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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来者是客

19.来者是客

“怎么,还要继续吗?”白徵羽浅笑着反问道。

一番交战下来,结果丝毫不出所料,原本气势汹汹的数十人眨眼已只剩下不到十人,瑟瑟发抖的同时还不忘不断护着主子往后退去。

“撤!”虽说双腿已不由自主地发软,但气势终归不能丢,金问希大喊了一声随即骂骂咧咧地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多谢相助,在下李知瑞,敢问女侠尊姓大名?”

“一个爱管闲事的人罢了,没什么好问的。”

“你刚才说这是救灾粮,出什么事了?”顺下望去,拓开的道路上一辆辆车子前赴后继不下二十辆,车上装的均是一袋袋大米,隐约还能瞅见远处山脚下的河岸旁停泊着十余条船只。

由于这几日均在天剑山度过的缘故,白徵羽对外界可谓一无所知。而按照这副景象和说辞,山下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

面对这随口一问那自称李知瑞的男子却未立即予以回复,口舌静止眼睛却是动得异常勤快,短短片刻内其目光便在白徵羽身体上下反复游走了四五遍。

飒爽神秘的面孔,清凉独特的装束,修长雪白且大半露于外侧的大腿,加上雨水的沾染,就好似将落不落的露珠在荷叶上滑动,看得他是魂不守舍,一时间压根都分不出神来回答。

“嗯?”

“哦,女侠有所不知。大前天夜里突发大水,青木城的田地都被淹了,现在水是退了,但..”好在是手下人及时推搡了一把,李知瑞这才在白徵羽回眸对视之前移开目光,正模正经地回道。

“你说什么?发大水?”不容对方说完白徵羽便开口打断道,语气骤然升了好几个调。

“是,这些粮食都是..”

“告辞,有缘再见。”李知瑞还想再搭上两句,却只见白徵羽挥了挥手凌空跃起,蜻蜓点水般踩着粮车边角朝着山下火急火燎地奔去。

......

李府。

“嗨呀,安弟兄可算是把你给指望来了,粮食的事都搞定了吧。”望着门前接踵而至的一辆辆马车,李府的一家之主李正瑞赶忙迎上前。

首先从车中探出身的正是他的老熟人安裕文,不过其脸色不知为何显得异常难看。

“呼..粮食的事一会儿再说。”安裕文喘了口气,摆摆手便直往里走。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哎,聪明反被聪明误。万不该图方便,更不应在这个节点私运茶叶。”

“此话怎讲?”

“这刚发过大水,百姓缺粮生出一群流寇到处抢掠,青木城与靛阳城官道之间尤甚。你们城的那个捕头冷正彬带着手下在官道一带清理流寇,碰着私运茶叶的车马出城,当场拦下抓获,人证物证两全。好在恰巧被我遇上,让人装扮成流寇把领头知情的那人解决了,否则落入他们之手可保不准把事给托出来。”

“这么说,的确是有失考虑。”

由于大水的缘故,先前长期走的隐蔽小道现已皆是泥泞不堪、到处是坑坑洼洼,车马根本走不通只得走官道。

本意是借着官府的注意力集中在赈灾救民之事上,就是走官道也无人顾及好捞一笔,不料碰着这么群多管闲事的捕快。值此时节,各地车马进城很正常,相反成批的车马出往别城就十分显眼可疑,一抓一个准。

“而且也对我进行了盘问,这种情况我也只好实情交代了,估计那个冷正彬一会儿就会跟到你府上来。”

“那你也不必这么敏感吧,其余人又不知道全情,一时半会儿审不出东西也只能押牢里,大不了收买狱卒偷偷处理掉就行了。”

“关键是后续,正巧赶着我路过死了个领头的,这么蹊跷的事不被怀疑都难。这人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青木城猖獗多年的山匪都被他剿灭了。而且这样的人可不是能用银子收买的,一查就是查到底。”

“这可是死罪,哪怕是万分之一的风险你我都担不起,你能确定消除所有的蛛丝马迹?即使可以,总有一双眼睛盯着你,生意还能照常做下去吗?”安裕文急着提醒道,平日里的架子此刻在其身上杳无踪影。

“既然这样的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听着此番叙述,李正瑞的脸色愈发黑沉,和安裕文对视一眼后彼此默契地点了点头。

“家主,外面几位客人想进来坐坐。”说话工夫,下人传来消息。

“真是说啥来啥。”李正瑞迅速跑入屋内取出一纸包打开,将其中的粉末倒入茶壶中。

......

“哎呀冷捕头,近日繁忙脱不开身,招待不周还望见谅,不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李正瑞从中堂步出一副刚了却满身事的模样,随和笑着上前握手。

“嗨,哪有那么多事,正好路过贵府讨口茶喝罢了。”

“额,这几位是..”目光一转,冷正彬的身侧还带了三张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哦,和这位一样,过路借地歇歇脚。”中间那人模糊答着,未透露身份。

“无妨无妨,来者是客。”李正瑞礼貌回应道,坐着倒上茶推向这四人,自己率先品了两口。

“这些粮是刚购来的?”此时一群下人扛着米经过院中,冷正彬便顺口探问道。

“哦对,五万石,从隔壁靛阳城的富商那购来的。”

“你和那富商熟络?”

“倒是不怎么和他做生意,价格贵是贵了些,但短时间内只有他手上这么多粮能解燃眉之急。”李正瑞从容地解释道。

“出了不少血吧?”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一点应尽的责任而已。哎,安弟兄,这么快就走了?”正聊着,安裕文揣着银票便走了出来,而李正瑞见状则是没有避嫌的意思,迎上前即是一通道别。

“...”见此情形,冷正彬心中也排除了一个可能。

纵观李正瑞的言语神情,丝毫没有遮掩造作的态势。尽管他与李正瑞交集不多,其口碑还是信得过的,十几年来做过不少善事,在街坊府衙均享有极高的声誉。

“这位捕头,一直盯着那人看似乎是有什么隐情?”

“你是?”另外三人中为首的注意到冷正彬的异样,趁着两名商贾客套道别的空隙同其搭上话。

“贩私茶?!有这等事?”一阵私语,正谈到要处,却只瞥着安裕文从侧迅速经过,到门口处还做贼心虚地回头窥了冷正彬一眼。

“...”

“几位不再坐一会儿?”

“不了。”冷正彬将茶一饮而尽起身追去,其余三人亦是如此照做。

“迷|药一刻钟发作,跟上去解决掉。切记,一定要做得干净漂亮。”随着几人的身影淡出视线,李正瑞骤然板下脸,抬手呼来下人沉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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