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要说起来,其实是很简单的,在文母陈述完毕后,文雪柔就想明白了她娘的想法,这个想法,没有太多心思,也没有多复杂,归根结底,就是‘母爱’两个字,或许在这两个字后还要加上父爱,毕竟从吵架到泄露口风,文父也一直在配合。
文父虽然是农民,忠厚老实,但同样的也不笨,文母能想到的,他应该也能想到,但却并没有阻止,反正做了一番配合,不然文父不配合的话,文母也不可能和文父吵起来,要知道,以往的争吵,文父一向是沉默以对,在不善言辞方面,他同样也不擅长争吵,便是教育孩子,他也只有拿起竹条抽人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口头上的说服教育,那都是文母扮演的角色。
这样说的话,文父文母还真是‘严父慈母’的标准模范。
事情的经过和结果,文雪柔已经从文母口中了解了,但她现在其实也是无法可想,最初时,她确实是想一步一步的在村里曝光她的事情,让村里的舆论压低至极限,从而让文家村的村民习惯,然后接受她。
可后来,她在城里呆了几个月之后,心里又有了些新的想法,这些想法,本意是在这次回村之后,看看情况,再来做决定,却没想到,文母的突然插手,让她的新想法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文母的做法,不能说是多此一举,也不能说是横生枝节,只能说,她上次回家的时,和文母聊天还是有些隐瞒心迹,母女俩人并没有一次十分深入的交谈,这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然而,既然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只能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文母的做法,确实减少了她的许多压力,毕竟时间都过去了好几个月,再火爆的八卦,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渐渐削弱,至于今天回来时路上村民的情况,也不过是她这个当事人回来,再次让村民想起了这件事而已,但这种状况维持不了多久,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等她离开村子,也就会重新恢复平静,而家里的情况,也同样会逐渐恢复到从前。
听娘亲讲完她离开文家村以后发生的一些事情,母女俩一起将东西都搬进了房间,然后等文母出了家门,回到地里去之后,文雪柔便带着工具,开始忙碌着拉电线和安装插座了。
文雪柔家的老屋,一共有四间房,右侧的两间房是她和小妹的房间,而左侧靠近大门的房间,则是文父文母的,至于隔壁挨近后院的那间房,原本是文雪柔三叔的,但在他搬走之后,也就空了下来,平日里放了一些杂物。
这些杂物并不多,只要将之堆放到一个角落里,就能腾出大块的空地,放一台液晶电视,再摆放一张茶几和几张椅子,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唯一麻烦的,就是这间房的电线比较旧,有些老化,而且还没有插座,所以文雪柔才要买电线和插座回来。
等她将旧电线换掉,安好新插座,摆上液晶电视,以后这间房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不用一直空着了。
这话说起来轻松,不过是简单的拉一条新电线而已,用不上多少时间,但文雪柔还要先清理空房的那些杂物。等整理好杂物,拉一下电线和闭路线,时间不知不觉就花去了两个小时左右,再等她搭好石台,放上电视锅,又忙进忙出的调整方向,时间一晃,就又溜走了半个小时,到了下午三点三十多。
不过这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也没白忙,看着电视里清晰的画面,文雪柔也是呼了口气,颇有些成就感。
她先用遥控器搜索和调整了一下频道,然后起身准备关掉电视,可看到液晶电视下的那张矮板凳,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随之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忘记买一张小电视柜,而且这屋里也没有舒适的椅子。
她看了眼时间,估算了一下大概来回需要多久,感觉应该来得及,便回自己房间拿了自己的小手提袋,出门去了。
山里天黑的早,加上又是冬天,昼短夜长,等她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差不多五点,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虽不至于看不清路,但村子里大多数的人家里还是亮起了灯光。
村口的大榕树下还有小孩子在那玩耍,文雪柔下了车,将一张不到一米长的小电视柜和几张靠背椅搬了下来,然后还有一小袋水泥——这是准备将电视锅的底座重新砌一下,免得不小心塌了。
这一次,都不用文秀清带头,几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就跑了过来,抬的抬,搬的搬,五张靠背椅原本是堆叠在一起,结果被分开来,一人搬一张,最后连文雪柔手中提着的那一小袋水泥都被抢走,然后一起喜气洋洋的往文雪柔家中走去,而文雪柔,只能无奈的笑着,空着双手跟在后面。
等到了家,自然又每人分了一个橘子,等一群小孩子欢天喜地的涌出家门后,她才用小电视柜将那张矮板凳替换了下来,几张小椅子也围着一张矮茶几放好,整体摆设,除了这房间比较旧,又透着一股霉味外,还是有点小客厅的意思。
随后,她又去调和水泥,准备将电视锅的底座砌一下,这个时候,文父文母才从地里回来。见父母回来,文雪柔喊了一声,文父没有搭理她,放下农具,就进了屋,文母则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便去厨房里洗手准备做晚饭。
文雪柔继续砌石台,砌好后,因为电视锅动过,又重新调整了一下,这才洗干净手,去帮文母做饭。
到了吃饭时候,文雪柔去叫文父吃饭,然后等一家三口坐到了饭桌上,也没人说话,就这样默默吃着,但这一次,文父却没有再扔碗筷,也没有提出不再吃文雪柔做的饭,这对于文雪柔来说,等于俩人的关系有了一些的缓和,虽然这样的缓和距离完全和解还距离很远,但也足以让她看到希望。
吃完晚饭,文雪柔叫了文父文母一起去看电视,文母开心的应了,文父还是一声不吭,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出来,手中拿着干净的衣服,看样子是要去洗澡了。
知道双方的关系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和解,所以文雪柔也没强求,进了房间后,便和文母坐一起看电视,顺便教她如何使用遥控器和更换电池等。
这要是在以前,家里没有电视,文父文母基本上也没什么娱乐,要么早早的睡觉,要么就是去邻居家串门聊天,电视偶尔才能断断续续的看看,至于遥控器,一个外人,自然也不好和人家争,所以到现在,文母都还没碰过遥控器,便是去她二叔家,也只有看的份。
所以文母在拿到遥控器之后,感觉十分新鲜,在文雪柔教了几遍后,便在那不停的按动数字调换频道,文雪柔也不阻止,只是笑着看文母玩,反正只要娘亲开心就好。
玩了一会儿,文母也算是熟练了,这才认真找了个喜欢的频道看了起来,文雪柔坐在一边,陪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响动,像是被人故意弄出来的,文雪柔和文母不禁相视而笑。
“你爹啊!他就是放不下面子。”文母小声的说道。
闻言,文雪柔不禁莞尔,这也证明,俩人的关系真要改善回到从前,可能也不用上多久的时间。
文雪柔想了想,悄声和文母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房间,出去时,故意将门关的很响,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找了干净的衣服去洗澡,在这一过程里,也故意弄出些动静来。等她洗完澡回来后,就悄悄的走到电视房外,见门是关着的,便透过门缝,朝里面望,果然看到她爹坐在里面,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悄悄的离开,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对于她来说,电视早已没有了吸引力,虽然她很想跟父母坐在一起看电视,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但此时显然还不是时候,她真要现在进去,恐怕她爹就又要感觉没面子,生气回房间睡觉了。
…………
山里寒气重,深夜时分又刮起了大风,连绵的竹林如麦浪一般波浪起伏,发出一阵一阵的哗哗声。
在这样的天气下,一片漆黑的竹林里,文雪柔在青竹之间翻飞跳跃,形如鬼魅,手中一根竹枝在真气灌注和她的操控下犹如活物,灵活多变,时而缠绕,软如绳索,时而笔直,坚如铁丝,不断击打着周围的青竹,发出清脆不绝于耳的啪啪声,但在大风天气下,这样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出多远,更别提她选择的这片竹林远离文家村,又是深夜,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发现,所以她才能毫无顾忌的出手,尽情施展一身所学。
但就算如此,她也十分的节制,手中的竹枝不断抽打在青竹上,却没有一棵青竹出现断裂或是爆裂的情况,甚至连一道口子都没有,只在青绿的表皮上留下一道道白印。
只是这样的白印,在这漆黑的环境里常人无法看清罢了。
说起来,从文雪柔习武至今,当真是说不上有多久的时间,严格来算的话,勉强也就三四个月而已,而能够尽情施展,活动身体的机会,那就更稀少了,除开和面具男子的那场搏命拼斗之外,其它几次出手,那都只能算是热身运动,便是在西华山小区和那名杀人凶手对拼,也不过是因为跟不上节奏,导致后续乏力而已。
所以从这点看来,那次在面具男子手下能够支撑那么久的时间,甚至还能阴到对方,委实也算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毕竟一名练气才三四个月的新人,能有如此战绩,确实值得铭记一下,只是在文雪柔看来,这铭记,并不是铭记她能够在高手下支撑和活命,而是铭记这样的失败和在强敌下的压力。
自从郭老开始教她练拳之后,她一直以为所练的鹤拳,是一门很高深的内家拳法;事实上,这确实是一门十分不错的内家拳法,一招一式不墨守陈规,灵活多变,不管是空手,还是用器械;刀枪剑戟等等武器,都能将之融合进来,临场应变,但也正是这种千变万化,看似厉害,实际上却因为不够专精,而导致不够高深。
所以严格来说,郭老所教的这套鹤拳,实际上依然还是一门练体拳,练的也是发力,但这种发力和咏春、八极这样的外力不够,鹤拳练的是内力;真气之力。
一直以来,郭老都是用精雕细琢,慢工出细活的思想来琢磨文雪柔这块美玉,而文雪柔也正是因为基础差,所以才更需要夯实基础,便是出了面具男子这件事之后,郭老也没改变自己的指导方针。
文雪柔也是明白这点,所以十分沉得住气,在想通自己已经踏入江湖,没有后路之后,变得更加勤奋的练拳,但同时,她也询问过郭老,什么时候,或是要达到什么标准,她才能学真正的战斗拳法?
郭老给出了答案,突破第一层心法,进入第二层以后。
而现在,文雪柔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即将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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