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是悲哀而快乐的。这一点需要从两点说起。
人类发明最大败笔之一的闹钟会在每天七点钟为会我报时。在转用为手机铃声闹钟之前,我曾经为此摔碎过不少机械闹钟。
"如果能把一切难题化为地球仪一样就好了~"
(注:《凉宫春日的忧郁》片尾曲《晴天好心情》。)
手机闹钟铃声与窗外涌入的阳光一起交相辉映着印进我的脑中,告诉我新一天的到来。朝阳是喜悦,而离死亡又近一天的意识是悲哀。
关掉闹钟,仰面朝天望着白得发死的熟悉的天花板。想要陈叙自己的复杂感受,但因倦阻止了自己。三个字就是闲得很。为了文艺一点还是用"闲适"这个词吧。过于高雅的兴趣使我与社会格格不入,但我不想改变自己。什么也一知半解的,但这些完全不会影响到我这颗没有丝毫求生欲的心。闲适。
两眼一闭心灵的窗口也随之关上了。闲适。
好刺眼啊。为什么明明已经闭上眼了,这灿烂的七色交汇之光还是像冲击灵魂般冲击着我脆弱的视网膜啊?
我翻了个身但没下床。今天本来就是月曜日,即使我躺到月亮升起来也不会有人来责备我的。咚咚,啪!刚才那句话分数很高呢⭐️
说回太阳。阳光万里时真的会有人感到高兴吗?反正我是高兴不起来。还好心情呢,不如说是蚝性侵罢了。这种不会让人感到愉快的词赛高。
把太阳放回去吧。比起太阳我明显更喜吹乌云,大朵大朵的那种,最好下起倾盆大雨。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精神过度亢奋。前些日子的梅雨让我高兴了足有俩月。闲适。
不知道最早是谁传的谣,说什么手机放在床头,辐射会增加致癌的概率。如果你真的这么脆弱,那么不就早被太阳射线晒死了。这样的人类还是趁早毁灭吧。
现在我的床头就摆着我的手机,亲爱的手机,我与世界唯二的通信设备之一。没有手机的我估计会死。手机被发明是为了方便人类的生活的,怎么会成了害人的标志呢?这种颠倒黑白的强盗思想还是快点烂到地里去吧。如果有人指着我的鼻子大喊"你玩手机致癌"我一定会一拳敲上去。找死。
我一把抓住我的手机开始翻阅起推特。搞什么啊,我发上去的被推回来的文稿那贴竟然有了几百回复,领头的两位还是"神约"和"小郡()"。已经简写过了。
大骂电击文库的内容似乎被不少人支持耶。看来电击文库已经落没了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依旧回荡着嗖嗖的声音啊。
看看邮箱。是有新的垃圾邮件。
短信呢?除了折花谁会想要花话费和我这种人聊天啊。
同时,非常的遗憾,今天的脸书浏览量没涨呢。
未接来电?全是昨天下午折花打给我的,但是手机没电了没接到。
收回前言。竟然有一个不是来向折花的未接来电,坐标东京,号码很熟悉,但是想不大起来了。希望是不熟的人吧。
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光鲜亮丽的生活突然变得暗淡。快乐与烦燥交织而行,这才是工作日。
还是起床吧。揉揉怪松的睡眼,戴上温热的眼镜——为什么会是温热的?
闪烁!光的力量啊啊啊!
早安,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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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成——了——"
一日的悲哀终于成就了一瞬间的幸福。狂喜使我整个人都沉浸在满足感带来的大和谐中。
虽然在几天前我亲手摧毁了自己想要写轻小说的愿望,但固执的勇气精神无论如何也不会屈服于命运。不如说。"命运"其物本身其实就是被精神贫弱者担造出的所谓上天造物,而被视为"不可抗力"或"不可违背"。只是一味地顺从所谓命远的话,人类说不定还停留在原始状态呢。所以让命运之类都去死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搏击长空,跨过这些早已注定的难题。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我用了一天的时间又写出了一篇小说。
在仔细分析与对比之后,我发现了自己写作的缺点虽然很小,但却足够将一篇足够优秀的作品被砍掉,不,是被轰杀至渣。那就是应该顾及到的、方方面面的细节之处。
以前我的写作,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粗枝大叶:只写有助于推动剧情发展的情节,其余一律略过。因为我曾经天真地认为,情节是塑造角色的关键;但现在才发觉,一个角的的一声一动一颦一笑都可以表现出他的一切设定。
打个比方,创造两个角色,一个父母双亡,背负罪恶的血脉,拥有世界最强的剑技,可以操控自己的血液,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一切碍眼的人;另一个是被诅咒的少女,背负世间一切恶之原根,有一只眼拥有邪王真眼的力量。那么他们相见时,会发生什么事呢?
(注:以上诸多设定分别来自《骷髅13》、《乱马1/2》、《境界的彼方》、《中二病也要谈恋爱!》、《不死者之王》。)
设定什么的先不吐糟。就算这两个 X 战警真的见面了,对剧情来说也只有一个有用的地方:一个对另一个说"你好"。"推动二人对话。
那么,以上一切没有用的设定均可以被砍掉。
但是,如果二人在见面时其中一位的性格惹恼了另一方,于是见面5秒开始战斗(注:来自同名轻小说《见面五秒开始战斗!》)那么对剧情的帮助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简单来说,细节决定成败。
掌握了上述绝技后,我开始奋笔疾书,只用一天便完成了一篇五万字的中篇小说。写作时,我有明显的腾云驾雾之感。
而现在,我奋斗并注入饱含耐心的新鲜血液而完成的小说,正静静地按次序整齐地排列在稿纸上,天地见证,希望再也不要退稿了…
泪水一滴一滴地洒在了黄色的信封上。我颤抖的手停止了撕邮票的动作。咦,我这是在哭?动力炉,好痛….
(注:出自番剧《天降之物》。)
我把手中的信封与稿纸放在了桌上。要想做到万事皆确,必须要排除一切不利因素干扰……如果信丢失了,那我的这篇传世之作也会消失在世纪末的角落中啊。划不来。
为了保险起见,果然还是利用网络吧。这可是人类凝结其聪明才智所创作的第一科技结晶。
手机,我的手机在哪里。
啊,找到了。被压在稿纸下面了呢。为什么要躲在这么珍贵的地方啊?
双手轻轻捏住手机,食指颤抖着点开相机,这将会是历史性的一刻——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唔啊!搞什么啊!
一阵如果放在漫画里很有可能激见夸张效果字的铃声从掉在地上的手机中传出。吓得我简直要退出这个世界。啊,还在那响呢。
我扶着磕在桌角上的臂肘,面色铁青地看着躺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很熟悉但是记不起来的号码。既然忘了那就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
我慢慢地从地上爬到手机旁边,点开了绿色的接通键,然后才用两只手像捧着一盘寿司一样地把手机捡起来。
"喂喂?真剑佑家,有事请打座机号啊……"
"呀哈喽!是不成吗?"
什么?等等。这个声音是……
"宫……宫姐?"
那个不成体统的称呼还有那个像是某个原始部落的打招呼的方式……如果天底下还有哪个女人会这么说话,那也只能是她的替身了。
"是的!就是我——星凉宫子噢!目前是电击文库的编辑工作,而且还没上房贷和社保哦!"
刚才说的那几条里再加上一个"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绍"。后面那两句完全没有必要吧。
"所以,到底有什么事啊?……还害我差点摔了一跤。"
"电话怎么会引起摔跤啊。你到底是一个什么动作啊。"
"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啊。"
我扶着桌子缓慢地站了起来。差一点稿纸就要落到地上了,好险。
"咦?有纸的声音哦。你不会在这种时候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别什么都往那方面想啊你这工口女。再说了这可是稿纸。"
"稿纸?所以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宫姐不需要知道我这种阴沉的人在干什么吧。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看社交软件,没准真的有可能找到男朋友。"
"你——!!"
虽然看不见,但那一头肯定已经怒气冲天了。
"比,比起我的悲情恋爱之类的事,你最好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伤天管理的事啊。"
"怎么可能没有?今天你在推特上大骂电击文库的事,可是在我们编辑部炸开花了!编辑们现在讨论为什么和薄可亲神经大条的不成会变成这样呢。"
" 啥?!"
为什么我的每一个无心之言无心之语总是为引起这么大的轩然大波啊!
"呼呼呼~不仅如此,各种传言还在如干柴烈火一样疯狂传播呢。不成老师的名声估计离臭掉不远了呢。"
搞啥啊这种奇怪的发言!
"这……."
"既然你对我这么出言不逊,那我还不如填一把火,让生米煮成熟饭呢。"
"那种事情不要啊!明,明明刚经历一回这种事,为什么又来啊….我真剑佑为什么老是……"
""刚经历过"?看来又有什么猛料~"
"那种事情倒是不重要……但是,宫姐,不,宫子殿下,星凉编辑……有什么办法吗?因为名声坏掉而人设崩塌甚至得了青春期综合症的话,也太过狼狈了。"
"办~法~?我倒是有(笑)。"
拖着长嗓子回答了我的问题。
"但——是,告不告诉我可还没有决定呢。"
可恶!那你告诉我开嘛。
"星凉小姐,星凉陛下——请告诉我吧!只要能助我逃过此劫,我什么都会做的!"
"什么都会做?真的吗?"
"那当然。"
我的话中充满了真诚。但其实谁都知道我只是说一套做一套罢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即使快相隔千里也能听出的嗤笑声。
"那么好。今天下午五点整,我在我的编辑室等你。"
"好。"
"别忘了你那刚写完的草稿,晚上见面去吃个饭。好,那就这样。"
"你又怎么知道我写了新的小说?"
"那种事随便想想就知道了吧。连不成老师都视若珍宝的稿纸,想来也只有那个了吧,新的小说。"
"你也是福尔摩斯同好会的一员吗?"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成了这样一眼就能看透的透明阴沉男吗。确实是很少见呢。
"如果是和编辑一起聚餐的话,晚上晚回家一会大概也没关系吧。床铺什么的我已经准备好了。那么,一会见不成~"
"你给我等等!不需要准备什么床铺所以给我退掉!"
"什么嘛,我还以为不成会很欣然地接受呢。"
"鬼才认识那种花花公子!如果说我请你吃饭还说"床铺已经订好了"这样的话你会高兴地接受吗?"
"我?我大概会说'不成的话,可以的哦'然后再羞涩地接受吧。"
"赶紧给我去找男朋友啊你这工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防不胜防。为什么我身边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啊。
"还有啊,关于我的[奇怪传闻]那事到底该怎么办啊?听上去很让人害怕呢。"
"那个不用担心,因为全部都是我编的。"
Super Excellent Ultra Great Delicious Pro 连环终级套路啊!真是让人惊喜啊!可恶!
"那么,传言……"
"当然也是假的了。不成还真不愧是最神经大条的画师呢,随便说了几句就相信了。"
"就是因为那个!所以别和我乱开玩笑啊!"
"嗯嗯,记住了。下次宫子再也不和不成开玩笑了。"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到时候还是照开不误吧。先立下旗帜。
"那就这样,既捉弄了不成又达到了目的次次通话还真是值得呢。挂了~"
"喂!谁说我要去了!你给我等——"
咔嚓,通话挂断了。
"真是的,也不听人说话,什么姐姐啊这是。"
我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的床铺上,把在桌边桌角处散落的长方形稿纸收拢放好,最后还是塞进了那米黄色的信封里,夹进了一个纯蓝色的文件夹中。
抬头看看表,四点半钟,宫姐快要下班了吧。现在就动身。
必竟,可不能让人家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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