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停流转,它不会在意谁的感受,它只是照着自己一成不变的性子运动下去,滋养万物生长,也纵容罪业滋生。
夏盈就在这一成不变与万象更新之间,听风驻,听雨眠,听春意盎然,听耀阳颔首。
但她却没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感受,她只是觉得身边真的好暖和。就像是冬日里的一床充满阳光气味的被子,暖融融地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连小脑袋都缩在里面。虽然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暂时还没有脑袋这种东西。
“哇唔(๑>
于是她就这么长啊长。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终于,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不舒适感从四面八方传来,颇有些强硬的挤压感让她不爽,与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感觉到的那种类似于穿着夜行紧身衣的微妙又舒适的收束感不同。简而言之,她要起床了!
双手向上托举,经过长时间的生长,她已经有了这种结构。
“咔哒!”清脆的一声让保持统治地位的寂静泛起阵阵涟漪。
刚刚重新开机的小脑袋显然不足以支撑她进行过多的运算,以至于她只是迷迷糊糊地揉着发饧的双眼。
然后,视觉功能总算是不负众望地提醒了她此刻的境地。
几缕银色的碎发在她的视线中自在地飘过,很有光泽,因此耀眼夺目。
深吸一口气。
她不知道的是,她那对酒红色的大眼睛因这个动作而显露出来的惊讶和慌乱神色让原本飘然欲仙的气质多了不少娇弱的味道。
低头。
眸中诧异之色更盛。
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她的胸前会有这么夸张的肿胀,这也太浮夸了。
她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亲自掂量了一下,发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臃肿,这两团东西只有大约两个苹果那么重,只是那柔软又有弹性的触感以及胸前传来的酥麻电流。当然,这些被她主观感受强化后的效果,等到心理上习惯了就正常了。
“手感还挺不错。”夏盈找不出合适的话,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那一定是一段不短的时光,以至于自己对这一副躯壳在生理上没有任何不适,准确地说这应该就是最适合她的躯体了,虽然这柔顺却对她来说扎眼的银色长发总是让她想起凯尔希那个老女人。
夏盈意念一动,再无力抬头的事实告诉了她小兄弟不告而别的事实,有些伤感却在意料之中,甚至让她松了口气。
然而事情总是要比她想象的更加糟糕。原本盯着额前碎发出身的她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惊醒。
从脚趾开始一直蜿蜒前行至大腿根处的微凉迫使她开始正视自己的着装。
答案是可喜可贺,基本没有着装,起码,下身如此。
瞳孔地震,夏盈低着头发出了诡异的笑声,若是在笑声理解能力max的人听来,那大意应该是“啊,累了,毁灭吧”之类的。这种暗含快被玩坏到崩溃意的笑声最能提起变态的兴致了。
这一切的原因是,她身上只披了一件宽松的银色短袍,带兜帽的那种。虽然色调与款式真的和她的样貌气质是绝配,但这架不住这件袍子不仅遮不住她纤细的小腿,连大腿都有一半以上暴露在空气中。可以说,只要风儿喧嚣一点,调皮一点,那就成了禁播内容了。
至于内衣,她只能表示其实这件袍子与肌肤摩擦的触感完全和内衣没有区别,天晓得这件好似她身体一部分的衣服是哪里来的。
她扯着一个尴尬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委屈兮兮把银袍的下摆死劲往下拽。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如此害羞。
“不就是……不就是……暴露一点嘛……”夏盈红着脸拼命地洗脑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呜哇……我受不了了,为什么会这样啊!”
“这是您不断进化的结果呢。毕竟在石壳里面的时候下半身一直浸没在至纯的源石活性溶液中。”一道软糯的声音自夏盈脑海中响起,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谁!”夏盈的语气立刻变得锋芒毕露,两只小手也不攥着衣摆了,身子微伏,正是猎人狩猎时的姿态。
可惜找不到目标。
“我在您脑子里。”那个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
夏盈打量着周围,是茂密的森林,树木高大繁多,看不清远处。自己的后边紧挨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橙黄色椭球形东西,被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有很多橙黄色的流动液体,更像是液晶一类融化时的样子。自己应该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你是谁,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我体内里,你有什么目的?”夏盈的语气强硬,不再纠结着装与姿态的她还是那个冷静而危险的战争幽灵。
“我没有名字,你是我的妈妈,我还没有出生所以在你身体里,我只是想和妈妈打个招呼【/委屈脸】。”
“……”
事情极大地超出了夏盈的预料,甚至于让她完全不能理解。她有些紧张地将手伸向了自己身体的下半部分。
嗯,还在。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夏盈厉声呵斥,别当她对生孩子的步骤一无所知。
“呜呜呜……妈妈不要我了……呜哇……妈妈别不要我,我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没有恶意的哇……呜……”谁料的那声音竟直接哭了起来。
夏盈被吵得捂住了双耳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那声音的确是直接从她大脑中响起的。
“听她这语气,好像也没有说谎。难不成还有我不知道的生殖方式?可恶,好吵啊。”被吵得嗡嗡作响的脑子思考无力。
在简单理顺思路之后她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那个问题:“你说我是你妈,那你爸是谁?”她完全不在乎爸妈这种强调了性别的称呼。
“呜啊?妈妈忘了吗,我爸爸是凯尔希啊。你们那天道别的时候不还是亲切地问候了对方吗?”那个声音听上去是实打实的疑惑。
“凯尔希!那个老女人!她现在在哪?带我去找她,我要当面和她算账!”夏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在她还是他,在他还是一个佣兵的时候他就和凯尔希有过不小的过节,每次都是他落入险象环生的境地,虽然他们都认可了对方的实力并且因为一些共同的目的握手言和了,但老猞猁就是老猞猁,她怎么可能会像自己一样大度。夏盈把一切都怪罪到了凯尔希的头上,自己遭受的一切都是凯尔希的错。
“但是,妈妈,这里已经不是泰拉大陆了啊,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小女孩好像在疑惑自己的妈妈怎么突然变蠢了。
“嗯?!?!”
“你先等等,先别说话。”夏盈出言命令道。
如果要最完美地处理好当下的事情的话她需要先冷静一会,事情太多又太超出认知,她需要时间来梳理并且让自己缓一缓。
她深吸一口气,同时把手伸进上衣的口袋里想要掏出纸笔来写一写,这是他跟哥哥夏流学来的,虽然夏流的名字很下流,但是他的很多习惯都让不知不觉学来的夏盈受益匪浅。
可惜,她现在的衣兜里是不可能有她想要的东西的。不过她倒是触碰到了其他的东西。
一块半个巴掌大的木制令牌,一面刻着“夏”字,另一面刻着“盈星”二字,字迹龙飞凤舞,飘逸豪放,颇有意境,一看便是大家之作,木材用料也无比考究,这一点从在高纯度源石活性溶液中浸泡多年都未有一丝变化就能看出。
看着这块美观却无用的令牌,夏盈不禁鼻头一酸,心脏颤了颤,她道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只是深吸一口气,略带有宣誓意味地低声说着:“如此,我以后就是夏盈星。”只有两人听见。
夏盈星将令牌重新放好,特意把它往衣兜的最里面塞。
寂静无言,此时是正午,她也不觉得饿,便没有在意什么,伫立原地,闭目思索着。
片刻后,夏盈星睁开双眼,一边在脑海里发问,一边走向旁边的河流。
“你叫夏希,知道了吗?”夏盈星也不是什么没有人情味的人,既然她说是自己和凯尔希的孩子那总得有个名字吧。
“……”没有回答,这让夏盈星不禁怀疑对面是不是掉线了。
突然,她想起了一个可能,“好了,你可以说话了。”
然后。
“好的妈妈,我听明白了。”拥有了名字的夏希欢快地回应。
“首先,告诉我我是什么,为什么我在那种纯度的原始活性溶液中会没有任何感染现象。”夏盈星不算很着急,她需要准确有效的答案。
“这个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但一定和当初的那一块至纯源石有关,就是当初妈妈你运送的那个盒子里面的源石。那是一块纯度高得罕见的珍宝。”
“你都知道些什么,跟我详细说说。”
“当初凯尔希爹爹让我通过她的脊柱到妈妈的体内监视长生者之证和那块石头,并且帮妈妈送ash姐姐他们回家,不过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会到罗德岛本舰上我就不知道了。”夏希将她所知娓娓道来,“当时妈妈一通我看都看不懂的操作就用那块石头让ash姐姐回家了,然后凯爹就把妈妈扔进了你送ash姐姐回家的通道里。再之后我的感知能力下降了很多,甚至不能和本舰联系上,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去的地方和ash姐姐他们去的的房不同,而且长生者之证和那块至纯源石以及凯尔希爹爹的备用脊柱融合在了一起,产生了很复杂的反应。嗯,全都是在妈妈体内发生的,所以我才会有了现在的存在方式。然后我就在妈妈脑子里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妈妈已经在那个石壳里面生长了。我看妈妈睡得这么香就没打扰妈妈,正好我也想多吃一点,我的脑子里好像多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不过现在能量不够,查看不了。哦对了,妈妈,你好像就是吸收那些源石活性溶液长大的,你好像不是人诶。”
夏希顿了一下,然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欣喜,兴奋地说:“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是石猴,那么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妈妈是……”
“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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