪圈。
翌日,
依照篝火晚会时定下的计划,IX、VI和VII外出对福利院进行多方位观测,留XV独自一人在营地附近巡察。
虽说是福利院,但仅仅是远望,就能从颇有设计美的外表涂刷轻易看出其基金资底的雄厚,这也使得建筑顶部高立的那颗布满锈红的红色五角星格格不入。
紧挨现院的旁边,就是正在施工的新院。施工规模很大,已经搭建有三层楼高的混凝土空架目估占地有三个足球场都不足为过。
“看来II让我们来勘查并非对空气指手画脚。”IX趴在雪地中喃喃自语。
尽管她平时看起来柔弱不堪,仿佛稍微哄哄就会投怀送抱寻求依偎,但在执行任务时却罕见地表现出强硬的一面。
她那对不逊于鹰隼般的眼眸在视野范围内反复扫动,几乎每一个变动都难逃她目光所及的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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