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插曲没有破坏众人的心情,反而让姜恨雪对艾瑞莉娅家的事情更多了几分好奇。
与最开始的忐忑不同,知道了祁忘忧在这个世界上绝对的碾压力后,众人都或多或少的,嗷,应该说是姜恨雪和江幼琴都是放下了心中对陌生世界的过度警惕,只留下最基础的防备心。
与之前群星闪耀之界不同,这个世界与修仙界一样是拥有强单体战斗力的,就意味着哪怕是个路人也可能拥有极强的战斗力,这就是二人之前有些警惕的原因。
至于睡得正香的小悦和乖巧听话的伊诺,两个小姑娘对他们家大人始终有着谜一般的自信。作为从小被祁忘忧带大的孩子,少女们对祁忘忧的了解,怎么说,也是比姜恨雪和江幼琴两位“插班生”来的要多。
不过,一场小闹剧让二人也都有了新的猜测。
“大师兄,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修仙界嘛?”姜恨雪和江幼琴同时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倒是姜恨雪先问出来。
祁忘忧自然是看得出二人都有这个疑惑,甚至是也在伊诺的眼中···好吧,伊诺灰白空洞明亮的大眼并没有疑惑。
“其实,这两个世界都不知道,这两个大千世界可以说是我的私人发现,不过前者因为拥有大量的先进炼器思路而被我贡献给了圣地,所以他们对我们并不陌生。”
“不过,除了极少数的优秀炼器理论师会被圣地接回修仙界,由于法则的不同,那个世界的人缺少单体强者,注重文明体验,所以几乎没有飞升至修仙界的可能性,而法则的上限也限制了他们所谓的‘文明’升格,只能在他们世界法则中,所谓的‘维度’上跳跃。”
“之前带你们所去,只是他们世界中称之为‘三维’的文明世界,更高维度的文明又涉及法则,便不是现在就能带你们体验的,不过与其说是高维世界,不如说是单一世界承载量太小,只能逐级将法则的力量向下传递,构造出更低维度的世界。”
“比如,时间。”
祁忘忧看了看天空,却并没有深入解释,而是把话题又降下,回到了这个世界上。
“这个世界则因为诸神的存在,万族强者力量到达巅峰只会追求所谓的神力,甚至一度放弃自己的肉身本源,不过这倒是无伤大雅。”
“但,这个世界最顶峰的神明没有突破界限的勇气,他们追求的升格是将所有的法则力量收入囊中,成为新的‘创世神’,而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则是此界最早的生灵,他将自己的力量融入了这个世界,补全世界法则,于是这个世界从小千世界升格为了大千世界。”
“运用所谓魔力的大千世界也不是没有,其余的同类世界的神灵巅峰却皆为合道,或者说,诸天万界,真正完整强大的大千世界,他们的修行巅峰都应是对应修仙界的合道境,只不过,同为合道境,他们所掌握的力量比起修仙界的合道却是弱了很多。”
姜恨雪听的非常认真,这些内容虽然离他省远,不过开拓的眼界也是对未来很有帮助的一种方式。
不过,他却发现,当讲到诸天万界最高只能至合道境的时候,祁忘忧脸上却罕见的露出一丝悲伤,那是姜恨雪没有在祁忘忧脸上见过的表情。
不是哀伤,不是同情,不是伤感,是悲伤,是跨越了寰宇苍穹,席卷了万物生灵一般的悲伤。
“大···”姜恨雪心中有些莫名的悸动,他不知道这份悸动从何而来,只是莫名的喉尖有些躁动。
不过艾尔·艾瑞莉娅再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打断了这份躁动感,让姜恨雪突如起来涌起的共情也随之压了下去,再看回祁忘忧,大师兄的脸上依然是那古井无波的微笑,至于那种悲伤,却不在出现。
“冰雪的大师,我,我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请您和您的同伴到艾瑞莉娅的宅邸一叙,我会详细告诉你艾瑞莉娅家族的现状。”艾尔显然是很急切的赶过来的,不过当她看到姜恨雪一行依旧还在原地时,脸上绽放了放下心来的笑容。
看来艾尔·艾瑞莉娅小姐对姜恨雪一行还是非常重视的。不过,或许也表面了艾瑞莉娅家如今的窘境,急需一位强者坐阵,无论这个强者是谁,来自哪里。
“好的,艾瑞莉娅小姐,不过,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称呼我为姜,我的故乡,姓氏是在前的。”姜恨雪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冰雪的大师”这般称呼,于是在江幼琴的笑声中,还是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失礼了,姜大师。”艾尔·艾瑞莉娅抱歉的说道。这个世界虽然有着“入乡随俗”的习俗,不过一些可以彼此商量着迁就的小事倒是无伤大雅。
“嗯,那我们走吧。”姜恨雪突然感觉他的提示不一定是对的,比起“冰雪的大师”,这样陌生的称呼,“姜大师”的羞耻感更甚。
一旁的江幼琴已经快憋不住自己的笑了,脸涨的通红。
在修仙界,一般是没有,什么什么大师的说法,只有红尘中的凡人口中才会听到“仙师”“大师”之类的说法。而修行有成之人是不会轻易进凡俗的,所以,承受这般称呼的,多是些江湖散修,在凡俗招摇撞骗。
“哈哈哈哈,走,哈哈哈,走吧,姜大师。”最终,江幼琴还是没能忍住笑意,勾在姜恨雪的肩上一起一伏的笑着。
祁忘忧则是微笑的看着这一幕,抱着小悦,和伊诺站在二人的生活静静的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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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简单的配饰不算多么豪华,但是许多古朴的图腾勾画下,却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普遍而来,姜恨雪四下打量着这飞行在空中的座驾,它的“马兽”并非是普通的马兽,也不是独角兽,巨龙或是其他传奇生物这般照耀的动物,而是两只马的幽灵。
在修仙界利用鬼物倒是不显得突兀,不过在这个世界,生死之间的帷幕被打破后,活灵对死灵始终有一种排斥,或许,这就是艾瑞莉娅家的不同吧。
不过比起姜恨雪的思量,祁忘忧则大量的更多,毕竟,一开始他的想法是去往剑士的圣地,切入的故事,则是刚刚那位战士。
而,似乎,从什么时候开始,故事的走向发生了改变,不过,却是他的主动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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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
亡魂归来之地,与凡尘的死界对应,凡尘掌握死亡的神灵之一如今也只是深渊的走狗。
这里是恶魔军团的故土,这里是阴影的故乡,在凡俗不可一世的麦格拉斯恶魔君王,在这片焦土不过是一个领主罢了,这片土地上的国王永远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强大黑暗神灵,堕落泰坦,祂们用权柄展示武力,用恐惧耀武扬威。
“至高的神主,我伟大的主人,尊敬而又崇高的永恒者萨尔佐格,您卑微的仆人恳请威严的您降下一丝仁慈,饶恕我的失败。”麦格拉斯没有和凡人传奇战士一战时的威武,也没有那种站在幕后运筹帷幄的盛气,只有颤抖的渺小。
那种卑微者才拥有的脸色在这个凡俗的尊贵者脸上重新浮现,但不会有人觉得不对,因为这就是恶魔。面对弱者,他们就是高高在上,面对强者,他们就是卑躬屈膝。
哪怕是曾经的神灵,一旦软弱,那就将成为他们的口粮。
“麦格拉斯,告诉我,告诉我你的失败。”高高在上的神灵对麦格拉斯的失败显然是比较好奇的,他深知自己手下的恶魔君王的实力和心计。而如今的时间节点上,只是计划中一个很小很小的部分,小到连巨大城堡中的一根钉子也算不上的程度。
而且,在他的感知中,计划并没有更改,一切都照常进行着。
“至高的神主,我伟大的主人,尊敬而又崇高的永恒者萨尔佐格,我将自己的影响根治与凡俗的灵魂中,并没有改变,但有陌生的永恒之人前来,祂看穿了我的一切,祂的眷属也将怜悯和同情的目光给予了凡俗卑微的灵魂。”
“陌生的永恒之人?所有属于秩序的主神都不会干扰这条注定的悲剧,而诸神中最善良的斯卡薇尔,我的姐姐,祂也陷入了属于自己的迷障。”
“至高的神主,我伟大的主人,尊敬而又崇高的永恒者萨尔佐格,哪位陌生之人穿着已经逝去的永恒者的铠甲,外貌的表现与厄瑞斯大人的眷属相似。”
“······”黑暗的主神萨尔佐格在麦格拉斯的注视下,表现出了于往日截然不同的一面,不再是威严赫赫,而是沉默,不是带有压迫感的沉默,而是一种忌惮,是一种深思,是一种畏惧。
那种畏惧令麦格拉斯都有些动心,似乎只要他微微的运作,至高的力量就能为他敞开大门,至于忠诚?
这里可是深渊,背叛才是美德。
“放任他们吧,不管来者是谁,深渊都会注视他们。”萨尔佐格打破了沉默,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不过周遭颤动的力量,似乎在宣告,深渊真的会投下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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