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芭蕉,惹人烦。
祁越跪在温泉池边,瞧着那人慵懒斜躺,素手提银壶,褪却一身的权势与荣华,她恣意张扬且妖艳。
水声叮咚,尽入咽喉。
桃花酿,满室花香微醺。
薄衫尽湿,紧于身上,勾出那摄魂的妖娆,妖冶得让人挪不开目光。素白如玉的人儿,慵懒的伏在台阶上,凤眸轻佻,眼波流转,“你过来。”
祁越缓步上前,“公主?”
“平南侯的幼子,少年英俊,尚未婚配。”她懒洋洋的撑起身子。
祁越仿佛惯了,上前跪在了她面前,由着她柔弱无骨的靠在他怀里。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于他怀中抬眸看他。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祁越问。
她不安分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喉结,惹得他喉间滚动,止不住的咽了口口水,将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唇上,“平南侯府与护国公府,倒也门当户对!”
祁越秒懂,“公主要为赫连小姐指婚?”
“舍不得?”她忽然撑起身,温凉的唇瓣,登时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刺痛感骤传,祁越狠狠皱起眉头,却也没有挣扎。
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稍瞬,啃噬结束,是那温热的舌,温柔的舔舐着他的伤口。
朱唇染血,妖冶如魅。
百里长安退开些许距离,很是满意的瞧着,落在他脖颈上的咬痕,“留个记号,免得阿越忘了自己的身份。”
齿痕清晰,如同她脖颈上的血痕,殷红夺目。
“奴才,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魂,不敢背叛公主。”祁越跪地磕头。
听得这话,百里长安满意一笑,徒手勾起银壶,仰头将银壶内的桃花酿,悉数灌入口中。忽的欺身而上,将祁越压下,薄唇附之,桃花酿顿时渡入他口中。
祁越当即皱眉,却又不得不快速咽下,苍白的面上登时浮起一片绯红。
“跟了我这么多年,这酒量和水性,还是半点都没长进。”她素白的胳膊,抵在他的面颊两侧,将他禁在其中,“若是哪天没我在侧,你不是祸从口出,就会……溺毙!”
祁越唇瓣紧抿,直勾勾的望着正上方的她,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这温泉池太过温暖,让他有些眼角发热。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她眼眶发红,笑得酸涩,“唉,该拿你如何是好?”
俯首,落吻。
温泉池水,漾开阵阵涟漪。
满室旖旎,谁解其中滋味?
天光亮的时候,雨停了。
只是,这街上却闹了一出。
夜半雨,将护城河里的东西冲上了岸,三三两两的百姓围观,金陵府的人第一时间去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是什么怪物?”
“好像长了角?”
“哎呦,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金陵府的知府明白事情不妙,当即让人把东西抬了回去,其后提着裙摆,屁颠颠的去了六部衙门,这虽然不是什么命案,可皇朝更替,免不得流言蜚语。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刑部尚书——梁成舒听得此事,当即动身,亲自去了一趟金陵府。
“不知道什么东西?”金陵府知府——沐庆升,边走边解释,“瞧着不是太大,可它有一对角,是在护城河里被冲上来的。”
梁成舒皱起眉头,“当时都有谁在场?”
“就附近的百姓,好在晨起人不多,下官察觉不对劲之后,马上疏散百姓,不敢让人逗留,生怕惹出祸来。”沐庆升是在天子脚下当知府,若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怕也坐不了这位置。
梁成舒进了知府衙门的后院,乍一眼摆在临时棚架里的东西,心下有些惶乱,这东西足足有一人高,即便是黑布盖着,亦能清晰的看到支棱起来的边边角角。
“形状像鱼又像蛇,脑袋上长角!”沐庆升如此形容。
傻子都知道,这般形容意味着什么。
“你是说……”梁成舒小心翼翼的靠近,哑着嗓音下令,“掀!”
“是!”
黑布,骤被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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