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算安排你去祁连山一趟。”在电话里，秦以默冷冰冰地说道，“具体的事宜，你先回管理局一趟再说。”
说罢便雷厉风行地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李乾月多问一句话的机会。
“这下麻烦了……”李乾月饶饶头，只好调转摩托车头，重新向着管理局的方向出发。
为了快一点，他开上了高速路，在一片片路灯的光影里穿梭。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在这里飚过车。
以前李乾月和他的同龄人一样，总是会对畸变应急管理局繁琐又严苛的规定不满，乃至产生怀疑。
尤其是作为强大的A级异能者，总是要定期被检查，还要经常做心理调查，被一群比自己弱小的人拘束着，内心深处自然会有野兽。
自从畸变时代正式来临之后，有数据统计表明：青少年正是发生畸变几率最大的群体，其次就是压力过大的中年人，因此华国将建设青少年心理健康看得很重。
不过结果是，对青少年的心理辅导看似是增多了，实际上就是多了几张要填写的卷子，并且还有一套“标准答案”，让李乾月本就被试题覆盖的学生生涯又多一份负担。
自己好像是从高中…不，应该是初中毕业的时候就有在偷偷飙车了，仗着自己的能力，不怕摔也不怕死。
说来好笑的是，他这种飙车的行为反而真的释放了他的压力，让他在那几年基本没有遇到畸变体袭击，更别提发生畸变了。
被官方厌弃、鄙夷和禁止的行为，反而更好地防止了畸变。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乖了”了呢，好像是大学入学那天，被告知如果被查到在校外存在违纪行为，就会影响自己的前途开始吧？
也许人从学会权衡利弊的那一刻，才算得上是长大了吧。
李乾月莫名地有些感慨。
话说回来，最近也确实没有看到那帮飙车的家伙了，不知道是真的收敛了，还是死了。
毕竟李乾月和他们并不是特别熟，最多算是狐朋狗友，除了一起飙车以外毫无交集。
那为什么自己会因为六子的死而向白榆动怒呢？李乾月越琢磨就感觉越怪，在加上白榆的“王权”也能操控人的思想，不得不让李乾月往阴暗的地方想。
可白榆又图什么？这种想法根本站不住脚。
想着想着，李乾月已经到了管理局，但他的困扰并没有到达终点。
秦以默在办公室里等他，李乾月注意到她的衣角有一点油，不过他没有多说。
“根据‘上级’推荐，你要去外地进行一次实习考察，如果表现优异，你就有机会调到更高级别的部队去。”
简单利落的说明，很有秦以默的作风。
“请问是去哪里实习？”
“甘省，祁连山。”
“那个……我去的时候，白榆要怎么办？”
“不用你操心。”秦以默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显然心情不佳，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惹毛了她，李乾月觉得还是不要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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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月吗，你好，我是你的主考官，我叫孙成仁。”说罢，考官用他毛茸茸的手和李乾月握了握手
李乾月的心情相当震惊，因为这位考官是一只银背大猩猩。
他四足着地，可是已经和李乾月相同身高，很难想象他站起来时会有多么高大。另外，他身上还穿着迷彩短袖短裤，头顶迷彩帽，脸上还挂着一副眼镜，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不过李乾月必须得忍住笑意，因为这只猩猩的手臂上带着“畸变应急管理局”的袖章，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请问…虽然有些失礼……”不过李乾月还是有一点可以问的：“请问您是变身类的异能者吗？”
之前李乾月就见过一次变身类的异能者，来自猎人组织的唐莘莘，现在还在管理局里关着呢。
比起唐莘莘那种可爱的猫娘，像眼前这位才是一般都变身系异能的常态。
“不是哦。”李乾月的猜测一下子就被否定了，“我确实是一只猩猩，我出生在花城的一间动物园里，所以我们算是老乡哦。”
他用的还是白话。
“我们先将话题回到考核上吧。”孙成仁注意到李乾月的震惊，把话题拉回了正轨上。
“现在我们眼前的是祁连山，在将近三十年前，这里就出现了一只畸变体，导致了数十起人口失踪案件，那些进山寻找的人也没有再回来。”
“不过，由于当时畸变应急管理局尚未成立，人们对畸变体的认识依旧被官方隐瞒，所以祁连山只是封山处理。”
“同时因为此畸变体的特殊性，普通的侦查手段难以发现它的行踪，直到近几年才得以解决。”
“根据管理局长期观察研究，甚至是实验，此畸变体完全可以由A级异能者独自应对，所以有了你这场考核。”
孙成仁推了推眼镜，虽然这个动作对没有鼻梁的他来说是多余的。
“本次的考核，就是将你投放在山里，你要生存下去并且击杀畸变体，我会跟随你进行保护，不过在考核结束前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并且会对根据的表现进行打分，有问题吗？”
“没有。”
在这一句话过后，李乾月的考核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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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聊哦……”
5月23号的晚上，白榆坐在床上，无聊地晃着洁白的小脚丫，“月哥哥干嘛要去出差。”
李乾月前去考核之后，白榆就被禁足在了自己的收容室，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第一天的时候她还能勉强忍耐，看看电视，和小百合聊聊天，玩玩过家家。
可是第二天她就已经厌倦了，品尝过自由滋味的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孤单的生活了。
她站起身来，第七次向单面镜外的人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月哥哥？”
研究人员没有理会，他们都是“禁足派”的人，与零号减少交流才是他们的信条。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月哥哥？”这一次，话语带上了怒意。
还是没有回应，白榆不打算再等了，她只是动了手指，厚重的防弹玻璃就化作霰弹散射出去。
鲜血淋漓，幸存的人在血泊里哀嚎，死去的人不再动弹。
“最大警报！最大警报！最大——啪”
“真是吵闹。”白榆眼瞳金蓝光芒交错，一切的“噪音”被她驱逐出了领域。
有武装人员向她开火，下一秒自己身上就多出来了一个血洞，低头一看，居然是自己刚刚射出的子弹。
“果然早该这么做了，凭什么我连找月哥哥都要经过你们同意，不如直接铲除了你们。”白榆抱着雪白的兔子玩偶，漫步在血海里，却沾不上半点污秽。
“李乾月现在正在祁连山哦喵。”以告密为己任的死兔子完成了工作。
“是吗，太好了，果然还是小百合最好了。”白榆灿烂的笑着。
“话说，月哥哥要是知道白榆为了他铲除了障碍，一定会很高兴吧？”
少女像是想到了美好的景象，幸福地笑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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