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卑贱之躯,可担不起这个称呼!”裴安临讥诮一笑,昂首上前,身边的几个将士紧跟在身后。
几人将大门遮挡得严严实实,楚云逸只带了几个心腹,他们在裴安临的面前,便如几只弱鸡,根本突破不了裴安临的防线。
楚云逸铁青着一张脸,再深的城府,再好的修养,在这般情境下也无法让他冷静下来。
这些年来,他始终在大长公主面前伏低做小,对顾宁这样劣迹斑斑的未婚妻,也可以视而不见,为的就是将顾宁娶进门,以此得到大长公主手中的那支军队。
这次若是不能完成任务,不仅是他利益受损,就连父皇那边……恐怕都讨不了好!
“我知晓舅舅心疼宁儿受了委屈,但是……”楚云逸声音骤然一沉,“我与屋中那位女子,的确是清清白白!”
“宁儿信任我,绝不会听信他人的谗言!还请舅舅让我进去,亲自同宁儿解释清楚!”
裴安临怒极反笑,一张脸已是漆黑如墨:“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步步紧逼,冷冷地盯着楚云逸:“你既然知晓宁儿对你一往情深,你就不该沾花惹草!在京城与顾清秋不清不楚,在江南又有花娘找上门来,你可有将我们裴家放在眼里?”
楚云逸握拳的双手上青筋毕露,贵为皇子,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
“舅舅,若您为了宁儿着想,就不该拦着我见她,您这样疼爱宁儿,定不愿见她伤心。”
楚云逸一副替顾宁着想的模样,让裴安临心中一阵火大。
“你真以为宁儿非你不嫁?”裴安临气得一张脸黑红交加,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一拳揍上楚云逸的脸。
楚云逸脸色不变,身边的心腹也迅速围拢在他身边。
“裴大将军,站在你面前的可是端王殿下!”其中一人威胁道,“您若是再往前一步,可就是冒犯皇室……”
“还不退下!”楚云逸厉声喝止,“怎可对舅舅不敬?”
裴安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端王殿下好大的威风!我们裴家,的确是攀不上您这颗大树!”
楚云逸心中着急,正欲开口,却见一人正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宁儿!”楚云逸眼前一亮,趁着裴安临不备,大步流星地穿过这一层防守,走到了顾宁跟前。
谁知顾宁却冷哼一声,甩开了他的手:“我这样刁蛮任性的女子,可配不上端王殿下!”
闻言,楚云逸却是不以为意。
刚才他担忧的一切,在见到顾宁后都烟消云散,他心中笃定顾宁深爱自己,绝不愿与自己取消婚约。
纵然裴安临与大长公主两人阻拦,她也绝不会同意两人的决定。
顾宁似笑非笑地抬眸望他一眼,眸中的讥诮神情尤为明显。
楚云逸心中一惊,待他想要细细探究时,所瞧见的是顾宁依旧清澈的双眸。
他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气,轻声道:“宁儿不要与我置气,关于那女子的事情,我可以向你解释清楚。”
“是吗?”顾宁双手环抱胸口,凶巴巴地望着楚云逸,“她可是说与你相识了十几年,而她给我的那块玉佩,也是你的贴身之物!人证物证俱在,你作何解释?”
楚云逸俊朗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阴云,他重重地一掌拍在楼梯的扶手上,扶手应声而碎。
他满脸怒容:“没想到当年我一时心软,竟然留下了这样大的一个隐患,险些被她离间了你我感情!”
“宁儿,她是十二年前我随父皇南巡路过江南时,随手救下的一名女子。”楚云逸皱着眉道,“我那时正值少年,救下她后,便让人给她送了一大笔银子,将她安顿在了阳州,至此再无联系。”
“那为何她又会找到江宁来?”顾宁环臂冷笑,“难道救人是假,养外室是真?”
“宁儿!”楚云逸快速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坚定,语气更是郑重,“你难道不信我吗?我那时不过九岁,更何况,我身边除你之外,再无其他女子。”
顾宁面上冷意消融,让楚云逸放心不少。
他虚握着顾宁双手,一举一动,都是温柔至极。
“她不知从哪得到了我来江宁的消息,竟是在昨日我下船时堵住了我,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见她可怜,便又给了她一笔银子,谁知她竟然趁着那时顺走了我贴身的玉佩!不仅如此,竟然还找上了你!”楚云逸一脸悔意,“早知她蛇蝎心肠,我就不该救下她!”
顾宁心中冷笑连连,楚云逸这是将自己当做傻子来哄呢!找理由都是漏洞百出!
谁不知道当今的端王殿下向来是以手段狠辣著称,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能占他便宜的人,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
他能对一个十几年不见的人心软?当真是可笑至极!
可偏偏在这时,顾宁却要配合他的表演。
有着一心想要夺走大长公主兵权的皇帝在,只有楚云逸当着众人的面犯错,她才能顺理成章的解除婚约。
如今她的种种举动,不过是为了让楚云逸自乱阵脚,露出漏洞。
顾宁硬着头皮,将面上的冷意又隐藏了不少。
在楚云逸看来,她这就是被说服的迹象。
“什么都是端王殿下一张嘴说的。”裴安临阴恻恻道,“依我看,还是让那女人下楼来当面与端王殿下对峙,如此才更可信。”
楚云逸闻言,不仅没有阻拦,反倒是连连点头:“舅舅所言极是,千华,还不快去将那女人带下来!”
他周围的心腹中,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走了出来,飞快应下:“是!”
五楼的地势,足以将大半个江宁城尽收眼底。
然而这般繁华的景致,却让徐卿卿倍感焦躁。
方才话说了一半,顾宁便派人将她擒住,而她安排的人,迟迟没能送消息过来。
被困在这个雅间内,外界的消息送不到这,她也无法传递消息出去,就像是身处在一个孤岛,任顾宁拿捏。
她的计划,难道就要失败了?
她捏紧了一双手,正欲起身,一道银光闪现,冰凉的剑便横在了她的脖颈处。
剑身散发的阵阵寒意,让徐卿卿顿时坐直了身子。
绯云见她落入这般田地,忍不住低泣出声。
“哭什么。”春玉凉飕飕道,“我家县主心善得很,如今留你们下来,也不过是想要问你们几句话。”
徐卿卿头一次陷入这样被动的境地,她身负武功,却不能展露出来,只能忍气吞声道:“县主这是怕了吗?”
春玉看她一眼,怜悯道:“我家县主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会怕你一个小小的花魁?”
“况且……”春玉拖长了声音,意有所指道,“以县主的身份,捏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没等春玉开门,大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在看到春玉后,千华削瘦的脸上很快转变出了一个笑容:“春玉姑娘,县主命我将这名女子带下去!”
春玉正准备放人,却想到了顾宁的嘱咐,立即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他:“总不能凭你一句话,我就将人交给你,万一你杀人灭口怎么办?”
千华笑着解释道:“这齐云楼里里外外都有大将军的人把守,小的即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突破这些防守来五楼,您放心便是。”
“这倒也是。”春玉点了点头,将剑收起,用力地将徐卿卿推了出去。
在见到千华时,徐卿卿的心中便浮现出了阵阵喜意。
门一关上,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是殿下让你来救我的吗?”
“卿卿姑娘,您这次可是给主子惹下了极大的麻烦!”千华脸色阴沉,一边往前,一边嘱咐道,“待会主子说什么,您就附和什么,绝不能再惹怒县主了!”
闻言,徐卿卿脸色一寒,顿时站在了原地,不肯再往前一步。
见状,千华“哎哟”一声,劝道:“您可别倔了!殿下对县主,绝无男女之情!您又何必耿耿于怀?您可知道,今日您来找县主,险些坏了殿下的大计!”
“若没有男女之情,殿下为何又要从阳州赶来江宁?”徐卿卿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艰涩。
他待顾宁事事上心,这都是眼线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最后再一五一十地转达给自己的!
如今他又为了顾宁,要与自己决裂!
想到这,徐卿卿心中的酸水便冒了出来。
听到那些消息时的痛苦,竟不及此时的万分之一!
“这一时半会儿,属下也解释不清,但您放心,待殿下从此事脱身,他定会与您解释清楚!”千华劝说道,“但您可千万别再折腾了!若县主真与殿下取消了婚约,那殿下这些年的谋划,可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千华苦口婆心地劝说,嗓子都快干哑了。
眼见着要到一楼了,他忙叮嘱道:“待会您就受些委屈,殿下说什么您就应下,万万不可再惹怒县主!”
徐卿卿眼神迷茫,耳边是女人的娇声埋怨,与男人柔声讨好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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