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抓住从头上飞来的木戒,看着旁边闷闷不乐的刘林夕,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有话别在心里憋着,说吧,我听着。”随手掏出一只冻梨啃了起来,却又看见女孩儿愤懑地别过脸,不再看黎青。
黎青又叹了口气,随手扔下果核,右手再次掏出一只冻梨,左手托起一个巨大的水球,右手的冻梨抛入其中,不一会儿,冻梨周围的冰霜渐渐消融,左手轻抖,水球消失。
“吃吧。”黎青将手中的冻梨递给刘林夕。
刘林夕接过冻梨低下头慢慢地吃了起来,冻梨的口感十分清甜爽口,她小声地问:“我的父亲是不是死定了?”
“嗯?没有啊,你爸很安全。”黎青面不改色“小屁孩,我能骗你?”
“切,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我也不是什么小屁孩,你也不用骗我了。”刘林夕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的父亲,他因为我,为那个黄风怪做事害死了许多人,被你们抓到,朝廷一定会将他杀掉。”
见刘林夕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黎青张了张口,却沉默了。
“所以,我的父亲是不是死定了。”
刘林夕抬起头盯着黎青,她的眼眶红红的,蓄满了泪水,嘴唇嗫嚅着。
黎青看着她,抿了抿嘴唇,满怀歉意地说:“是的,不过他已经殁了,但是是我亲手杀了你的父亲。因为,如果让他被朝廷所杀,会身首异处,但我杀了他,他至少能留有一个全尸,并且能和你的母亲葬在一起。”
刘林夕淌着泪,一脸愤怒地看着黎青:“你不是说你是我师父吗?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救下我的父亲呢?你对我说这些,可他是被逼的啊,他也不想那么做的啊!”
“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庸,平常也。违反法律就要按照法律来惩罚,不能因为他是某个人的亲戚,就可以网开一面。今天我开了这个头,我以后可能会再做这种事,底线是什么?底线是人在做人做事的言行上,内心设立起的且不得逾越的道德法律的最低标准。换句话说,就是人们在生活中,对特定的人和事物对象,内心所能接受、承受的下限。”
“我们修仙之人掌握了更强大的力量,在目前的社会情况下,法律的准绳对我们的限制力、威慑力极低,但你的自由不能影响别人的权利,所以我们更要恪守自己的底线。”
刘林夕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可是,他是被逼的啊。”
“难道,其他被你父亲害死的人就不是无辜的吗?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但你的想法过于稚嫩。”黎青的双眼充满怜惜之情,于是又安慰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当你比我更强的时候,你可以去复活你的父母,但在那之前,你要自己思考一下,这件事到底可不可以。”
“真,真的吗?”刘林夕眼里重新泛起希望,细碎的阳光洒进她的眼中,她的眼中又一次充满了光“我一定,一定会努力的。”
“那就开始修行吧。”黎青掏出四本书拍到刘林夕的头上“开始背吧,我明天这个时候会考你。”
看着刘林夕那小花猫似的小脸,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她的脸。
“师父,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啊?”刘林夕抱着书,边吸鼻子边问道。
“渡劫。”
——————
黎青二人走在大路上,大路两旁有两片花海,两片花海中各有一个蜂窝,黎青看着蜂窝,脑海里不由得思考
蜂蜜+冰梨=冰糖雪梨?
黎青扭头对刘林夕说:“小屁孩儿,你先在这里待会儿,我去取点蜂蜜。”
说罢,便向着远处的蜂窝走去。
蜂窝与路面垂直,高高的悬挂在树顶上,工蜂们川流不息,辛勤地劳作着。
走进了定睛一看,才发现了些许不同,只不过这个蜂巢似乎有些过于大了?
随着黎青的走进,眼前的蜂巢变得愈来愈大,周围的花草树木也在逐渐变大。
但在刘林夕的眼中,黎青只是傻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弹。
黎青看着眼前奇异的景象,右手掏出痒痒挠,随着手腕轻抖显出木剑原型,插在面前的地上,而后原地打坐,双手呈三清指,闭上双眼,袖口中又走出一个纸人,随着走出逐渐变大,盘腿坐下双手呈弥陀定印。
随着时间流逝,本体散发出点点白光,而分身也是亮起闪耀的金光。
二人的身形逐渐变大,逐渐恢复正常,但是再睁眼,眼前的蜂巢依旧大的出奇,周边的事物在它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蜂巢之下,一根根脉络深深地扎根于大地,之前的工蜂,一个个的飞了出来,它们的速度快得惊人。
霎时间,遮天蔽日的蜜蜂包围了黎青,而周围渐渐变暗,嗡嗡的噪声污染着黎青的耳朵,黎青的笑容渐渐消失,袖口中剩余的四个纸人也是飞出,六人使出土遁的同时念起火府邓君咒
三炁威精,总领雷兵。
摄伏鬼祟,变化通灵。
飞火万里,起雾驱云。
上帝敕命,斩灭鬼神。
急急如律令。
六人面前同时射出一根火柱,顷刻间,蜂群被火焰吞噬,无数的哀嚎声、噼啪声传达到黎青的耳朵之中。
“别装了,这些都只是你的分身吧,我只要你一点蜂蜜便走。”黎青微微眯起眼睛,眼里泛起金光,五个纸人飞回袖口。
哀嚎声戛然而止,周遭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不一会儿,蜂巢下方裂开一个小口。黎青拔起木剑,随着黎青缓缓靠近,周边的蜜蜂向两边退去。
黎青从树上折下两根木棍,变成两口坛子,坛高两尺径长四尺。
看见两口大得出奇的坛子,蜂巢上又泛起些许红光。
黎青微微挑眉,木剑上的白光翻涌:“看起来,给你面子,你不想要?”
目睹到蜂巢上的红光瞬间消失,黎青的脸上扬起微笑,顺手将坛子放在蜂巢下面:“明智的选择。”
澄黄的蜂蜜汩汩地流进坛子中,蜂巢也由光润变得黯淡无光。
“多谢款待,先走了。”黎青托着两个坛子,向来路走去。
而在刘林夕的眼中,黎青的身形以及周遭的环境如同被扔进石子的湖水般剧烈波动而后便像镜子一般碎裂开来。
黎青托着两坛蜂蜜缓缓走来,看着刘林夕震惊的表情:“小屁孩儿,傻站着干嘛,过来喝蜂蜜了。”
“哦?哦哦!我来了。”刘林夕一路小跑着走了过去,冒冒失失地,差点扑倒在黎青怀里。
“我取一点蜂蜜,剩下的你都喝掉吧。”
“啊?这么多!”刘林夕对自己能否喝完这么多蜂蜜保持怀疑。
“啊什么啊,喝了以后洗经伐髓,改善你的体质。”
“我,我这就喝。”刘林夕艰难端起坛子,就要往嘴里倒。
“停停停,先放下。”黎青从地上拔下一根杂草,变成一根柔软的吸管“拿这个喝。”
刘林夕接过管子,将坛子抱在怀中,慢慢地喝起来,那模样活似一只营养不良的小熊猫。
黎青拿地上的石头变成一个杯子,将九个还结着冰块的冻梨在空中细细地切碎,分别放入坛子与杯子中,又从坛子里抽出一些蜂蜜灌入杯中。
看着一旁的刘林夕喝着蜂蜜冻梨开心地直哼哼,黎青愈发感觉自己不像是养了个徒弟,更像是养了个宠物。
黎青小小地抿了口“冰糖雪梨”,刚刚咽入口中,便从嗓子眼滑了下去,感受着冰爽、香甜,当真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他不由得发出感叹:
“这才是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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