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上的铃铛很松，发丝间残存有极其强大的妖息，虽然很淡却威压极强，看你这衣裳上的褶皱，你要么是妖，要么刚刚和大妖战斗过。”
“但是呢，我不认为，无锋城内或者附近可能会存在这种金黄色的妖息，而且那时......我没想起来......”
芮小雅赶忙将手摸上了脑后的铃铛，果如其所言，旗云箸旁的发丝略有些凌乱，难道是在使枪的时候......？
等等，不会有人察觉到自己露出妖息了吧？
转念一想，这条路上人本来就很少，妖息如此之淡，应该消散的也很快，不必过于担心。
“可你怎么抓得定我是......你会武功？”
话还未说完，兰雪指向了玉手下的长琴。
“哼，我怎的不会？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宁愿卖身教坊司......哎呀哎呀不说了！”
兰雪撇过侧脸，只是手指指向了紫檀色琴木上的小篆。
“【秋虹】，唯有妖可使得真意。常人使用，只会觉得重弦难拨。而你不仅弹的轻松，乐声也如此透亮，所以......”
“你不仅是妖，而且腕力极强，大概率是狼妖虎妖之类的，若是狐妖，那只能是皇族了，对吧，妖主陛下？”
言罢，兰雪好像露出了一副自豪的样貌，似乎因为自己猜对了对方的身份而自鸣得意。芮小雅则是眉头轻蹙，伸手拨了一下琴弦。
“这......不是很轻松吗？”
“对呀，所以只有岚狐皇族才能做到这样呢！你肯定是她的后人啦！”
芮小雅眼光流转，忽地想起了什么。
“等等，你说的妖主......是不是妖界的女帝？”
“诶？是啊。可惜那该死的......算了，既然你还在，我兰雪一定为你两肋插刀，任何困难都会倾囊相助的！”
“？？？”
现在轮到芮小雅一脸问号了。
怎么突然扯到什么两肋插刀上了？
不过听她一说，她肯定知道关于岚山狐妖和那位女帝的事情。那次那个谜语人蛇妖半隐半藏的，这次正好抓个机会问清楚。
“别别别，你能告诉我，那个女帝的事情吗？还有......灭族？”
姑娘眼神倏然黯淡了一下，转头看着芮小雅，那赤焰般的瞳孔里有着一点伤感。
“......我......母亲将我送出妖界了......我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后面的音讯，我再没耳闻了。”
“......唔，好吧。”
她也不知道吗......
“那次行动，所以岚山大宗小宗一概杀尽，就连分族和亲近的小族都难以幸免.....可.那个女帝是好人啊！是她救了我们母女呢......妖界本可以蒸蒸日上的！都怪那帮......”
兰雪说着说着，住了口，不再往下说去了。而是盯着面前的少女，哀叹了一声。
“她对我有恩，我一定要报答的！既然还有存留的皇族血脉，我兰雪一定......”
对上兰雪的眼睛，芮小雅顿时怔了一下。
“打住打住！好啦，兰雪姐姐赶紧教教我使琴吧！不用这样的，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女帝，你不必要这样的，只求兰雪姐姐能教好小雅琴术就好，小雅不要那么多的。”
实在听不下去的芮小雅赶忙打断了对方的话，再说下去，可能自己此行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自己只是来凑个数的啊......不是来收什么后宫的，再这样下去是以身相许的节奏啊喂！不行，自己是有节操的，而且岚霁柔手下教坊司的人肯定要求特别高吧，可不能被美色迷了......
“小雅妹妹，你鼻子......”
“诶？？”
芮小雅一把擦去，该死！怎么有一点梅红？
这一刻，芮小雅觉得自己的真实性别，又模糊回了原来那个小年轻。
不怪我啊？！这个兰雪也太漂亮了吧？！先前还好，但只是多盯了一会，现在越看越......教坊司第一美人......岚霁柔真不是吹的。这谁顶得住？
“哎呀我忘记了，幻术，毕！”
咒决一出，芮小雅小手擦去鼻血，抬头一看，容貌依旧绝美，却没有刚才那引人上火的感觉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我忘了撤掉幻术了。可这是适用于那帮男子的啊，还从来没有女孩子中过这招......”
“莫非，小雅妹妹有磨镜之好？如果你愿意，雪儿也不是不可以......”
“没有，没有啊喂！”
看着兰雪突然要扑上来，芮小雅一屁股跌在地上，慌张地后退了几步。
“没有，没有......是幻术啊......好厉害。”
觅得对方没有一点别样的情感的兰雪也掩袖微笑，跪坐回了原来的席子上。
“当然了，不然我这么多年在教坊司怎么混的下来呢。那帮子官老爷身上全是侈糜之气，谁愿意和他们共宵啊？况且我还想将处子送给自己心爱之人呢！既然是妖，那就用点幻术，骗骗他们喽～”
芮小雅双眼都睁大了，原来这教坊司第一美人，竟是个从未被摘过的青涩新桃？
教练，我想学！
兰雪一下就看透了芮小雅的心思，露出笑意。
“放心，雪儿一定交给小雅妹妹呢。”
“啊额......嗯......”
一下就被看穿了心思，芮小雅只能赔笑两下，嘴上诺诺两句。
这也能看出来？心思拿捏的这么准吗？
“还是......还是先学琴吧。”
“学琴？有什么好学的吗？”
“诶？这是？”
“很可惜，雪儿教不了小雅妹妹呢。”
看着兰雪的神情，芮小雅突然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不对啊，刚刚不是聊的蛮好的嘛？
然对方的下一句话，彻底让她哑口无言。
“那曲《黄莺吟》，水平已经远在我之上了呢。甚至秋虹前一个抚琴者，弹的都远远不如小雅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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