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提着一个皮质的小型女士挎包,跟随尤瑟夫教授来到火车站台。在那之后,他们休整了数个小时的时间。那些被尤瑟夫称作执行者的黑衣人们把那些怪异的尸体烧成焦炭,在工厂长亨利的帮助下,这次事件最终被伪装成一次普通的火灾。
至于对外,警官老爷们在上级的示意下,了解的东西并不比亨利要少,而那些厂工的家属和无关的群众,他们需要的则只是金钱赔偿和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艾拉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收拾她需要带走的随身物品,但在快要入冬的季节,除了久未谋面的父母寄来的一副鹿棕色的厚实羊毛手套外,几件款式相同的,尺码偏大的工作服就已经是艾拉的全部家当了。
艾拉几乎已经忘了父母是什么样子,她只是会偶尔听亨利叔父提到自己那个流浪在外的表兄,然后慢上一拍,才会意识到,哦,原来那是她的父亲。
即使是那副羊毛手套,在之前也一直带在她的表兄威尔手上,那是亨利的独子,少年只有十六岁,肚子的大小却已经颇具亨利的规模。以往溺爱孩子的亨利,在少年不满和不解的神情里,强行抢过了这副手套,把它们塞给艾拉。
尤瑟夫教授无言的看着一切,只睡了一个小时就惊醒的艾拉找来一张破布,把那几件款式相同的工作服整齐的包裹起来。
亨利闪躲着尤瑟夫越发冰冷的视线,后者冷哼了一声,把破布包裹从亨利家的三层小楼上丢了出去,看也没看亨利准备的送行晚宴,拉着艾拉走出了小楼。
艾拉被怪物胃酸腐蚀成破布条的衣服是没法穿了,那东西现在不比几根尼龙绳能遮住的东西更多,虽然说到底艾拉也没有什么可遮住的地方就是了。
艾拉披着教授那件长的过分的大衣,手脚只能够到袖子的半截,显得十分滑稽。
服装店的女店长看着可疑的两人,表情奇怪。如果不是那位中年客人足够慷慨毫不犹豫的拿出着大量的英镑,而且女孩也没有对他表现抗拒,女店长多半会选择报警。
“先生,您看这一件怎么样,它是一位子爵给自家千金订制的百褶裙,后来那位子爵进了大牢……啊,您不用管这些,我觉得它的款式应该很适合您的女儿。”
女店长滔滔不绝的说着,那是一件黑色的荷叶边童装百褶裙,在袖口和领口装饰着复杂的蕾丝花纹,另配一顶小巧的宫廷式软帽。她不由分说的把裙装套在艾拉的身上。艾拉的长相原本就十分可爱,只是在这几年里一直穿着破旧的工作服,小脸上也经常染上各色染料,此时重新打扮之后,加之脸色因虚弱带来的苍白,看上去愈发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
“艾拉,你觉得怎么样。”
“太贵了,我不能……”
尤瑟夫小声的吹了个口哨,如果亨利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吃上一惊,这和他对教授的印象完全不同。
“不用在意钱,那对我们这类人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何况你的父母在之后会直接把你的抚养金和学费寄到学院,以你亨利叔父的标准,那确实是一笔巨款,更何况——”教授笑了笑,“生日快乐艾拉,你九岁了,虽然到了车站之后还有一套校服,但这件就算是教授送给学生的微不足道的小礼物。”
艾拉吃了一惊,她已经很久没有过生日这个概念了,而且自己应该没有告诉过眼前的男人。
“您是怎么知道的。”
尤瑟夫教授笑的有些莫测高深,他伸出右手,艾拉差点以为那里又会升起一团火焰,。
“一个小小的魔法。”
艾拉换上了这套黑色的百褶裙,并收下了一只小小的皮质挎包,里面刚好够装下几本书或者一些薄衣服。
已经是深夜了,即使以伦敦的繁华,夜市的灯光也已经逐渐熄灭。只剩下几盏昏黄的油灯摇曳,在微薄的雾气中看不分明。
艾拉没有离开过工厂几次,但也觉得这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站台和伦敦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铜绿色的列车喷吐着乳白色的蒸汽,停在铁轨上,它的车头上装饰着貌似章鱼却背生双翼的铜饰怪物,尤瑟夫告诉艾拉那是名叫克苏鲁的邪神,也是他们的校徽。
车厢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那是可以视物但不影响旅客休息的温和光线,艾拉有些困倦了,在遭遇那些事情之后,她只休息了很短的时间,兴奋的心情在此时也渐渐冷却。
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眺望着逐渐远去的伦敦,白教堂区的灯光越发微弱,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光点,消失在夜幕之中。在这短短的一天里,艾拉遭遇了可怕的怪物,自称教授的奇怪魔术师,得到了新的衣服,搭上了驶离伦敦的列车,光怪陆离的景象在她脑中犹如跳动的烛火,那些都是她九岁的生日礼物。
艾拉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唱了一首生日歌。
Happy birthday to me……happy birthday to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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