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城市龙门的城门口,冰冷的雨滴打在众人的脸颊上,橙色头发的瓦伊凡少女死死地抱着白发女人的手臂,哭哭啼啼的,明明是应该悲伤的氛围,但是除了风笛外的其他人却完全悲伤不起来。
“你从老师身上下来,真不嫌丢人。”陈揉了揉额头,无奈的将挂件一般的风笛从闪魂身上拉下来。
“呜呜呜,可是……老师又要离开了。”风笛边擦着鼻涕边断断续续地说。
“又不是去送葬,你哭那么伤心干嘛。”陈又给了风笛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你们两个,别吵了。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工作,知道吗?闪魂终于打断了二人的日常互怼,“我就去几个月就回来。”
“知道。”二人也是正色起来,齐声对闪魂答道。
闪魂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了一边的魏延吾夫妇身上,今天这二人穿的格外证实,连魏延吾都没有带着自己的烟斗。
“这几年承蒙魏公和文月夫人的照顾了,在此一别,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闪魂微笑着对着这两位龙门的领导人微微躬身,随即便和史尔特尔走上了她们的专车。
“德克萨斯,走吧。”
引擎轰鸣,扬起地上的积水,车子顺着众人的视线驶出了龙门,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化成一个点,缓缓移动着。坐在后座的闪魂闭眼思索着。她知道,自从她决定去切尔诺伯格后,每天只用拉拉小提琴,和女朋友腻歪腻歪的安逸生活很快就要过去了。
长达七八天的车程是枯燥的,荒凉的大地上只有被天灾摧残的痕迹,充满原石粉尘的土壤中没有任何值得人驻足的景观,汽车孤独地行驶在这片大地上,只有长长的轮胎印证明着有人曾到达过这里。
车内,塞壬唱片中传出了一个充满穿透力的沙哑男声,听得闪魂连连摇头:“这就是大帝的歌?”
“是的。”德克萨斯也察觉到了闪魂的动作,有些尴尬的回答道:“确实是有很多人理解不太了他的艺术……”
“还不如我来。”闪魂把手伸到了后备箱中,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箱子,拆开层层包裹,拿出了一把颜色深沉,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小提琴。她示意德克萨斯将音乐停下,将琴弓放到松香块上擦了擦后,就把它放到了琴弦上。
夜晚,车停在荒凉的土地上,车窗紧闭,窗内窗外两个世界。窗外茫茫荒野,迷茫而又没有生气。窗内昏黄的灯光亮着,小提琴的声音幽幽回荡,红发萨卡兹少女躺在闪魂的大腿上睡着了,德克萨斯坐在前座上借着光看着一本书,闪魂把弄着她的小提琴,时不时拉上一曲。
正在这时,车上的一个一个仪器的警报声响起,将三人的注意力一瞬间就拉到了仪器上。
“这是怎么了?”刚刚被警报声吵醒的史尔特尔还有些模糊地融着自己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德克萨斯脸色微微一变:“原石密集程度波动很大,这里的原石浓度正在迅速升高。”
“是天灾。”闪魂放下手中的小提琴,看着窗外风云四起的天空,心头有些不安。
天空卷起烟尘,风暴以摧毁一切的架势在土地上肆虐着,眼看着就到了离汽车只有不到百米的地方,而这点距离对于一个天灾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罢了。
“【叙拉古粗口】,这天灾怎么扩散的那么快,打开原石过滤器,我们快逃出去。”德克萨斯有些焦急地对着后座的二人说道,“再不走我们可能会被吹飞。”
车头调转往一边,德克萨斯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特制的汽车风驰电掣,与可以决定她们生死的天灾赛跑。但是,仅仅只是汽车的速度,终究是逃不出天灾的魔爪。不一会,混满原石粉尘的黄色尘土和足以将几个成年男人吹上天的巨风还是如洪水猛兽般慢慢地将车淹没。
车内的内的闪魂见到众人陷入危险,不再犹豫 ,动用力量在车的外面凝聚了一层由幽暗光芒组成的护照,暂时地挡住了外界的风沙。正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检测仪的警报更响了几分,闪魂的脸色也忽然一变,身上就像是被巨石砸中一般,嘴里甜腥味涌动,差点喷出一口鲜血。她对于这样的情况防不胜防,大自然的伟力和来自大型天灾的原石能量天生的压制了闪魂的原石技艺。
“闪魂,你没事吧!”史尔特尔扶住了身子有些颤抖的白发女人,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心。
“我……我还能撑一会,赶紧开车离开这里……”闪魂咬牙顶住护罩,山岳般的压迫感使她痛苦不堪。
德克萨斯用力的踩紧油门,像是要榨取汽车最后一丝动力一般,汽车在黄沙中行驶,覆盖其上的光芒忽明忽暗,闪魂几近昏迷,但她都用她的意志力硬生生坚持了下来。终于,在不知道行驶了多久以后,车辆终于使出了天灾的范围,而闪魂也几乎在同时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倒在了史尔特尔的怀里。
看着被闪魂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的后座,红发少女抱着闪魂,感到了无比的自责。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办法保护你……”史尔特尔紧紧地搂住的闪魂的腰肢,几点晶莹顺着脸颊滑下,滴在闪魂的黑袍上,隐秘于无形之中。
将车开到了安全位置的德克萨斯从驾驶位上转过来,有些紧张地为闪魂检查了身体状况,待她简单的检查了一会后,松了一口气道:“闪魂小姐她没事,只是原石技艺被压制,消耗过大而已,以她的回复速度应该几天就能恢复过来了。”
此时晕倒的闪魂,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站在了一个纯白的空间里,看到了那个带着兜帽和面罩的人影,身高只有不到一米七,看不出性别,只能感受到他那深不可测而又神秘的气息。
“是博士吗?”闪魂看着眼前的人,想走上前去,却发现自己更本无法动弹。
“这是梦吗?你怎么会在这里。”闪魂对着兜帽人说。
“好久不见了,闪魂小姐。”博士突然开口,用轻松的语气对着面前的女人说,“我的老朋友,我真想和你好好聊一聊以前的那些事,但是……看来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清亮悦耳的女声和他面前的老友做着最后的告别,闪魂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要矮一个头的人,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说出来。她的心情极度复杂,既喜与和老友重逢,又疑惑于老友突然的告别。
“你怎么了,为何……”闪魂想要询问这件事的原委,却被博士打断。
“不用问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要问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的灵魂已经太累了,我不想再被那个身份所困扰了,万年的生命太长,长到令人感到无趣……
“我的身体会被其他人接替,我希望这个人能带领大家走下去,你要帮他,像以前你帮助我时一样。这算是我作为朋友的一个请求……”
“当然,如果下一个’博士’不是好人的话,那也要拜托你终结这一切了……”
“我们还会再见吗?”闪魂有些落寞地问。
“可能是不会了,再见了,我的朋友……”
像是在留下遗言一般嘱咐了很多很多,带着兜帽的身影匆匆消失在了闪魂眼前。闪魂的梦也随之醒来,她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梦里的一切如同现实一般,无比真实,但她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朋友——那个传说中巴别塔的博士竟然就那么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醒了,身体怎么样了?”红发萨卡兹少女看见闪魂的眼睛睁开,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没事了,我们现在到哪里了?”闪魂调整好情绪,对着另外两人问。
“离切城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过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看到它了。”德克萨斯回答了闪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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