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瑟薇筋疲力尽地瘫在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一副已经被榨干了的模样。
“你阿爸的，”她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什么脑瘫支线任务啊？”
「拜托，是你自己提出来要找个人打一架，试试自己的实力好吧？我只是帮你挑了个对手。而且谁让你一直不用史诗概念的？你明明可以开局就击碎她的圣域。」
「再说了，明明是你自己作死，非要把要求的二倍速调成四倍速。」
仔细一想，确实都是自己的锅，希瑟薇也就懒得找系统麻烦了。
虽然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别人，希瑟薇也很认可这句话。但希瑟薇更担心惹系统不高兴了，哪天她突然来个罢工，自己岂不是很麻烦。
击杀彻底失控异变的伊莎贝尔，对希瑟薇来说也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毕竟伊莎贝尔转变成邪灵术士，依靠的是蒂亚的血液，也就是恶魔之血。所以她在失控后，逐渐恶魔化了。
恶魔化让伊莎的实力达到了远超普通超凡阶的水准，把希瑟薇逼得差一点就掀底牌了。
目前为止，希瑟薇还在因为长时间维持未来视，脑袋疼得似乎被一寸一寸切开了。
系统的声音和字幕忽然出现：
「给你个建议，别太依赖踏雪无痕与未来视了。」
「踏雪无痕毕竟只是武学，不是神通，你也不是走修真这条路的。前期用用就算了，后面再用也起不到太大效果。」
「未来视属于时间领域的能力，而你也该意识到了，你是个玩命运的。这属于专业不对口了。」
“不用你说，我也想到了。”希瑟薇愁眉苦脸的，“但预言又不能用在战斗中。”
「唉，这就是时间、因果和命运能力之间的区别了。」
「时间层面的未来在你观测的瞬间，它是固定的。所以未来视在短期内，几乎是不会出错的。」
「但长期的未来，因为不是随时都在被观测的，也就是从你观测到未来来临之间，未来会发生变化。」
「因果类能力没办法用在预判，是因为当你做出观测这个行为时，因果链就已经被干涉到了。」
「你观测的这个行为，就改变了因果层面的未来。」
「而命运类能力只能给出一个大致的指向，没办法很明确。就好比一条河流，你能看清它的整体流向，你能看清每个水滴、甚至水分子的流向吗？」
“嗯…说这么多，不是还没解决问题吗？命运能力又不适合作战，抛弃掉未来视，我靠什么预判？”
「有没有可能，有种东西叫做命运启示。」
“哦，就类似于苏的心眼，靠近似直觉的东西进行预判？但不够清晰啊。”
希瑟薇似乎知道系统想说什么，赶紧打断它道：
“我知道是因为命运能力的局限性。就像你说的，看出河水的整体流向不难，看出每一滴水的流向，那就是扯淡。”
“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唉…各有优缺点吧。未来视太容易被干扰了。只要别人使用类似的能力，你说未来会是谁观测到的结果？」
「再者，我刚说了，未来视对你而言，专业不对口。随便来个专业时间的，你连个毛都看不到。」
「而你的命运力量会极大强化启示效果，没有类似的担忧。」
“说的也是。”
希瑟薇也算拿得起放得下。
然后她的目光有些担忧地望向窗外。
希瑟薇的担忧很奇怪。
计划进行到目前这一步，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她只需要等待，任其自然发展。
而且她背后有蕾文、蒂亚、瓦伦蒂娜、海黛、阿利安娜、伊蒂丝、斯忒诺，她自己也是伪史诗阶，还有五个圣者朋友，整个人间能动她的，一个组织都没有。
至于神界，灭神有职责在身，不是说下界就能下的；繁星之首被风暴之皇死死盯着，也不敢胡乱下来。
其他神明也有两把刷子，但和传说巅峰的差距其实不大。
蕾文和伊蒂丝联手，加上一个可以借助地狱力量的蒂亚，也能打一个。神明又不能随意下界，一次性来几十个，那纯属扯淡。
生命法主的情况比较特殊。
这里就要提到依苏拉大陆的信仰体系了。
目前繁星之首一家独大，星辰之父教会的教堂遍布各地。
在这些教堂的基础上，有不少祂的从神的二级教堂。这些从神的信徒都是主要信仰繁星之首，同时又因为生活的地区、职业等，挑选个从神信仰一下。
那些不是繁星之首从神的低级神明，只能给祂缴纳大量保护费，然后才能依附祂的教堂建造二级教堂。
不需要依附繁星之首，可以建立教堂的，就是生命法主和风暴之皇。
风暴之皇的信仰主要由沿海地区和海岛上的人类，外加生活在海里的人鱼、娜迦这些海族提供。
虽然这个世界的海洋面积，不到总面积的百分之四十，但海族的数目不算少。加上信仰祂的人类，风暴之皇虽难以更进一步，维持神主位阶还是可以的。
而生命法主可以建立自己的教堂，但祂的教堂反而很少。
因为祂属于相对古老的一批神明，祂们不是依靠信仰之力上位的。信仰之力对生命法主来说，是种有益的补充，却不是必需品。
祂甚至担心自己过于依赖信仰之力，哪天被断掉信仰就直接废了，所以一直有意识地缩小自己在人间的势力。
这固然有好处，可坏处也不是没有。
坏处之一就是祂很难下界。
信仰之力相当于一个通道，让神明在神界也可以窥视人间，传递力量，甚至亲自下凡。
但生命法主由于缺乏信仰之力，别说下来打架了，祂连时刻关注人间都做不到。
所以，祂觉察到希瑟薇的行动，是件概率很低的事情。即便祂察觉了，想要干涉，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也就是说，希瑟薇对于人间和神界，都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她真正担忧的是瓦西里。
要是说生命法主卑鄙、下作、臭不要脸，就应该和诚哥一个下场，希尔薇举双手八翼表示赞成。
但要说祂是个蠢货，希瑟薇第一个不信。
活了几千年，就算是头猪也该变聪明了。
而生命法主这种神界不倒翁，可以一直把持一部分大权，肯定比猪聪明太多了。
所以，祂为什么会挑选瓦西里作为候选人呢？
瓦西里这人，他要是第一世是世界最强暗杀者，或者第二世把“葵花宝典”、“明玉功”之类的修炼到最高，堪比东方不败、邀月、水母阴姬，乃至以武入道，那生命法主钦定他为继承人还能理解。
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第一世貌似是个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上完，“到此一游”都不会写的货色，智力与能力都不合格。
第二世到了武侠世界，他也就偷了“吸星大法”、“神行百变”、“满天花雨”和“天玉体”这种二流功法，还没一个练到极致，武林中撑死三流。
这种货，你居然钦定为自己的继承人？你告诉我这背后没有猫腻，你当我三岁小孩子是不是？
可希瑟薇也想不到瓦西里能有什么问题…这才是她最担忧的。
未知总是让人恐惧。
“唉…”希瑟薇叹了口气，“这种完全没有方向的事情，预言也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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