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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为何而活

第十八章 为何而活

“妈妈,好厉害。”夏希才反应过来自己妈妈刚才的那一通操作的含金量。如果没有色欲在她体内,她是绝对不会用这么直接且粗暴地方式测试自己的身体的,在色欲觊觎她的身子的前提下,她一定会是她最有力的保护伞。从开口询问打破对方的神秘感到顺手测试对方的存在方式,这些都足以证明夏盈星并不是个没有脑子的花瓶。

“嗯。”夏盈星的反应却是没有多大,上辈子为了生存而积累起来的底蕴罢了。活着在很多时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夏盈星上岸了,她手上还抓着一条有她小半截小臂长的鱼。这个鬼家伙一直在她身边游来游去又不敢靠得太近来碰到她。明明它的其他同类都像是见到天敌一样在本能的驱使下跑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这种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鱼,她正愁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素材来做实验,就顺手把它捞了上来。

夏盈星快步走到石壳前,将手中的鱼噗通一声扔了进去。她看着自己手上为了防止滑溜的鱼脱手而自动产生的粘液状物质有些失神,它们正快速地融入她的身体,仿佛从未来过。

不去理会在源石液中疯狂扑棱的未知品种鱼,夏盈星只是观察着它的变化。

鱼儿在粘稠的致命液体中极速摆尾,它挣扎着想要生,却求生无路。渐渐的,它的动作幅度减小了,它开始适应,好像在原先的清澈河水里一样快活地游来游去,看来源石已经彻底侵蚀了它的神经系统。夏盈星也在这时感觉到自己可以一定程度上操控这条鱼,也许,它的灵魂就是在这一刻开始逃离躯壳。只要让这个过程继续,夏盈星很快就可以完全掌控它,代价是,对方彻底失去智能。

鱼儿游啊游,它什么都不知道,顺从着她人赋予的本能徜徉。游着游着,它一个激灵,接着就像是猛地钻进了一个更加隐秘的异空间一样,它游成了碎末,与周围的浪花融合,被源石液同化。

看来,夏盈星并不能掌控被完全源石化的生物剩下的存在时间,至少现在如此。

她的脸色阴沉得难看,紧咬着牙,不敢相信眼前之景,一条生命在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化为了碎末。

时间安静流淌。

“小希,你怕死吗?”夏盈星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她的真正想法。

“啊?”夏希傻眼了,怎么话题突然就这么沉重了?

“我不知道我活着算不算一件好事。”

“为……为什么?”

“我是谁。”这是很简单的陈述语气。

夏盈星对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一颗独特的至纯源石,一截唯一的长生者之证,一些凯尔希的小手段,一个原本名叫夏盈现在叫做夏盈星的灵魂,这么些东西就在奇妙的展开下组成了这个怪胎。

“……”夏希听出了夏盈星的意思。

“那,你上辈子又是为什么活呢?”

夏盈星浅笑:“上辈子啊,当然是养哥哥啊,我那个笨蛋老哥一个人怎么活啊,他啥都不会,就知道研究研究,做饭也不好吃,我还指望着他找一个嫂子来分担我养他的压力啊,结果他倒是一天到晚和源石,和感染者待一块。”

夏盈星洒脱地笑着,笑容突然就变得夸张起来,掩饰住了眼角的晶莹,催促它赶快溜走,可别被轻易发现了。

她脑海中自己的声音没有变化,但是情绪确是被夏希完全感受到。酸酸的,像是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不能呼吸,也不应该呼吸了。

“因为他要战胜矿石病,我不会这方面的东西,所以只能支持他。因为我比他更想看到那一天。”夏盈星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副稚嫩的面孔,她的名字叫夏星,她对她的离去一直抱有着远超夏流想象的愧疚。

当时,夏星染上矿石病的时候只有夏盈在边上,别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夏盈自己也说记不清了,但却对夏星的死表现出过度的执念。

夏盈星的言语断断续续,她的声音也在颤抖啊。

夏希突然笑了一下,“妈妈,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凯尔希让我到你体内的时候是抱着让我帮助你,防止你死亡的想法的。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你死后长生者之证和至纯源石会不会回到泰拉,而源石已经和长生者之证融合了,就算你自裁,该降临的灾难也不会变,甚至也许会更加严重。”夏希的语气很诚恳。

夏盈星嗓子微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这不是怕妈妈你多虑了嘛~”夏希软软地撒娇,企图萌混过关。

“下不为例。”夏盈星不想在这方面多纠结什么,那没有意义,只是她并未发现夏希在回答的时候到底有多么力不从心。

“真是可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懦弱了,竟然想要用死来逃避。现在的我还真是敏感且易碎啊。”夏盈星扯着一个痞里痞气的笑容自嘲。

夏希不是很放心,又犹犹豫豫地开口:“妈妈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你要是实在没有活下去的动力的话,你就当是为了我活嘛。”夏希糯糯的声音配合撒娇着的软萌软萌的语气让人实在是无法拒绝。

“好好好,那我这辈子就为了我可爱的女儿活。”夏盈星宠溺地回应,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她突然感到心头一阵甜甜的,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母爱?

不管怎样,至少还有一个人会一直一直陪着她,这就已经足够令人庆幸,值得她去珍惜了,不是吗?

夏盈星的情绪也已经缓和,起码暂时不会有大影响,她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万一这个世界上的人能轻易地解决矿石病呢?

夏希惊喜的声音突然响彻夏盈星耳畔:“妈妈!神经网络链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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