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看着手中的报纸，双手情不自禁地颤抖着，一不小心就把报纸撕烂了。
报纸上刊登着几天前的审判，其中哈诺克•美第奇与拜伦•达克琉斯被判处死刑，千刀万剐的形式执行；而格劳瑞•伯尔纳德被判处终身监禁——作为一个辅助，她手上确实没沾多少鲜血。
当然，现在格劳瑞更希望一死了之。
所谓的“终身监禁”，说白了就是给拷问官们当一辈子的玩具。哪怕明令禁止致伤致残致死，她们也能让格劳瑞生不如死。
不过这些事瓦西里就不会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的三个朋友中，两个死亡，一个身陷囹圄。
更重要的是，他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瓦西里怒吼出声，腥臭的黑水和血色的剑光不受控制地肆虐，把周围的桌椅板凳毁灭，“这见鬼的启灵塔，居然敢这么对待我的朋友！我要你们偿命！”
“瓦西里，你冷静一点。”珊德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你若是控制不住力量，伤到自己，那谁为哈诺克他们复仇呢？”
与此同时，她也在心底冷笑：真是有够蠢的啊，当时大赛时那些事，就让哈诺克等人已经在心中和你绝交了。要不是你是沙皇继承人，他们早就弄死你了。结果现在你还把他们当朋友？
珊德拉有些感慨。
当初珊德拉找上瓦西里，就是因为他是双生精灵，天赋不错，日后成就一定会不错，脑子又不太好使。等珊德拉成为教皇，有他当狗，她也能坐得稳牢些。
谁知这家伙在大赛中落败，心境受了不小的打击，又遇到了些事，潜能严重下滑。
到了现在，瓦西里是一点未来都没有了。即便他能通过杀戮成为传说阶，也最多达到传说阶一级。而且星辰之父教会已经没了，珊德拉也不需要一条忠犬，来维持自己教皇的位置。
若不是伟大先知的吩咐，珊德拉早就把他甩了。
“你说的没错，珊德拉。”瓦西里揉揉眉心，“我一定要镇静下来，努力提升自己。等我成神，就是为哈诺克他们讨回公道的那天。”
瓦西里是在几个月前开启灭神传承的。虽说他手上满是无辜者的鲜血，但灭神只是杀戮的神位，倒也无所谓。生命法主的神位他是想都不用想了。
听到瓦西里的话，珊德拉表面上微笑着，心中却在鄙夷地嘲笑他不自量力：
成神那天？就凭你那个灭神神位，也敢说这种话？
启灵塔可是有继承了光明女神神位的阿利安娜，那可是一个神主！加上艾薇尔正在传承死亡冥帝的神位，那是最古老、最强大的神主之位！
对面两个神主，你一个灭神算什么东西？能斩断信仰之力又如何？人家硬碰硬就能弄死你了。
至于自创神位的伊蒂丝和蕾文，虽然还没成功，但成功那天，估计也是神主级的。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自己能复仇？
“成神那天？”女人的声音骤然响起，“真是了不起啊，可惜你没那天了。”
瓦西里的瞳孔即刻收缩，激发“杀心剑狱”的瞬间，发动了水之邪灵的灵能力“撕裂者”，和灭绝主君的灵能力“尸山血海”。
数不胜数的酸液利刃构成的漩涡飞出去，后面跟着成千上万的猩红剑影组成的海洋。
他选择的史诗概念分别是“吞噬”、“层叠”与“斩灭”，前两个是水之邪灵的，最后一个自然是灭绝主君的。
紧接着，瓦西里发动了自己的身体在虚界被重塑后，能让自己的身体转化为类似妖精状态的能力。
他将这种状态称之为“知识之躯”，被激活后他的身体就转化为了纯粹的信息，无论是灵力还是火焰、寒冰，乃至空间都无法对这时的他造成干涉。在瓦西里的认知中，这堪称“无敌”。
但实际上，许多人都有能力拿捏他。
艾薇尔可以直接通过死神神力抹掉他，卡莲的“支配”也能轻松把他变成狗。希瑟薇更不用说，“腐化”与“命运术式”都能吊打他。
就在瓦西里动手的这一刻，漆黑的暴风雪蓦然肆虐，吞没了他的一切攻击。
奇迹•永夜雪原！
这才是希瑟薇身为堕天使大公、地狱公主的能力，“纯黑寒雾”、“黑暗天幕”等能力只是它的一部分。当希瑟薇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它才彻底露出獠牙。
在极寒与黑暗之中，瓦西里的力量飞速被腐化，转眼间就不再属于他。他的知识之躯也同样被腐化，立刻背叛了他的意志，变回了实体。
希瑟薇的“腐化”是“吞噬”和“堕落”的复合概念，瓦西里那单纯的“吞噬”根本无法对抗。至于“层叠”和“斩灭”…前者太过弱小，后者瓦西里又无法完全发挥出。
接着，风雪停歇，黑暗消散，希瑟薇带着笑走了出来。
她看着狼狈不堪的瓦西里，朱唇轻启：
“复仇？就凭你？”
“你！”
瓦西里双眼通红，杀戮之魔眼被激活，与“杀心剑狱”纠缠在一起。杀戮的力量化作一柄鱼叉似的长枪，刺向希瑟薇的身体。
这是他借杀戮之魔眼这个灭神的神眷，以杀心剑狱为媒介发动的攻击，和神罚的性质类似，虽然威力不大，但可以无视一切神级以下的防御。
同时，瓦西里对身边的珊德拉喊道：
“动手，珊德拉！”
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珊德拉在希瑟薇面前满脸狂热地跪下了：
“我的主人。”
同时希瑟薇的手甲闪烁了一下，“邪恶永存”发动，硬生生挡下了瓦西里的这一枪。
而瓦西里还处于懵逼之中：
“珊德拉，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珊德拉蹭到希瑟薇脚边。要不是希瑟薇及时后撤一步，珊德拉就要舔到她的鞋子了。
与此同时，道道星光在瓦西里身上绽放，化为枷锁封住他的行动和力量，并强迫他跪了下来。
那是珊德拉借助“千星之网”这个能力形成的她与瓦西里的连接，配合教会的亚神器“星之枷锁”锁住了他。
“珊德拉，你！”瓦西里一边挣扎，一边怒吼道，“你什么时候背叛了我！”
“背叛？”珊德拉冷笑一声，“不，背叛的人是你。”
然后瓦西里看到希瑟薇拿出一张假面戴上了，配合她那件让人熟悉的黑斗篷…瓦西里顿觉五雷轰顶：
“你就是…黑玫瑰会的伟大先知？”
这一刻，他真的有种世界坍塌了的错觉。
“不然呢？”希瑟薇取下面具，露出诱人的笑容，“哦，还有一件事：珊德拉在加入黑玫瑰会后，就变成我的狗了，后来和你只是逢场作戏…这么说会不会让你感觉好一点？”
听到希瑟薇称呼自己为狗，珊德拉甚至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在接受了希瑟薇恩典，也就是那根黑色羽毛后，她已经被腐化的无可救药了。
在地球上时，瓦西里也没少看牛头人的文艺作品，而且还很喜欢。但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确实有点承受不住了。
“你们…你们这些卑鄙的人！”
瓦西里咆哮了出来。
希瑟薇抿嘴轻笑：
“卑鄙？和你比起来，我还差了点呢。毕竟我只是底线灵活，而你就没有这种东西。”
瓦西里突觉身体一软，似乎所有力量都消失了。史诗概念、圣域、乃至宝石光泽，都通通消失了。
他的宝石光泽是希瑟薇赠予的，里面附加了她的力量。在这一刻，希瑟薇收回了赠予，还顺便拿了利息。
将瓦西里变成乌金阶，希瑟薇又将目光投向了珊德拉：
“他就赏赐给你了。注意一点，别玩坏的太快了，我以后还有用。”
珊德拉满脸通红：
“多谢主人！”
言罢，希瑟薇便通过命运术式把三人传送回到了启灵塔，接着珊德拉带着被星光束缚的瓦西里去了地下的特殊房间。
而在黑玫瑰会最后的秘密据点，艾薇尔转着轮椅出来。随后她的下半身变为蜘蛛，自己的双眼和蜘蛛部分的六眼同时闪烁。
奇迹•诛神魔瞳！
这是扭曲之瞳，混乱之瞳，咒怨之瞳，排斥之瞳四个灵能力，加上“死神的凝视”这个能力组合出的奇迹。
艾薇尔仅仅只是扫视一圈，所有邪灵术士与异变的怪物集体死亡。他们或被扭成麻花，或被失控的灵力撕碎，或直接暴毙，或变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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