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怎么样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啊？”
周二下午的课上，老曹在讲解一篇文章的内容时提出了这一个疑问。
那篇文章里有个正常人被冤枉入了精神病医院之后的故事，最后那个人真的变成了神经病。
付子纤正打着瞌睡的时候老曹已经盯上了他。
这个时候墨萱潇举起手抢答也没有用。
箭已经不在弦上，而是在付子纤身上。
“付子纤，你谈一下自己的见解吧。”老曹直接点名。
“啊？”付子纤激灵一下站起身来发出了疑问。
“啊什么啊？问你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呢？”
老曹也不恼火，他是见过世面的。
学生上课打瞌睡太正常了，不是他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喊去洗把脸或是点名让学生站一站。
偶尔说几句，实在太过分了就罚抄罚检讨书。
骂有用吗？没用的，甚至还会招惹不必要的记恨。
其他学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算是活跃起课堂的气氛来了。
墨萱潇这时已经在纸上写好答案准备推过去给付子纤。
他没有看，而是很快就进行了解答。
“和正常人不一样，那就是神经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墨萱潇推动纸的动作顿时一滞。
她下意识缩回手默默地低下头去。
“说得还挺绝对的嘛。”
老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而饶有兴致地往下提问。
“那怎么样才算正常人呢？”
“被大多数人认可，被社会所接受，不被认可的自然就是不正常的。”
“那犯罪者都是精神病喽？”
“没错。”
付子纤毫不犹豫地点头认可这一点。
老曹听了不禁抬了抬自己的老花镜。
“精神病的行为需要进行各方面比较过后才能下定论的，犯罪者都是精神病患者这一点是错误的，但精神病患者确实有可能是犯罪者。”
“还有，大家认为不正常的，不被社会接受的，这些未必就是精神病。”
“付子纤，去洗洗脸吧，感觉你睡得太迷糊了。”
这不是睡迷糊了。
在被老曹点到名字惊醒的时候付子纤已经往自己身上施放了宁神术。
不过既然已经让去洗脸了，那就顺从好意去洗一洗也无妨。
他这么想着走出了教室。
来到了走廊右方尽头的男厕。
在分岔道上往左看去能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栏杆边上看远处的风景。
那是卿曼清，身上穿着白大褂好似一名医生。
也许应该给她安上一个静态美人的标签。
这样略显忧郁的气质远不是平日里那种活泼爱搞事的作死小能手可以比拟的。
实在是令人感慨。
“卿曼清，你在那里做什么？”
“啊？”
卿曼清在付子纤走到面前了才反应过来看向这边。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吧，你怎么啦？翘课？”
“洗脸呗，你在这里思考人生？”
付子纤也不去洗脸了，双臂放在有些宽厚的栏杆上半靠着。
这里恰好是走廊分岔道的附近，与旁边的教室还有些距离。
即使要聊天的话也不容易被发现。
“哈哈哈，我思考人生？那种东西我早在很久以前就思考完了。”
“听起来你好像活了好久一样。”
“询问女孩子的年龄是不可以的唷。”卿曼清一脸正色。
“我对你的年龄不感兴趣啦。”
卿曼清这时右手托着侧脸看向付子纤。
微笑，半眯着眼看人。
就像一只小恶魔在打着它的算盘似的。
“我其实在想呐，一直旁观下去会不会更有趣点呢？”
“旁观什么？”
“你和墨萱潇两人的关系发展啊，要是你们两个成了情侣的话谁陪我玩啊？”
“真够恶劣的。”
付子纤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是想找机会一步步纠正墨萱潇的行为。
有这个家伙在的话十有八九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要是能尽早排除掉这一不安定的因素是最好的。
“谢谢夸奖。”
卿曼清毫不客气地将这句嘲讽视为赞美接下来了。
“毕竟我一直都没有找到能给我带来恋爱感觉的对象，现在看到你们成为情侣比我单身还难受。”
您的恶劣程度真是一天更比一天高啊。
付子纤甚至都懒得吐槽成为情侣这一点了。
“作为大人那么小肚鸡肠是不会受欢迎的。”
“问题是想追我的人确实都可以从校医室排到校门口了唷。”
“那些是看病的人。”
付子纤的反击非常无力。
他刚一说出口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普通人永远无法体会到那种万人迷的待遇。
哪有可能那么多人会集中在一天发病呢？
又不是大伙受到了疑似感染的威胁而不得不集体排着队去做检测洗清嫌疑。
“嘿嘿，谁让人家是天生丽质的大美女呢，看病的人大部分都患了春心荡漾二五零啊。”
“大美女啊……”付子纤嘴里嘀咕。
偶尔在课间他会听见附近的女生偷偷聊起老师的事情。
有些男老师很明显是对她很感兴趣的。
只可惜她不是正常人，而是彻彻底底的怪物。
老曹说起精神病患者的时候其实付子纤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她。
这女人和墨萱潇不同。
她仅凭着兴致就能跟刚认识的人打架。
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搞事情，甚至命令学生家的父母伺候吃饭。
最关键的是她能够丝毫不在意地将脑袋拆下来，被收进泡沫箱出来之后还能嘻嘻哈哈的。
精神病和疯子她至少得沾一样。
“怎么啦，难道你也想撩我了吗？”
“我每次看到你的胸部时就会回想起血淋淋的两个大窟窿，当时差点呕出来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很恶心吗？”
“只是想说你在我内心已经无法被视为可以交往的美女了。”
【墨萱潇正注视着你】
在哪里？
付子纤下意识看了一眼右边的走廊和身后的位置。
就在他抬起头那会儿卿曼清终于忍不住摁住了他的肩膀。
“还真是遗憾呐，难得我对你其实也有一丢丢兴趣的。”
卿曼清在付子纤看过来的时候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那力道大到像是低头看书不小心撞在墙上的感觉。
他捂着头微微蹲下身子。
“本小姐这次就做个好人，给你个提示吧。”
“墨萱潇她还在教室乖乖坐着，没有一直盯着你。”
“还有，你得回去上课了，老师不会容忍一个学生洗脸洗那么久的唷。”
付子纤的疼痛缓解下来后才站起身来。
他也许该学一个止痛术。
卿曼清的声音还在脑海回荡，可人早已消失不见。
谁也不能证明刚刚她说的是真是假。
不仅是谜语人，还是乐子人，真的烦。
侦测探知发动。
【墨萱潇正注视着你】
“唉……”
“人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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