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姐姐，你说我戴这个好不好看呀？”
“好……好看。”
“你骗人，你压根没看我，大猪蹄子！哼，要是这么敷衍我的话，下次就不跟你一起出来了。”
秦晓晓故作羞恼，用小拳头捶了下十五。后者已经是脸蛋都红扑扑的了，压根抵挡不住攻势，差点就变得只会阿巴阿巴。
她总觉得秦晓晓凑得太近了些，不止是抓着手臂了，身子都会在不经意间贴上。由于比十五矮上一点的缘故，还时常要踮起脚尖，秀发上传来好闻的香味。
秦晓晓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还给店家，礼貌地道谢。她的目光又盯上了一只雕着莲花的白玉发簪，不过她现在还没学会盘头发，平日也懒得梳理。
“十五姐姐，要是我买了发簪，以后你会每天来给我插簪子吗？”秦晓晓抱着十五的左臂，笑着问道。
十五木讷地点了下头，应道：“可以。”
秦晓晓继续拷问道：“那十五姐姐觉得我是现在这样好看呢？还是把头发盘起来会更好看呀？”
“或许……都好看。”十五有些犹豫，给了个模糊的回答。
“那就要这根簪子啦！”
秦晓晓打定主意，将发簪在手中把玩着。十五见状想要付钱，却见秦晓晓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只绣花荷包，粉粉嫩嫩的。
“这个簪子我自己出钱就好了，师傅教过我的，不能总麻烦别人，毕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钱嘛。”
“唔，有点贵呀——能吃好多顿饭了……”
秦晓晓露出了肉疼的表情，但仍在逞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得到了心仪的发簪，多打量几眼后便藏进储物戒中。
秦晓晓做了个拉钩的动作，说道：“约定好了哦，之后十五姐姐可要帮我盘发的呀。”
十五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拉了钩，那就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走出首饰铺子，秦晓晓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小脑袋一歪。
“说起来，十五姐姐你的小狗布偶是自己买的吗？我也有点想要一个这样的哎，之后就能挂在自己的剑上啦。”
十五微微抬起剑柄，布偶晃动着。她应该是有在很认真地清洁，布偶看上去一点都不脏，更没有线头的开裂或破损。
“这是主人送给我和姐姐的生日礼物，一直用了许久了。”十五的语气中带着点怀念。
“果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呢……走吧，十五姐姐，我们再去挑一个，当作是给我的纪念礼物！”秦晓晓可机灵得很，趁机也留下点回忆。
很多东西，当时觉得并不重要。可等时间积累一番，成了回忆，那便是无价了。
两人走在街头，期间秦晓晓被飘来的香味勾起了馋虫——买了两个三个大肉包。一个塞嘴里，一个拿手上，还有一个跟十五分享。
皮薄馅多汁水足，肉馅里还混了点辣椒，正巧可以暖暖身子。在霜寒城这种气候冷的地方，就要多吃肉来囤积脂肪，还有辛辣的与热腾腾的暖身子。
此地的酒水似乎也是一绝，入口如一线火舌烧入喉中，但多品片刻醇香就尽数散发出来了。酒烈却不伤身，号称是“一碗下肚，万千豪气腹中生”。
秦晓晓还没尝过，毕竟这初到城主府得收敛一下。时机合适了，她当然也想面对漫天风雪，鲸吞豪饮一番。
秦晓晓滴溜溜地转着那双颇有灵气的水灵眸子，搜寻着令她感兴趣的店铺。在逛街的时候，她还发现大家都对她很尊敬。
更准确的说是尊敬身旁的十五——毕竟她可是跟了秦暮雪几十年的剑侍，早就在霜寒城出了名。
“十五姐姐，你觉得那家铺子……”
秦晓晓伸手指去，可突然间她就不说话了，怔怔地站在那里。十五有些困惑，手扶剑柄，转头看向秦晓晓目光所朝的位置。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一个存在如同鹤立鸡群，似是最璀璨的明星，将其他的光辉尽数遮去，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好美——这是十五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即便她在美若天仙的秦暮雪身旁待了那么多年，也不得不承认眼下这位出现在闹市街头的女子，绝对是能跟秦暮雪平分秋色的存在。
倾国倾城，红颜祸水之类的词汇用在她的身上丝毫不违和，即便她没有过多的动作与神情。莲步摇曳，一颦一笑之间，自有万种风情。
“媚骨天成……”
十五轻咬舌尖，寒意自剑中升起，流转全身，强行令自己恢复清醒。对方的道行不浅，没有刻意施展媚术也能让她失神片刻，绝对是位大修士。
十五扯扯秦晓晓的手臂，也为她渡入一丝寒意，想要帮其清醒。但她惊异地发现秦晓晓居然没有中招，但她为何还呆愣着呢？
女子从人群之中穿行而出，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了秦晓晓与十五。轻纱薄缦，玉面红妆，小半张脸庞皆是被面纱遮去。但仅是那双狐媚般的桃花眼，柳叶般的细眉，一个眼神便回荡着万千柔情。
除去一双粉色的眸子，女子那一袭长发更像是春日中开满山坡的烂漫山樱。江南有春风十里赏樱花，但若樱花遇到了这绝色美人，也会垂头丧气地认输吧。
十五很快便从记忆中寻出了匹配的人物——这太简单了，毕竟眼前的这位女子也算是名动天下的大人物。
怀月宗宗主——玉琉璃，国色天香第一人，最想交往的女修士榜排名第一。
春梦千千万，半数玉琉璃。
曾不用一刀一剑，仅以一曲倾国舞，大破十数宗门的修士联军。
秦暮雪若是以“武”冠绝天下，那玉琉璃就是用“色”独占鳌头。
十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行了个抱拳礼。来者是客非敌，不然秦暮雪定不会放她进城，悬在城门上的宝珠可不是装饰品。
玉琉璃跟秦晓晓对上了眼神，她正朝这款款走来。十五下意识地护住秦晓晓，作为剑侍，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呆愣了好几分钟的秦晓晓，这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来。
“娘？”
“哎。”
玉琉璃摘下面纱，娇笑倩兮，此刻风雪都为她而停。
两人是初见，但又好似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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