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宿命的呼唤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酒店没有空房了…”
伴随着这句话的结束,我不得不再次提起地上的行李箱走出了酒店。淡然的目光扫视着酒店外这片被薄雨笼罩着的陌生的土地,寻找下一个可以寄宿的地方。
初春的雨很棉柔,落在我的身上犹如披着的薄纱似得。恍恍惚惚,看不清那前进的方向…
其实我心理也明白,那酒店其实是有客房的。只是,他们不愿意租给我罢了。
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而这一切,都要从一个月前,那封没有寄信人名字的奇怪的信,开始说起。
一个月前,种花家北方的一所普通高中…
“曹瑜,曹瑜在教室吗?”
说话的人,是我的班主任,温筠。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年轻姑娘,虽然她平日看起来总是温文尔雅,颇有些近代江南女子的温婉淑君的韵味。但,她在学业上表现的强硬严谨的态度,却令人不禁咋舌。
随着她的提问,课间吵杂的教室陷入一片安静。而我的同桌也很有眼色的摇了摇趴在课桌上熟睡中的我。
我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温筠。望着她姣好的容颜和细嫩白皙的肌肤,我暗暗吞了口口水。其实,自从她来这个学校教书的那天起,我一直都很仰慕她,因为她身上,有种让我熟悉但是却又无比陌生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矛盾的感觉,让我对她的情感,也愈发奇异起来。
“温老师有什么事吗?”
我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说话的声音有略带一些紧张,听起来不那么自然。
毕竟,实话实说:我属于班上那种不优秀也不差的学生。没有什么特长,为人也并不幽默,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看小说。所以对于温筠老师的点名难免有些小鹿乱撞,但更多是激动和惊讶…
温筠老师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故作牵强的微笑着望着我。
也许是因为我倾慕温筠老师的原因,看着她牵强的笑容。我心中立刻生出一丝疑惑:出了什么事吗?
“你出来一下,老师有事和你说。”
温筠老师话音刚落,就见她轻盈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待她离开的瞬间,班级又一次变得吵杂无比,这个年纪的学生真是很有活力。
但,我在她转头的瞬间,却瞥见她眉间的那一丝凝重。我有些懵了,但还是轻轻地推开了凳子,缓缓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紧紧的跟着她的步伐走了出去。
我离开了乱糟糟的教室,刚到走廊,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仿佛童话中的公主般的温筠—她双手搭在走廊窗口处,看着远方神色凝重不是在想些什么,娇小玲珑的身子和随风摇曳的发丝与她耐看的容颜勾勒出一副流连忘返的画卷…
我注视着她的背影,不禁入了神,陶醉其中,难以自持。却只见她突然回过头,我的面色有一些尴尬的看着她,就好像被撞破心思的少女那般。
温筠老师却很不以为然的从她随身携带的教案夹里,拿出了一个白色信封递给了我。
我看着她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的样子,木讷的接过信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下一秒一张退学通知单就落在了我面前。
“退…退学?温…温老师?!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感到一阵错愕,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扑面而来。手中的信件连同退学通知单也在不知不觉中从指尖滑落到地上…
“曹瑜,老师知道这件事你肯定一时难以接受。但,这是学校上面的意思…老师竭力想弄清楚缘由…可是,却…”
我盯着温筠老师,看着她皱着眉头无比自责的样子。我就明白了了—她没骗我,的确尽力了。
我望着温筠老师,又看着退学通知书上仿佛开玩笑一般的退学理由——课间睡觉。那股难以名状的难受夹杂着往事的一些回忆一同交织在一起,给我一直强忍着的神经搭上了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至始至终,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那天回来时,我已经哭成了泪人。回来后,我也哭了很久。然后用被子蒙着头便沉沉的睡去,以此化解我那份悲伤…
而叫醒我的,是平时上学定下的闹钟。我缓缓的睁开已经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望着头顶的无比熟悉的天花板,无助的感觉像冬日的寒风那样刺骨。
过了半晌,我艰难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趴在窗口望着做我每天必做的事—看窗外的风景。
虽然是初春,但杨柳却已经吐出了嫩芽。而我,却又一次感到了前途的迷茫…
我也不知道自己望着楼下的柳树发了多久的呆,但将我从无尽的晕阙中唤醒我的,是来自我青梅竹马——白墨的一个电话。
“…喂,有…有什么事吗?”
我对着电话那头有气无力的说着,也不知为何,一股深深地绝望像阴霾笼罩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而我也只能被迫的选择逃避,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将那好不容易从无尽昏厥中回归的灵魂又一次推向了不知何方的大地。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也终于有了声音:
“瑜瑜,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肯定也会…”
我在电话那头听着她对我的安慰,听着她越来越低直到完全沉默的话语,也道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但,伴随那头的声音的沉默,隐隐的我仿佛听到了一丝啜泣,眼前似乎也看到她潸然泪下的容颜。
这时,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她有些失控的声音:
“对不起…瑜瑜,我没办法帮你什么…我…”
我听着电话那头白墨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不用想,我也知道,她现在一定已经泪流满面,强忍着哭泣和我说话…
“没事的,放心吧。嘛,你还要上课呢,我就先挂了。”
“啊?等等,瑜瑜…我有…”
不等她说完,我便按下了挂断键。望着手机屏幕上初音未来的壁纸,泪水再一次从眼眶中决堤而出,夹杂着对于我对世界的控诉,化成我的一声声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我!!为什么!!”
我撕心裂肺的喊着,右手化作拳头不断的与窗口桌子上那冷冰冰的桌面碰撞着。
伴随着右手传来的阵阵刺痛,我再一次想起了我的父母。
望着这个简陋的只剩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的几平米小房间。心中的委屈,再也无法抑制的迸发出来…
原本,我就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妈妈在我刚出生便离开了人世。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是父亲还是给了努力创造了一个温馨的家。而作为家中的独子,我一直都是他掌心的宝物…
但,五年前,我像平时一样回家。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串漂亮的项链和一张一周后回来的纸条外带那一周的生活费。我原以为,父亲一周后会回来,却没想到,从那时起,父亲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而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过上了一个人养活自己的日子。生活能简则简,而家中一切,也因为生活所迫,贱卖到租住在十几平米的公寓和一张桌子,一张床,以及一张全家福作伴。就连着仅有的手机,也是在旧货市场廉价买来的…
而我每天聊以慰藉,就成了放学后在小桌前蹭着楼下房东的WiFi看看动漫,写写小说,虽然日子很辛苦,但是却异常充实…
可上天总喜欢开这种玩笑,即使你的情况已经烂成这样。他还是会在给你补上一刀!
我自嘲般的笑着,现在的我连一条丧家犬都不如。又被学校强制退学,这对我而言,无疑是最不好的消息。因为退学就意味着会失去了贫困生补助,以及白日消磨时间,不让我有意志消沉的机会的方式。
我只觉得深深地绝望笼罩着在我我的周身,像阴霾那样挥之不去。睁眼闭眼,耳旁都仿佛有一个来自地狱让我惧恐万分的声音:
“死吧!死吧!只要你死了,这一切,就可以解脱了!”
可能也是因为拳头传来的刺痛使我得以保留神智,这才阻止我没做出那么傻的举动…
我用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已经有些青肿的右手。那天我被退学时,温筠老师递给我的信封,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看着桌上的那个白色的信封,拉开一旁的凳子坐在上面,将信封拿在手里摇了摇,耳旁传来了些金属物质的碰撞的清脆声音。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着这封有些奇怪的信件,想把它打开,却总是犹豫不决。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拼了!”
我一咬牙,还是将信件打开了。
这才看到了那封非常可疑的信的全貌:
那封信的信封上没有写寄信人的名字,地点那一栏填写的也很奇怪—白鹤楼。而信封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东西,只有一把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金色的钥匙和一封飘逸的行书,除此之外,我在拿出信件后,信件里面还裹着一条似曾相识的项链。
我不禁有些失望,同时又有了一丝好奇。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那份沉闷却愈发强烈,与之相对的,突然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希望。或许是因为少年动漫看得多,亦或是中二的年龄尚未褪去…
我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那封信,不禁咽了口唾沫。也不知为什么,看着它,我生出一种非常怪异且复杂的感觉。恍惚间又将所有的期盼,都寄托在了手中的信上。坦白说,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但那封信像是有魔力似得,越是想抗拒,却越是深陷其中…
我倒吸一口冷气,缓缓的将它打开,心中的紧张瞬间攀升到了顶峰。
“呵,置于死地而后生,也就这样吧…”
我突然醒悟过来,想起刚刚那仿佛白痴般的行为,带着些自嘲意味的自言自语着。心中也开始默默的读起了这封不长的信件…
‘曹瑜哥哥,你好:
我是你的同父异母亲妹妹—曹湘澜。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相信,你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你或许对于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觉得不可思议,亦或是觉得这是一个恶作剧。
但,很抱歉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那你可以将五年前爸爸临走时留给你的项链拿出来与我这条比对。项链背面的图案,应该是与五年前爸爸留给你的那条一样的。’
“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不是在逗我!!”
我读到这里,脑袋就像被人就用钝器重击头部一般,几乎晕阙的同时一股嗡鸣声在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
我有些吃痛的扶着头,没有立刻接着读这封信的后半部分。而是转而拉开了面前的桌子下面的第二个抽屉。因为那里面放着的,正是父亲一去不返时留给我的项链!
我认真的将两条项链翻了个身,轻轻捏在手中对比着这项链背后的花纹。
而我的内心也早都乱作一团,既期待花纹相同,又恐惧真的花纹相同。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妹妹!
但,事与愿违…从看到的第一眼,我就可以确认花纹相同。但我还是经过了五次反复的比对,终于还是停下了这样白痴的行为。躺在床上,看着斑白的天花板,有些黯然,也有些莫名激动…
‘到底…我该怎么办…’
我将手中的两条项链举在空中,看着那项链背后完全一样美丽的仙鹤的花纹。我却复杂的说不出话,只是呆滞的望着它。
那仙鹤被栩栩如生的篆刻在项链背后。仙鹤骄首昂视的样子在落在我眼中,是那么的洒脱和不羁。与我那纠结和惆怅相互对比,却也莫名觉得是我如此复杂情绪的嘲笑。
一时间,巨大的压迫感和如释重负寻得亲人的喜悦来回交织在一起。亦悲亦喜,难以道明其原由。
过了半晌,怀着复杂的感情,我将丢在桌上的信件再次拾起。看着后半截信件的内容,一股铺天盖地而来的窒息感席卷而来,犹如一双无形的手颚住了我的脖颈,难以呼吸,更难以置信…
而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抽了自己一耳光,火辣辣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远没有我们看上去那么简单。
…
哥哥,相信你刚已经比对过了。无论你怎么想,应该也已经证明我的身份了。那我就明说啦:
其实,父亲那天匆匆离别是因为收到了来自白鹤楼发出的信件。而我们曹家世世代代,都是为了镇守白鹤楼而存在的守护者。
白鹤楼,是审判亡灵能否拥有资格通往冥界地府机构。类似于政府机构中发放移民绿卡的机构。而亡灵若得不到准许,则会被结界束缚,将永留人世,再无转生一说。
也正是如此父亲才一直不告诉你,希望你不要怪父亲。这一路太过凶险,他不希望你参与进来,想让你以世俗凡人的方式无忧无虑的活下去,所以,一直不曾对你提起。但,天不佑我曹家!父亲在两年前突发恶疾,昨日饮恨离世。临行前,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而白鹤楼必须由曹家男氏守护。还有很多事情信中交代不清,所以,望你见到此信,速来白鹤楼与我见面。
(地址我已经写在信封上,你用水浸湿即可显现。
Ps:另外,如果哥哥不相信的话,可以将信展示给任何人看。这是用白鹤楼独有的灵言笔书写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内容。)
…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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