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帮孙雨凝准备的是一道生菜沙拉。
沙拉酱是李枫耗费了不少时间调制出来的,成本极高。
没办法,这个世界牛奶太贵了,一般人家压根就享用不起。
美美享用完,一脸满足的孙雨凝看着李枫说道:“我该出去走走了。”
对于李枫,孙凝雨心里充满感激,现在还多了一种莫名的信任甚至可以说依赖。
她很愿意向他倾述自己的一些心事。
“只要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李枫点了点头。
不过二十来日,之前那个病恹恹的孙雨凝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精致的瓜子脸,眉如远黛,眸如星辰,窈窕身段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一袭白色长裙仿若从画中走出一般。
当然对于孙雨凝的改变李枫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这二十多日来他所准备的那一道道菜可不仅仅只是色香味俱全那么简单。
“我已经做好迎接各种农流言蜚语,各种异样眼神的心理准备了。”
孙雨凝小手微握紧成拳头,眸子泛光,显得极其强大,无所畏惧。
李枫笑笑,很想说你其实还没准备好。
不过还真有些佩服这个女人。
这个世界的女人最看重的便是声誉。
一般女人声誉被如此恶意诋毁,就算不抑郁,也万万不敢出去见人了。
显然想起某些不好的经历,孙雨凝的眼神里涌起一些复杂情绪。
她贝齿微咬了下嘴唇,又说:“每月的二十,醉霄楼都会举办一场诗会,每每都会吸引很多才子佳人前去,不乏有好诗流传出来。”
李枫点了点头说:“事实上来你这之前,你父亲有跟我提及那诗会,他还拜托我务必陪你一同前去。”
孙雨凝先是一愣,连忙说道:“李公子,这不妥,会连累你的。”
李枫眼睛眨了眨:“倒也不会连累,因为我没同意。”
“……”
孙雨凝觉得这位李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好像很容易把天给聊死。
“开个玩笑,我同意了。”李枫笑道。
孙雨凝一脸小欢喜,紧接着又是一脸担忧,轻声说道:“李公子,我也很希望你能陪我去,有你在我便不会那么害怕了……只是这真的不妥。”
李枫似笑非笑:“怎么?担心别人误以为我便是那个在暗中跟你拜堂的夫婿,让你觉得丢人?”
“啊?”
孙雨凝脸先是一红,随后一脸着急,连连否认:“李公子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个那样的……”
“我只是……只是担心他们会对你说出何等难听的言语,怕惹得公子你不高兴……”
要知道每月二十的醉霄楼俨然成为了苏城才子佳人的聚集之所,那些肚子里没有点墨水的草包还真没好意思踏进醉霄楼。
孙雨凝承认李枫做出的那一道道菜肴口感新奇,让人回味无穷。
但是厨子终究只是个厨子,是上不了台面的。
一个下贱的厨子出现在醉霄楼,特别还跟她这个被邪祟缠身的不祥之人待在一起,怕是要招惹来无穷无尽的嘲讽。
李枫摆了摆手:“你也不用担心会连累我什么的,事实上当你父亲相当无耻的让人将那一方砚台放进我被窝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你连累了。”
孙雨凝羞愧难当。
她低着头,就像是个犯错的小孩,眼睛都红了:“对……对不起……”
李枫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委屈巴巴的女人,说道:“当然,我也知道那是一个才子佳人聚集之所,我区区一个厨子去到那种地方肯定要被看笑话。”
孙雨凝抬头有些委屈的看了李枫一眼,很想说你也知道啊。
人家只是不想看到你被嘲讽被羞辱,你竟还如此欺负人家,简直有些过分了。
李枫很是无奈:“更别说我还跟你一同出现,更得被你牵连。”
“……”
孙雨凝腮帮子鼓着,很想咬李枫一口。
李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你在苏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才女,这样吧,你赶紧帮我准备首诗我好早点背熟,到时若有人不知死活为难我,我便吟诗吓死他们!”
“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孙雨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李枫眼睛眨了眨:“作不出诗来?你的才名是虚的?”
孙雨凝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人呢?
她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每次诗会的主题都会由天一书院的那几位大儒现场给出,因此没办法事先准备好诗。”
李枫有些遗憾:“那算了……到时如果说我是你的表弟,你说那些才子佳人会相信吗?”
“……”
“跟我说说,三个月前在醉霄楼的那诗会上,你是怎么被欺负的。”
李枫一脸认真的说道:“明日我带上菜刀帮你找回场子去!”
“……”
……
枣树下,孙文甲跟丁山水正在下棋。
孙文甲一副掌控着全局的淡然模样,落了一枚黑子。
丁山水则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孙文甲。
“你竟让李枫陪凝儿去那醉霄楼?你是怎么想的?你就不怕引起他人误会?难不成你真想将凝儿许配给那李枫?”
“退一万步说,咱们现在可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不知道他背后站的究竟是人是鬼。”
“你更别忘了,有人想捅他刀子,万一误伤了凝儿那该如何是好?”
孙文甲瞥了丁山水一眼,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白痴。
“事到如今,凝儿的声誉怕是挽不回来了,为了她下半辈子的幸福,那个李枫还真是凝儿的唯一良配。”
孙文甲苦笑了下:“我倒是想将凝儿许配给他呢,只是我看得出来,他对凝儿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相识,相知,然后相爱,最后喜结连理,这需要一个过程……
每每想起李枫所说的这一番话,孙文甲的头皮就有些发麻。
这得什么样的成长见解才会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混账话。
孙家虽家财万贯,但是孙文甲却是比谁都清楚,那位李公子压根瞧不上。
丁山水顿时火大:“他凭什么没有那方面意思?那小子顶天就是一个厨子,还长得那么猥琐,咱们凝儿配不上他?”
想到什么,丁山水一拍大腿:“不对,他若对凝儿没那意思的话,为何会同意陪凝儿去那醉霄楼?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不说,还替凝儿承受众人那充满恶意的目光?”
要知道,这两日李枫可是老老实实待着,并没有外出。
想吃芝麻胡饼了以及糖葫芦了,也都是让丫鬟出去帮买回来的。
孙文甲懒得跟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多费口舌,摆了摆手。
“你也该出发了。”
丁山水头脑虽简单,但是当孙雨凝有性命危险的时候,他那发达的四肢还是很可靠的。
丁山水伸了伸懒腰:“这棋千万留着后面在下。”
起身时,手相当“不小心”的碰到棋盘。
“哗啦!”
棋盘差点落地,上面的黑白子早就散作一团,有一些还滚落到地上,再也无法复原。
“哎呀,这……怎么就乱了?老子可是要赢了啊。”丁山水很恼火。
孙文甲眼珠子瞪大。
“罢了,算和局好了,便宜你了。”丁山水相当郁闷的留下这话,转身走人。
“……”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辆华贵马车离开孙府,朝着那位于玄武湖畔的醉霄楼而去。
赶车的车夫赫然是丁山水。
马车前后还分别跟有几名孙府护院,各个一脸警惕扫视着周围,如临大敌。
马车里,打扮华丽的孙雨凝跟同样经过精心打扮,看起来更像是个贵公子的李枫相对而坐。
身为孙家大小姐孙凝雨的“表弟”,李枫的穿戴自然不能太随意。
他手中还多了把折扇,打开扇那么两下,还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
临近东市的时候,李枫还让丁山水停下,差人去买了张芝麻胡饼,还特别强调得去胡老三那摊位上买。
胡老三没出摊。
嚼着并不算太美味的芝麻胡饼,李枫心想算上今日胡老三可已经足有一个星期没出摊了,莫不是生病了?
“吃点?”李枫撕了小半张芝麻胡饼递了过去。
孙雨凝伸手接了过来:“多谢李公子。”
李枫一本正经道:“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是你表弟。”
孙雨凝抿嘴轻笑:“是是是,表弟……表弟很喜欢吃这芝麻胡饼?”
说着孙雨凝咬了一小口,文雅安静。
李枫知道孙文甲跟丁山水并没有将自己的遭遇告知孙雨凝,所以孙雨凝并不知道他几乎天天都要吃上一张芝麻胡饼,更不知道他的小命已经被惦记上了。
“其实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要不是自己做的菜,我都想去品尝下。”李枫说。
孙雨凝又知道该说些啥了。
车夫丁山水实在很想一脚将这个愈发喜欢装犊子的家伙踹下车去。
李枫笑笑,又说:“怕还得小半个时辰才到醉霄楼,长路漫漫,劳烦表姐以这芝麻胡饼作诗一首来听听,让表弟我也沾沾那文人骚气如何?”
孙雨凝无语。
“要不还是背诗得了。”
李枫揶揄道:“无双公子杨鱼跃的诗表姐你怕是可以倒背如流吧?背两首来听听,让表弟我见识见识这位公子究竟有多无双,惹得表姐你茶不思饭不想的。”
孙雨凝脸一红,嗔怪道:“你在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
李枫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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