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起床了……
是谁……
谁在说话……
微微张开朦胧的眼睛。
一幕亚麻银挡在面前。琥珀色的瞳孔闪耀着华美的光泽。
啊，是苍月啊。
我擦了擦眼睛。
——小羽。
——小羽。
苍月温柔的呼唤着我。
“别撒娇。”苦笑道。
——小羽，又外遇了吧。
苍月生气的说道。
“诶？！”我大吃一惊。
——把才认识的女孩子推倒了，还睡了一晚。
“啊？！诶！？”我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坐在身上的苍月突然变的异常的沉重。一点挪动的样子也没有。
——这样的小羽，该怎么惩罚呢？
说着阴森凄美的黑色水晶抵到了我的脖子上。
“苍，苍月，别，别这样！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啊。”
——杀了你哦。
“呜啊啊！”
在可怕的一幕发生前，脑海中啪的颤抖了下。
“呜。”感觉到外部的震动，我睁开双眼。
全身除了寒冷之外还有刺疼刺疼的脸颊。
面前一位蓝发的女性正非常愤怒的瞪着我。
等等。我使劲摇晃了下脑袋。这是什么情况。
啊，脑袋后面一个大肿包。痛。轻轻一抹——
这不是有血迹吗？！哇——
来整理下思路。我记得不是苍月么……
啊，感觉到全身的汗水，我无语了。
刚才那是做梦吗……好真实的梦……
吓得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面前的这位是…
“凌羽。”少女愠而不怒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恐怖。
她交叉着手。平日的懒散样一扫而空。
“啊，莉利欧吗……现在几点了？”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无奈全身像是折了似得酸痛不止。
“你……你昨晚都做了什么啊！”少女满脸通红的怒吼了一声。
咦咦咦。我做了什么吗。
无意间看向少女……真的只是无意。
在她雪白的大腿一侧沾红红的污渍……
不过别想歪了，那应该是我头上的吧……大概。
记得——
我想起来了。
“话说昨晚你把我错认成你姐姐啦！然后扑过来的时候撞到浴缸昏过去了啊！”我总算是站起身解释道。
“咦，还有这事……那，这，这，这个呢！”
她羞愤难当的指着红红的血迹。
这。
我转过身给她看后面的伤口。
“啊——！”不知道为什么，这反而使当事人更恼怒了。
“真，真没想到，子悠推荐来的是个变态吗！”她愤愤的夺门而出。狠狠关上了。
“……”我傻傻的看着这一切。——你到底在看哪里啊？
当然这话已经来不急说出口了。
早饭的时候，
莉利欧已经开始无视我。
自从那时夺门而出之后，再也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
“凌羽同学。”大叔终于看不下去了。
“是……”我只能应道。
“你是不是晚上爆莉利欧的（哔——）花了？”大叔很严肃对我耳语说。“怎么听说你让她后面出血了什么的。”
噗————————
我一口奶茶忍无可忍的喷了出来，淋在餐桌的一束菊花上。
“怎，怎么可能啊！”我怒道。“是我撞到头了然后……”
我正准备把纱布给大叔看。
“是吗，是吗。撞到头后觉醒了吗！”大叔认真的点着头。
那个……您有在听吗。
话说那个觉醒是什么觉醒啊。
“总之误会啊，是误会！”我也懒得解释了。
Last Zero里面八成的成员都有不同程度的脑残倾向。
我得出了这个自认为强大的结论。
不过至少都是好人就是了。
“好了好了。”大叔用叉子插起一块鲍鱼塞进嘴里，咀嚼着。
喂喂，早上就吃这么腻的东西当心消化不良。
“虽然欲望很重要，但是结社的团结才是最重要的，早点和莉利欧和好吧。”大叔说着，很有风度的用一边的餐巾擦着嘴。
哇……我真想叫他声变态绅士……
“唉，我尽力吧。”
无奈的脱力感再次席卷全身。
今天一天的干劲在一大早就直接消耗殆尽了。
稍微休息了一小会，我思考着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尝试和莉利欧进行对话。首先，道歉我肯定是不会做的。
一旦道歉，我就等于承认我昨晚干了那样的事……呃，怒火中烧的莉利欧搞不好会宰了我的。
既然不能道歉，那该用什么借口上去搭话呢。
就在这么想时，正好看到莉利欧从洗手间出来。
现在是个机会。我告诉自己。
“哟——，那，那个。”我向她挥了挥手。
她停住了脚步。
看来有希望啊，接下来就看我怎么向她解释了。
“那个。”我挠了下头，尝试着组织了下语言。
“这么快啊。”
噗——
啊啊啊啊，我都说了什么啊——！！！
莉利欧瞪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这么回房间了。
呜啊啊啊啊！对从洗手间出来的女性……我的嘴都说了什么 啊！！
完了——
看来这么个冤家是结定了……
呜呜——但愿她不要莫名其妙的去报警投诉我那个啥啥啊！
咦，我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哼哼。我明明什么都没干，还受伤了，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啊！
“啊，凌羽，你在这儿啊，准备下吧。”古泽大叔缓缓的朝我走来。“快出发了，和委托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啊，嗯。”我点了点头。“那，莉利欧呢。”我犹豫了下还是问了。
“咦，莉利欧应该回去睡觉了吧。”大叔理所当然的答道。
“诶诶？她不去吗。与委托人碰面。”
“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大叔挠了下头。“平时都是我一个人去与委托人见面的，这次多了个凌羽陪我哦。”大叔看起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什……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我知道了，等我下。我这就去准备。”看来平时都是古泽理清任务的利害关系，然后莉利欧才会一起出面直接付诸武力完成吗。
呵呵……我心里苦笑着。还真是份简单的差事。
此时，位于市区边郊一群人影正围在一起。
被围在人群中的男子拉了下渐渐滑落的风衣，不屑的目视着远方。
周围的人影嘈杂的叫嚷着。
——唉。
男子叹了口气，凌乱的亚麻色碎发精神抖擞的立在风中。
“就是这小子，伤了兄弟，大家宰了他。”猛地一壮汉咆哮着冲向男子。其他起哄的同伙见有带头人，也纷纷掏出凶器。
“啊啊。”男子抬起头。“我就是打听个人，配合点OK？”
“废话！——”壮汉一柴刀已杀到面前。
“你给我滚开。”男子飞起一脚踢中壮汉的侧肋。
呜啊——！！！
壮汉一声惨叫，身体诡异的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就这么瘫倒在了地上。眼珠上翻。
“说了，配合点咯。”男子再次拉了下风衣。
“居然——！杀了他！”怒吼着的人们从怀中掏出乌黑程亮的武器。
“开枪啊——！！”伴随着咆哮声和子弹射出枪膛的轰击声。
硝烟持续着好几分钟才慢慢消失。
“干掉他了吗。”不知谁问了下。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邋遢男颤颤咧咧的举枪靠近硝烟的中心。
不过，在那里的是……
“咿呀——！！！”邋遢男发出像是女生被非礼似得尖叫声。
“……”男子毫发无伤的站着，就连脚也没有挪动半步。
一只破土而出的黑色巨爪将邋遢男倒拎起来。
“卑微的东西，尽做多余的事。”
“怪，怪物啊啊啊啊——！！！”
见证着超自然的真实，所有人最后的心理防线全线崩溃。
人们疯狂的开始逃窜。
“看着吧，见证自己的渺小。”男子对着无处可逃的邋遢男低语道。
一瞬间，无数的黑色水晶如同蔷薇绽放般拔地而起，无论是在逃跑的，摔倒的，踩踏的，被踩踏的，全部被数以万计的黑色水晶贯穿。
顿时血流成河。近百人的活人葬。不到几秒全部进行完毕。
眼前的光景可以用地狱血池图来形容。
“咦……咦……咦——”唯一存活着的邋遢男两眼失神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人类真是弱小的存在，各种意义上。”男子叹了口气。
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几乎大小便失禁的邋遢男。“说吧……”
“我，我，我全都说！别，别杀我！！！”邋遢男对着眼前的男人不断磕着头。
“呃……？”男子微微一愣。
“其，其实我们是一伙，差不多五百人左右的雇佣组织。”邋遢男无视已经流进嘴里的鼻涕，继续说着他所知道的全部……嗯，全部。
“我们最近是抢了一批法国人的古董，但那真不是我们的主意！我们也只是接别人的委托，然后终人之事啊！要不然……”邋遢男不知为什么突然犹豫了。
“……”风衣男子回味着对方的话，皱着眉头。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得。邋遢男再次开口道“要不然……要不然我们的首领……有超能力啊，谁不听他的命令会被当场杀死示众。”
“……”风衣男子继续沉默着。
“……”邋遢男见对方不语，惊恐的低着头。两手反复的互相挤压着。
良久……
“没了？”风衣男子奇怪的问。
“啊……这就是全部我所知道了啊，真的，没骗你！”
风衣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根黑色水晶刺进了邋遢男的喉咙——
看着尸横遍野的郊野。男子皱着眉头离开了。
嘴里嘀咕着“我问你知不知道苍月在哪，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看来只有去找他们的头头问问了。”风衣男子，法瑞斯啧着嘴消失了。
“我明白了。”古泽拿着笔记录着。
面前坐着一位金发碧眼，三十岁上下的欧洲女性。穿着职业职场女性装，标准的白领阶层。
“是一伙人强行带走的，是吗马蒂小姐。”古泽确认似得问道。
“嗯。没错。”欧洲的女性商人马蒂说着一口标准的外国式中国话。
“那天我睡的比较晚，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震动，等我和保安赶到时，展览馆的墙壁被用什么东西挖了个洞。一些古物也消失了。”马蒂说道。
“看似没什么曲折的地方呢……”我想了想。“直接去找那伙偷东西的人不就行了？”
“……”古泽单手撑着下巴。“确实……如果对方有能力者存在的情况下，可以依靠微差值波动追查到踪迹。”
“这个可能性很高。”我点头道。“要想破坏墙壁并且毫无碎片残留，一般人根本办不到，简直，简直就像墙被什么吃了一样。”
看着现场拍摄的照片。头渐渐疼起来。
破坏的墙壁缺口异常圆滑，没有一点像是爆破或冲击造成的伤害的迹象。
这让我想起莉利欧的话……
——冥府灵蚀的能力是侵蚀。
能够侵蚀一切东西，既有既无。
如果真是这样的能力，那侵蚀掉一面墙简直轻而易举。
可，奇怪的是，根据马蒂的话，是有什么震动后墙壁被破坏的。
侵蚀……会产生震动吗。这一点，也许只有与冥府灵蚀本人接触过的莉利欧才清楚了。
本来回去问一下就清楚了，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
“啊，另外这个是被发现死亡的警员遗体照片。”马蒂小姐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我。“警方已经封锁了相关消息，这是我一个警署的朋友提供的。”
我看了看古泽，他默许的点了点头。
为了证实猜疑，我打开了信封。单薄的信封中静静的躺着五六张照片。
呜！一股翻江倒海之势差点从我胃里爆发出来。
冷静。这些……不过是照片而已……
古泽也凑了上来。
“的确像是Soul Eater的能力所为。”古泽皱着眉轻松嘀咕着。
尸体的照片上的画面简直惨不忍睹。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保存较好的，只是少了些四肢，有几张已经辨别不出是人还是只是单纯的肉块了。
不过……
“和那个墙相似呢，除了有枪伤外，也有肉体被完整吞噬的感觉。”看着整齐平滑的伤口，所有因素都指向了一个目标吗。
“谢谢你提供的情报，我们会尽快解决的。”古泽整理了下记录站起身。
“啊，嗯。委托费用的一半已经打进你们的户口，剩下的等找回遗失的古物后再给，没问题吧。”马蒂小姐也站起来。
“这是当然，那……”
说着两人握手告别。
“祝你们好运。”马蒂小姐微笑道。
也许是看惯了爱薇丝的笑容，总觉得这位小姐的笑容让人不舒服。难道笑容也能上瘾的吗……
我们径直从马蒂小姐暂住的酒店出来。
夏天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知了毫不留情的放声悲号着。
“呐，古泽大叔。”我问。
“嗯……”古泽也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似得。
“你所知道的Soul Eater里面……有谁有这样类似的能力吗。”
“……”听了我的话，大叔沉默着。
“本来或许还有……”大叔顿了顿。“算了，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她已经死了有好些年了。”
“诶……？”
没明白大叔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不过照这么推测下去，都指向了一个非常麻烦的目标吗。”大叔开口道。
果然，古泽也是这么想的啊……
“冥府灵蚀……吗。”我们俩同时开口了。
这家伙不仅是Last Zero的创立者，更是莉利欧深恶痛绝的仇人。
要面对这样的家伙……
真的是内忧外患啊。
“如果犯人真是那个男人的话，我们需要莉利欧的力量啊。”大叔点了根烟长叹了口气。
“去和好吧，怎么样。”他微笑着看着我。
……
我就知道……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吗。
“我尽力吧……”
啊啊，头真大。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力量更成长一些才来参加这次的任务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既不能道歉，也不能任其发展……吗。”这回连胃也有点不舒服了，真烦恼啊。
————不要在做任何事之前就后悔，要后悔也要等做完之后。
突然孙大哥的话回荡在耳边……
哼，不是还什么都没做吗，我后悔了吗……怎么可能啊！！！
“不就是个小误会吗！！！看我解决给你们看看！！！”
嗷嗷嗷，不知为什么燃起了雄雄的斗志和信心啊。
嗷嗷嗷啊——等着瞧！
“……？？？”大叔奇怪的看了看我。“莫非真撞到头觉醒了？”
“莉利欧！！！”回到酒店我趁着雄雄的斗志未灭直奔莉利欧的房间。嘛，也算是我的房间就是了……
“呜啊——”刚进房间一股强烈的寒气四散着弥漫开来。
炎炎夏日里即使是空调打到最低度也不可能有这么冷的温度。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房间的门直通了南极或北极吗？！？！
“莉……利欧”我小心翼翼的轻声呼唤着。（雄雄斗志呢？）
踏进门没出半步……
“啊，莉利欧。”面前的少女静静的倒在地上。
“呜……”少女嘴边喃呢着什么，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喂——没事吧！？喂，发生什么了？！”我赶紧扶起莉利欧。
“……怎么……”看着情况不寻常的少女。“发高烧了……？”
滚烫的身体和通红的脸颊。
“古泽大叔！”我赶紧把她抱出那个冰冷刺骨的房间。
这个笨蛋！发烧早点说啊——
靠自己的力量无限的降温，不是只会把自己病越搞越重吗！
在那么冰冷的房间里，正常人都会感冒了。
“咦？！发生什么了。”大叔惊讶的看着我们。
“莉利欧发烧了，她的房间温度实在太低了！不能待在那里。”
“啊……”大叔整整呆了好几秒。“那先抱去我的房间吧！，快，跟我来。”说着大叔放下手边的文件
等到莉利欧的病情稳定下来，时间已经接近夜晚。
大叔进进出出的筹备着膳食以及药品。
对于这些都不熟悉的我也只能陪在一边，看着少女的病情。
为此，我们三个午饭和晚餐都没吃。
只是不断重复着换毛巾，看时间，看莉利欧的脸。这三件事。
在这之间为了帮莉利欧换衣服，没少折腾。
大叔非要我来。这怎么可能啊，这不是把还没解开的误会进一步加深嘛。古泽叔您能靠谱点吗，求您了……
最后只能拜托路过的服务员小姐才总算解决了帮莉利欧换衣服这件天大的事，嗯！
自此……我才发现这个组合存在着多么不和谐的因素啊。
“呐，大叔，之前莉利欧发烧什么的换洗，都是，你做的？”我问进来不久的古泽。
“啊。”大叔愣了下。“不，说来也奇怪……莉利欧从和她见面起，除了非常嗜睡外，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有生过病的。不知道为什么……”
大叔叹气道。
诶，之前从没生过病？
“说不定跟早上的事有关。”大叔盯着我。
“诶诶？”这，这能有什么关系啊。
“凌羽在爆莉利欧（哔——）的时候是不是把感冒什么的传染给她了？”大叔很严肃的瞪着我。
“……”
“怎么可能啊！爆（哔——）什么的，怎么可能会传染感冒啊！！！”我怒道。再说我又没感冒！
“哎……前半句没否定呢。”床上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
“啊，莉利欧你醒了吗！？”我和大叔围了上来。当然……目的是不一样的……
“你……你果然是做了那样的……事吗！？”莉利欧缩进被子里，露出半个头。
“不不不……这个话题先打住！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觉得好累啊。
“啊，身体有点沉……脑袋有点乱……”
“总之我去买点有助于消化的食物，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身体会吃不消的。”大叔说着跑了出去。
……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莉利欧尴尬的瞪着。
“那个，要喝口水吗。”我问。
“……嗯。”
扶着莉利欧坐起身。
“小心烫手。”我把刚倒上的白开水递给她。
莉利欧披着外套小噎了一口。
……这么看也就像个普通的女孩子吧。
“听古泽说，你以前都不生病的么。”我随口问道。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杯中的水面。
不一会她抬起头。
“这十来年间……为了减少身体的活动，必要的感情波动也全部舍弃了的原因吧。”她幽幽的开口道。“人不是气急攻心的时候会昏倒什么的吗。”
“……”我倾听着。
诶，等等，十来年间没有过什么感情波动，这也就是说，就这么淡然冷漠的度过了十来年吗。
“其实也不难。”她苦笑了下，喝了口水。“长时间的睡眠，从未参加过结社任何集体性活动，每次任务也只是让古泽了解情况及原委。我只要负责解决必要的阻碍就行了，最小化的避免了外部情感的刺激。本来就和外部接触的不多吧。你看。”
……是这样吗。所以每次都只有古泽一个人去了解任务内容啊……
“那……这次发烧是……”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不过谨慎起见我还是得问下。
“还，还不是你害的，对别人做，做那样的事。是人都会生气的吧！”莉利欧脸红着别过脸去。
啊~啊~
果然吗。
“然后就气急攻心了吗……”我吐槽道。
“本来也就是感觉有点热……就把房间降了些温度，不过后来不知为什么反而越来越热了，我就……”
“行了，行了。”我打断她的话。之后的事我也就大致知道了。
“那，这次任务是什么？要解决谁？或者什么集团？”莉利欧放弃了似得问道。
“啊，啊，啊。”我烦躁的挠着头。
“怎么了？”她见我没开口，问道。“你们不是去和委托人见过面了吗。”
怎么办。莉利欧身体状况很差的样子。如果这时候告诉她，要对付的人可能就是她寻找已久的宿敌的话……
不不不。
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嗯。
“啊，其实只是一小伙强盗罢了……”我撒谎了。
“看你的样子……说谎。”她冷冷的说。
诶诶诶——这就被看穿了？！好假！？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活过二十八年了呢。”她瞪着我。
让我浑身不自在。“姐姐以前说过，男孩子是很喜欢说谎的。”
噗？！姐姐之谈？！
“莉利欧真的很喜欢你姐姐呢。”
“……姐姐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们的父母去世的很早，姐姐大我两岁但却一直抚养着我长大，所以是最重要的人。”她眼神变的很哀伤。“只要姐姐能幸福，我也就能感到幸福。为此我可以为了姐姐舍弃自己的一切，只要姐姐能……幸福。”
“……”莉利欧的这份真切强烈的心意是我们所有人没有一个能相比拟的。
——但是……你的姐姐真的希望听到你说这些话吗。我心里低问道。
莉格利特小姐是能令莉利欧如此依赖的存在。
可是这最重要的内心的支撑在某一天突然断裂了……
然后，莉利欧的世界崩溃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莉格利特小姐肯定是希望莉利欧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寻找新的支撑或是坚强的，哪怕一个人，也要走下去。
但却反而事与愿违么……莉利欧的怨恨，使她走上了相反的道路。一切生活，交往，甚至存在的意义，全都只是围绕着——复仇，两个字吗。
“……”可悲的世界，可怜的姐妹。
我沉默着。
可是这一切的元凶……真的是那个冥府灵蚀吗。
仔细想想，小悠是不是也像莉利欧对她姐姐一样，仰慕着自己的前辈呢。平时谈到冥府灵蚀时，小悠的眼神总是很温柔。与对北晨和我不同，就像是恩人或是父亲一样的眼神。
如果莉利欧复仇成功了……那之后她又将怎样。失去了目标后，她会重新寻找新的生活吗。可，在那之前，小悠又会怎样，倘若她真的仰慕着初代的话……
小悠会和莉利欧打起来……
“呃！？”为自己惊悚的想法胆寒。
不，这种事，不，不会发生，也绝不能发生。
“怎么了。脸色比我还难看。”莉利欧无精打采的瞪着我问道。
“啊，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站起来。
但是……
从刚才开始……
“周围的这群人可是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啊。”
无疑，我们被包围了。
约莫三十人左右的武装组织……
“这两个小家伙就是老大要的人？”其中一个带头女子讽刺的看着我和莉利欧。
“……”什么……怎么回事。老大？
“看来被对方先找上门了啊。”莉利欧微微一笑。
“诶！？”也就是说……盗古董的家伙反而先找到我们了？？？
“两位，走吧。我们老大要见见你们。”那女人阴冷的脸上画着哥特式的刺青，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办呢。凌羽？要杀光他们吗。”莉利欧豪不给面子的问我。
“嘘——”我阻止莉利欧。对方没有听见的样子。
“听着，跟着他们就可以找到被盗的东西，而且可以直接对付他们的老大，不是一举两得吗。”我轻声说。
“咦？还有东西被盗了？谁的？什么东西？”莉利欧惊讶的问道。
我…………因为想不到该说什么。只能说了一个字“擦。”
于是莉利欧在我的搀扶下，我们两就这么跟着这货凶恶的武装组织离开了。
话说这么长时间了，古泽大叔跑哪去了啊。
此时的古泽……
“唉，那位叔叔，我想问下路可以吗。”
“咦咦，小姐，请问你想去哪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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