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姐姐，你和初一姐姐是如何成为剑侍的啊？”
秦晓晓身子骨软得很，摇摇晃晃着，就想卧在榻上，这样才比较舒服。最好是能躺在十五怀里，这样两人面对面讲起话来，才更为亲切。
当十五坐在身旁时，也能更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那股香气——傲雪梅香，甚是好闻。有这样一位侍女在，平常生活都能多上三分乐趣。
只可惜了秦晓晓从前虽贵为太子，也有侍女伺候，但距离都保持得比较远。这是朱月的要求，希望她勤加修行，别将精力浪费在琐事上，也少跟侍女们玩闹。
现在仔细一想，恐怕朱月那时就已有了独占欲，不想让秦晓晓跟侍女们勾搭不清。回忆从前，连露水情缘都未有过一次，现在改换了性别，自然能更坦荡地与过去道别。
十五正襟危坐着，双手叠放在大腿上：“记事至今，大约已有二十多个冬夏。”
秦晓晓默默在心中计算着，那就是在秦暮雪已经平定北境，霜寒城固若金山之后。如此看来，称呼两人一声姐姐倒也没错。
没看出初一和十五比她大这么多啊，女修士的年龄当真无法以肉眼判断啊。
“我和姐姐本不是北境的民众，而是……后来帝姬收养了我们，传授我们功法与武艺，让我们二人担任剑侍，服侍于她的左右。”
十五在讲到身世之时，停顿了一下，竟是直接略了过去。秦晓晓有些无语，但也没纠缠此事。
不肯说，那就代表好感度不够呀！这好感度一达标，语音不就自然而然解锁了？
秦晓晓关切地问道：“当剑侍一定很辛苦吧？每天都要练功，秦姐姐这么厉害，是不是对你们的要求也很严格？”
“辛苦。但是主人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无论多辛苦都能忍受。”十五坦然说道。
从她和初一两人见到秦暮雪时的神态来看，应该是真心实意的感恩与钦佩。光看这窈窕但又不失弧线的身材，就能知道她们没受委屈。
“平日里都学些什么啊？能不能也教教我呀？我想练武，想当大侠，只要有了自保之力，就不会再变成逃难的穷乞儿啦。”
秦晓晓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看起来很乐观，但隐藏起了背地里的辛酸。十五作为剑侍，应当也是了解秦晓晓对外所展露出的身份。
十五犹豫了一下，坦率道：“不能。作为剑侍，不可私自传授功法，我们的一切皆是归主人所有。”
秦晓晓瘪着嘴巴，说道：“唉，真的嘛……那我如果直接去问秦姐姐，她批准之后，是不是就能跟着你们学了呀？”
十五又点了点头：“可以，只要是主人的吩咐。”
一口一个主人，听得秦晓晓有点头疼，总感觉像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或特殊玩法一样。
不过——嘿嘿，倒也挺好的。若是十五能成为她的贴身侍女，她也想听十五这般称呼一下自己。
当然也只是想想，秦暮雪现在应该不会忍痛割爱。等秦晓晓真的明媒正娶，入赘了她家里之后，估计就可以了。
“十五姐姐啊，我还想问一件事情，可能有点私密……”秦晓晓眼珠子转溜着，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私密？那不然就别问了，若让我这剑侍听去了，恐怕会不好。”十五微微皱眉，说话直来直往。
秦晓晓尴尬地扯了下嘴角，厚着脸皮继续说道：“没那么私密啦，我就是想问问秦姐姐平日里是怎样的，都做些什么事情？”
“不要误会呀，我就是想着或许有什么地方能帮下忙就好了。不然我在这里白吃白住，就算是作为养女来说，也得尽孝叭。”
十五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花来一样：“秦小主，你很善良，也很温柔。”
秦晓晓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说道：“其实也就那么一丢丢，不要太高看我啦。”
“主人平日里在早晨七时便会起床，稍作准备，半个时辰后开始处理公文。每三日之内，她会抽一天去府衙视察，或是在街上出行。”
“下午一般是读书或练功，闲暇时便会在府上的揽雀亭里小歇。这个时候，她只喝茶不饮酒。亭前池塘的鱼一般由侍女喂养，主人心情好时也会亲自喂养。”
十五表情严肃了些，警告道：“那些鱼小主是千万不能去碰的，它们是供主人观赏用的，绝不可钓上来或是捉来吃了。”
“放心啦，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就算它们再好吃，我也不会打它们主意！”秦晓晓拍着胸口保证道。
她可是小狼崽，不是外面来的小野猫，不捉鱼的，最多就摸摸鱼。
“晚上时主人会独自在寝室内饮酒，但有时也会换地方。具体在何处饮酒，即便是我和姐姐也无法得知。”
秦晓晓边听边点头，说道：“看来秦姐姐这时候一般是寂寞了，毕竟住在霜寒城里那么多年，还是那么大的一个空旷院子，难免的事情。”
总得来看，秦暮雪的生活还算是清闲且有规律。对于秦晓晓来说，她看到了不少可乘之机。
大姐姐深夜独自在家饮酒，空虚寂寞冷？没关系呀，她也冷，但大家挤一挤就不冷了，身体马上热起来。
十五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若是城内事务比较繁忙的时候，主人也会先处理公事，此时就会先将其他事情延后。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忙上几个昼夜都不停歇。”
“每一周的最后一日，主人会前往练兵场巡查，数十年如一日，从未动摇过。”
昨天是五月十日，周三。今天是五月十一日，疯狂星期四！V我……
如此想来，再过几天，秦暮雪便要去军营晃悠了。秦晓晓可以考虑过去涨下见识，看看霜寒城究竟凭借什么本事能屹立北境数十年，使得妖族屡屡挫败。
“谢谢十五姐姐告诉我这些重要的事情啦，我都记住了！”
秦晓晓郑重地颔首，本来她还要摸索的情报，现在都轻易入手。十五当真是好说话，虽然不够委婉，但她就爱跟这样不讲谜语的爽快人沟通。
“这只是我的职责而已。”十五似是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本来双手老实地叠放在腿上，但不知何时已经在偷偷把玩起剑柄上的小狗布偶，似乎这样能让她放松一点。十五讲话也没什么磕碰，或许是打开了话匣子。
秦晓晓身子微斜着，离十五靠得更近了一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努力观察着十五的表情。
“十五姐姐啊，我还有一事要问。平日里，秦姐姐有对你们做什么事情吗？比如说，就是像暖床或是一起沐浴，一起睡觉这样的……”
图穷匕见了——这才是秦晓晓最关心的事情！虽然前面的一样重要，可这件事有关乎她的节操与清白。
十五狐疑地看着她，说道：“剑侍的职责只是守卫在主人的身边，我们不帮忙暖床，主人也不需要。但若只是伺候沐浴或是更衣，确实有此事。”
“我也只是随便问问。”秦晓晓憨笑着，敷衍过去。
看来秦暮雪也没有饥不择食啊，至少收敛得很好，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说，其实都是秦晓晓误会了，并不是什么女子十五出嫁？
但总之，谨慎一点是好事，在这座城主府，她必须步步为营。
一入宫门深似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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