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译把颗对半切茶叶蛋夹进胥乔的碗里,看她迅速地夹起来吃掉。
发现她特别喜欢吃蛋,但凡是蛋料理,炒蛋煎蛋茶叶蛋,虾仁炒蛋,什么都能吃得香,他有时乐意看她吃多点,就把自己那一半再给她。
“哦对了,学姐,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
“如果那个和我交换身份的人身边亲人朋友开始察觉异样,进一步怀疑他的身份,那会发生什么事?”
胥乔鼓着腮帮子愣了一下。
他是很少问假设性问题的人,既然这么问,就表示有迹象。
她安静了好半晌。
“我也……不知道。”
“因为你这种情况太罕见了,但就结果来说,并不会改变对方褫夺你身份的事实——如果对方清楚了解这一点,完全不介意被人怀疑这事情,那就只管怀疑,因为怀疑了也没用。”
“去验亲子鑑定,他会是长家的血脉,查过去的所有照片相关内容,上面记录的人也是他不是你。”
秦译听出话中有话。
“那如果他心中很介意自己的身份,恐惧被人戳穿呢?”
胥乔抬起头,蓝眼清澈,面带犹豫。
××
秦译猜的没错。
有些人是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的。
比如夺了秦译身份的少年。
因为是贼,所以还没被戳穿,自己就先心虚起来。
长佐回到长家,便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开灯,手抱着头趴在桌上,面孔隐在黑暗中。
十七班同学的质疑,比他自己考差了还要让他更羞愧难当,生不如死。
因为每多一个人怀疑,质问,都在他心上鞭笞。
那种自己不如对方的负罪、心虚、妒嫉感就疯长似的膨胀起来。
“为什么我当初只许愿说要身份……”他喃喃自语,在黑暗中咬着指甲。
“我怎么不许愿让他去死呢?”
“对,他要是死了,就都结束了。”
“对,求求让他去死,只要他死——”
小小的出租房里,秦译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
“…………??”
上一秒还好好的说话,下一秒就被推倒在地,姿势香艳,但胥乔的态度严肃地像是正在协助躲避狙击的保安。
她跪坐在他身上,转头往窗口望去。
“突然有很强烈的恶意。”
“那个人许了很糟糕的愿望,而且还被受理了。”
“…………”
“…………想杀了我吗?”
“恐怕是。”胥乔绷着脸,紧张的背脊都挺直了。
秦译想,如果她是猫,那现在已经炸毛了。
“对方来了?”
“……没有,一般不会直接动作,而是用各种【意外】让你死亡。”
“那我现在就快要因为【意外】身亡了。”
“……!?”
少年大字型躺在地上,一脸认真。
“你再这么坐在我身上,我人就要没了,牡丹花下死,懂?”
胥乔意会过来,神色一凛,义正辞严的指责。
“……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你竟然还笑,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但我还是要笑。”秦译摊摊手。
“总不能因为要死了就不笑了吧?如果真的死了,那我肯定也要笑着死,对方就想看我不幸,看我哭丧着脸,我就不,我要笑到最后,这是我最后的倔强。”
越是这种时候,越急不来。
胥乔看着他,正要说什么,秦译抬起手。
“你是不是想说,别担心,你接下来会拼了命的保护我。”
胥乔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
“别急,我知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会拼上命,不让我死掉的。”
“…………你会读心?”
秦译就笑着去拉她垂落的头发,胥乔吃痛,不自主倾身弯下腰来,被人一把抱在怀里。
“别什么死不死的。”
他可不喜欢听这个。
但自那天起,秦译生活情况迅速开始恶化。
第一天是高空落花盆,要不是周一山刚好喊他,他顿了一步,那花盆就能砸他头上,狠狠地头破血流。
第二天是在体育课时,学校草丛出现毒蛇,亮着毒牙
第三天,上课期间,一颗硬式棒球从窗外飞进来,砸破玻璃,差点直击他的太阳穴,他因为低头给袁贝贝拣橡皮,躲过一劫。
第四天……
几天后,袁贝贝和周一山都惊了。
秦译是什么霉运当头?
他们替秦译紧张起来,成天担心东西南北的,因为他俩的态度引起十七班的同学们注意,大家一时聚集在秦译身边,议论纷纷——结果就是,秦译不管做什么,去哪,身边都有人。
去小卖部有人,上体育课借器材有人,当值日生……连去厕所都有人跟着。
少年少女的感情是直接坦率的。
担心你就是担心你。
等柯新远和流雨来还秦译笔记时,叫了秦译出来,秦译是来了,但身边携家带眷,跟着一大群人,一群人顺便好奇围观传说中的一班大佬,把流雨和柯新远看的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珍奇异兽。
柯新远摆出笑容,藏不住几分尴尬。
“……同学,你挺受欢迎的。”
“最近发生一点事,大家担心我。”
秦译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多人围在身边,竟让意外发生的次数降低了。
他问了胥乔这是怎么回事,胥乔判断可能是对方害怕波及无辜,只能收手收脚,干涉一个人的命运,和干涉许多人的命运,误伤他人,那是要扯出许多意料外的麻烦。
只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也没法和流雨柯新远多聊两句。
他还挺好奇那位长佐同学目前的情况。
柯新远和流雨也很不自在,他们同样想和秦译多聊两句,但秦译身边乌泱乌泱围着一大群人,只能轻描淡写地道谢走人。
走出去十几步,柯新远瞄了流雨一眼。
“……看我干嘛?”
“不觉得他的情况很像吗?”
“…………”
被一大群同学包围时,那种坦然自得的应对,简直就是他们记忆中长佐的模样。
流雨默认了。
在一班的长佐最近越来越不对劲。
他变得很怪,情绪忽上忽下,难以自控。
上周甚至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回答,而回答错误,老师责备纠正他时,猛地发作,涨红脸对老师咆哮。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故意挑我毛病是吧?”
“老师,你工作几辈子,也比不上我们长家一根汗毛。”
“呵呵,也只有在学校里,老师,你才能彰显你的权力霸凌针对学生。”
流雨从回忆中醒来,皱起眉头,美少女蹙眉,引人侧目,走廊上好多经过的男同学都转头过来看。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查证吗?”
柯新远搓搓手,舔舔嘴唇,嘿嘿一笑。
“等你这句话好久了,要不,先吓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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