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滑下鼻梁的眼镜,我瞪着手里的餐盘,一时间噎住了。
摆在盘子里的三明治,此时已经被浇上了一层黑色的“果酱”……咦?好像还有加餐,这一块应该是……
我用食指与拇指小心翼翼地拈起掉落在餐盘上的一块固体,上面盖着的恶魔的血液便随着我的动作,缓缓地滴到了地上。
好家伙,恶魔的尸块,这是怕我营养不良是吧……
端起餐盘,我低下头,凑过去闻了闻。
呃,除了硫磺味儿还是硫磺味儿。
“该死的恶魔,我真是*(瓷器国粗口)了你全家了!那是老子的午饭加晚饭啊!”
吱呀——
“至于嘛,一块三明治而已。”
某位神父叼着只剩半根的烟,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老头你也不来帮我一把,我让你出去你就出去是吧!”意识到这家伙是听到餐厅里面没了动静才进来的后,脾气就上来了,虽然我也清楚这是“小孩子式”的无理取闹,但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食物被无缘无故地糟蹋了,我就忍不住来气。
尤其是某人还一副愣愣的样子,手里夹着烟,挠着头傻笑。
“那你想咋办?让我赔给你一顿午饭和晚饭?我的大小姐哟,你现在不会真的穷到连一日三餐都得点着子儿吃吧?”
“你个白痴……算了,懒得理你。你现在去帮我把餐厅收拾一下,那只恶魔的尸体和血液直接倒进马桶里就行了。”
“这种事情我直接叫‘清洁工’过来不就……”
“不准叫‘清洁工’!”本来都准备去盥洗室冲洗一下脸上的“石油”的我,听到约翰没心没肺的话语,连忙回头制止了他的行为。
“啊?”男人疑惑地挠头。
“他们来了,我这个住址不就暴露了吗?”无奈之下,我还是把自己的心思挑明了。
“……你真不回去?”
“不回去。”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至少回家看看吧,你的父亲,你的兄长们都很担心你来着。”
“呵。”一提到我那两个兄长,我不由得冷笑一声,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只说父亲担心我,我可能还有点动容,但如果是那两个家伙的话,估计他们还巴不得我死了呢。”
“不至于吧,原来你们兄妹三个的关系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差不多吧……总之,你先帮我收拾好,我要出门了。”
“出门?你要去干什么?今晚还回来吗?和谁一起?”约翰一边弯着腰,用抹布擦着餐桌上、地上的恶魔的血液,一边仿佛我的监护人一般,不厌其烦地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工作啊,不然我哪来的钱养活自己?”懒得和这个唠叨的老头废话,我从衣架上提起一件西装外套,麻利地穿上去——这身外套的尺码有些太大了,穿在我身上跟风衣似的,下摆都盖到臀部以下了。
“哈?你这种人还找得到猎魔人以外的工作?真的假的啊……”
“白痴。”翻了个白眼,如果刚刚我还有心情和约翰互损的话,现在我是真的懒得搭理他了。
一个两个的,张口闭口“你这种人”,我的性格就那么讨人嫌?
去死吧你!
摔门而出,我一边整理着身上的着装,一边晃晃悠悠地走下楼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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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我瞄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某个东张西望的老头子神父,无奈地开口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我啊……”
“啊?哦,我只是想看看你干的是什么活儿。”约翰一只手按着脑袋上的黑色礼帽,悠哉游哉地答道,随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小眼睛眨巴着望向我,“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在哪儿工作呢。”
顺带一提,此刻我们正身处伦敦南区旺兹沃思的某条街道上,这儿算的上是整个伦敦比较富裕的分区了,各式住宅、公寓林立,治安还是很不错的,就是空气不太好。
“酒吧。”
“哈?”男人愣住了。
“我说,我在酒吧工作。”
“……不会是那方面的活儿吧?”说着,约翰蓦地站住,视线在我的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花白的眉毛蹙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然不可能,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忍住给他的脸来上一拳的冲动,我语气不善地反驳了约翰的猜测。
“那你去酒吧能干什么?酒保?你会调酒嘛……”
“我去给人当保安。”虽然不太想坦白,但为了防止这个唠叨的老头继续他那不知所谓的想象,我还是说了出来。
“保安?”约翰语带迷惑,“你这小身板,跟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似的,对方会雇你……喂!先别动手嘛,我想说的是,外人总不可能像我这样了解你嘛,他们肯定不能……哎呀,总之就是这个意思,你理解就好!”
收回即将狠狠地“亲吻”某人鼻子的拳头,我双手插进裤兜里,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所以,人家是怎么要你的?”约翰快走几步,跟到了我的身边——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又抽出了一支烟,还没点燃,叼在嘴里,配上他那“贼眉鼠眼”的神情,活像东伦敦那些蹲在阴暗街巷里的地痞无赖——如果没有那身看起来就不便宜的黑大衣和斯文的圆礼帽的话。
“我就和老板说我很能打,她就要我了。”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我一边和约翰侃着,一边从街上绕进了某个巷子里,“我还当着她的面,放倒了那家酒吧里的其它保安,她才雇佣了我。”
“呃,真有你的风格。”
“多谢夸奖。”
转眼间,我们便穿出小巷,来到了另一条街道上,我的工作地点也近在眼前。
“爱伦与……黑格?真难想象这竟然是一间酒吧的名字,听起来就像……”
“咖啡馆。”
“差不多,反正就是类似的文邹邹的地方。”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我轻轻拉开酒吧的门,带动了酒吧内的银色的门铃,清脆的铃声随即传入了耳中,响彻了此时清静而空旷的室内,此刻的“爱伦与黑格”酒吧内,只有零星的几个人,看那邋遢的打扮和颓废的神态,似乎是失业人士。
“好冷清。”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大白天就泡在吧里喝酒啊……”
“谁说我大白天……”
然而,蓦然响起的清亮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反驳。
“上午好,陈小姐,今天来的格外得晚呢。”
来人踢踏着黑色的高跟鞋,从酒吧的深处缓缓踱步而出。棕色的波浪卷短发,海蓝色的双眸,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这是一幅标准的高加索人面孔,但如果让视线继续向下游走的话,就会发现,这位高加索女性穿着的,是颇具异国风情的深蓝色纱袍与灯笼裤。
“你是刚从土耳其回来吗?”
“事实上,”身着异国纱袍的女性撩拨着黑纱,“这是我前几年买的,只是近期突然想起来了,就拿出来穿一穿,如何?”
“还算……合适。”说实话,以我的衣品,确实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这身打扮,反正应付这种问题的话,一般夸她们“好看”都能巧妙地敷衍过去。
“谢谢。”女性回应了我的夸赞,但视线却一只在站在我身边的约翰身上游走,“这位是……你父亲?”
“……不是。”说着,我瞟了一眼身边的小眼睛老头,后者瞬间领会了我的意思,立马扯出一副还算温和的微笑,同时摘下礼帽,行了一个有些浮夸的鞠躬礼。
“初次见面,在下约翰·艾伯特,是艾莉……陈的朋友,不知这位小姐……”
“我叫爱伦·琼斯,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名为爱伦的女性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并没有作出相应的回礼,“我可以看出您在努力了,但您刚刚的鞠躬礼中仍旧有一股洗不掉的市井味儿,艾伯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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