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秦译把周一山的事情一五一十和胥乔说了。
并把周一山的照片给胥乔看。
“他母亲和他长的完全一模一样。”
胥乔看看照片，认真点头。
“……原来如此，那他母亲真是个大美人。”
秦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学姐，你是认真的？”
“……这个人不是长得很帅吗？”
“这叫帅……等等，学姐，你看我怎么样？”
“……很健康。”
“不是，我是说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胥乔闻言，上下端详秦译，神情谨慎的像在做题
秦译心想，坏了。
“还……可以？”她说。
“应该属于一般人类男性正常标准。”
秦译麻了，他拿起周一山的照片放在自己脸边。
“那学姐你觉得我和他谁好看？＂
胥乔抿抿唇，一时默然，眼神却写着——【你一定要我回答这种答案很明确的问题吗？】
秦译又问了一次，“那学姐，我和他谁好看？”
胥乔伸出食指，准确无误的指着粗犷脸的周一山。
糟了，我没长在我老婆的审美点上。
男性魅力减一百。
××
“——律师？”周母和周一山放下手上的名片，疑惑的看着眼前一早来访的一男一女。
男子推了推金丝眼镜，身穿西装，头发全部往后梳，昂着下巴，一派精英阶层。
身旁的女助理戴着粗框眼镜，厚重头发挡住了大半脸庞，低着头在本子上记录。
“是的，想必两位也看了昨天的新闻。”
昨天丁毅兴的死亡消息被公告出来，与之同时发出来的，还有那份震惊社会的遗书，根据丁毅兴的要求，在他死后十天，这份遗书必须被公告社会。
目前议论纷纷，据说每天都有人在丁宅和制药公司门口排队，自认是凶手，海庄市警局在一天内接获一百七十六起自首案，而且还在持续增加，这些人全都无一例外的承认自己就是杀害丁毅兴的凶手。
这场混乱逼得海庄市市长不得不出来喊话，要公众冷静。
但没用，杀人凶手和巨额财富的挂钩，是迷人的buff叠加，引人疯狂。
“我们调查过您的背景，周太太，您在这十余年，一直是丁宅的管家。”
周母点点头，脸上还有几分惶惑不安。
一般人没事不会跟律师打交道，跟律师交谈，不知不觉心里惴惴，便显露在脸上。
“请不要紧张，周太太，我们是带着善意前来的。”男人莞尔微笑，坐在周母身边的周一山看着那笑，几分眼熟。
“您想不想成为巨额财富的继承者？”
“……？！”
这句话直戳人心，周家母子一下显然慌了手脚。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是凶手？”周母说话都不顺了。
“只有凶手才能继承先生的财产，你……你说这话……是指我是凶手？”
男子倾身，神情认真又专注。
“不不不，您别误会我。我问的是【您想不想成为巨额财富的继承者】？”
“只要通过考核，被确认是凶手就可以得到所有现款、不动产、加上制药公司二成的股权，保守估值高达十四亿，您不心动吗？”
周母默了。
周一山盯着律师，心里几分讶异。
他没想到秦译是真的能帮他。
那天他说完了自己的想法，秦译突然说他有个认识的律师叔叔。
周一山当即拒绝的，不明白要律师做什么，但秦译说服了他。
“你们绝对需要律师，一山。”
“不管是你还是你母亲，现在重点是证明谁是凶手。”
“和那些人一样，一股脑跑去警局报案自首是凶手，然后排队几小时去陈述自己行凶过程，这不靠谱，你们需要有委任律师来协助你们进行一切司法的相关事宜，如果在医生查验过，没有明确实锤可以证明死亡方法，那这时最重要的就是谁更能辩证。”
“律师就是进行辩证的人。”
他听得懵，但秦译那种笃定的态度说服了他。
“你们会需要一个律师。”
他原本还半信半疑，没想到周末还真有一个律师上门来，自称是秦译介绍来的。
他主动开口追问。
“你的意思是想帮助我们夺得财产吗？”
“是的。”
律师朝他笑的时候，周一山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为什么愿意帮我们？”他问。
自称言清的律师推了推眼镜。
“这个新闻，不只是社会大众关注，我们律师界也很关注，你知道我们律师是抽取佣金报酬，这个案子抽取的佣金金额无疑是惊人的，我既是个律师，也是个生意人，我当然要选择一个有利的合作伙伴。＂
“比起那些八竿子打不着，一看就知道瞎承认自己是凶手的人，像周太太这种日夜陪伴在死者身边的人，有更多可犯案的可能性。”
“死因不明，主要看杀人动机，那动机找找总有的，人无完人，谁能不犯错不让人恼怒呢？”
“一怒之下失手杀了人，正常不过，所有案件回推得动机论其实都是事后诸葛，因为人可以因为小事失手杀人，也可以被欺压到趴伏在地也不反抗，动机我们可以编造——”
他的话有一种说不出的市侩狡猾感，让周家母子有些不大舒服。
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这人说的是大实话。
“我是想成为你们的伙伴才来的，你们是我选择过的合作对象，失败的话我分文不收，但成功了——我要你们报酬的四成。”
这话把周家母子都震了一下。
十四亿的四成？可真是敢开口。
男人却是一派悠然自得的微笑。
“你们可以考虑考虑，愿意合作，就打名片上的电话给我。”
起身和女助理走了，剩下面面相觑的母子俩。
两人一走出门便转进旁边静僻巷子里，不到十秒，衣饰容貌便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秦译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很有趣。
“简直跟奇幻小说的变身术一样。”
信仰值足够的状态下，胥乔还能改变人的容貌。
之前的任务对象是陌生人，但这回的周一山可是自己人，不能真面目去见他。
他便假造了个身份。
胥乔几分怀疑：“……你要求四成报酬，难道不会太高吗？”
如果他们拒绝怎么办？
“不会，一点也不会。”秦译淡淡道。
“人没有专业能力，便只会用价格来分好坏，抬得越高，态度越高傲，分不清楚情况的人反而觉得你越好。”
所以那么多吃仪式感的日料才能卖出诡异的高价。
还好以前在长家律师见的也不少，扮演起来得心应手。
但这时候秦译更在乎另一个问题。
“学姐，刚才周一山说话时，你看了他是吧？”
胥乔：……？
对方长得好看，她确实看了一眼，也没别的意思。
“古有朋友妻不可戏，学姐麻烦你记一下，丈夫友也不可戏。”
秦译本来想说的其实是丈夫友不可骑，但想想算了，她也听不懂。
过了两天，事实证明秦译的判断没有错。
周家母子主动打来委托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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