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教会的那艘‘亚克之轮’货船是这艘快船的几十倍之大。啊，您应该知道‘几十倍’是什么概念吧？”
“嗯，确有这么一说。”若云心不在焉地回道。
现在他和什么东大陆外交团队，还有西大陆的皇室成员一同乘快船前往海上监狱视察。刚问他话的是东大陆外交团队的首领，一个能见风使舵，且很有谈判能力的人，不过自身实力低下，在这样一个实力硬才是真硬的世界中，这就是最好控制且非常好用的“工具人”。
“不知蒙巴顿公爵怎么看？”那人接着问。
“我有幸参观过那艘货船，确实是巨大无比，整艘船都是由铁打造而成，我的船匠还帮教会打造了一段时间，说实话能造出来确实超乎我预料。”另一个穿着繁琐，拄着手杖且腰挂礼剑的人悠悠回道。
“教会确实很有魄力，我们的科学家发明出的技术，我们自己都没敢一下这么用，当那些航海学家一看到教会竟真造出了这么艘大铁船，个个吵着要我们也造，但我们可哪有教会有钱啊？”
若云稍加思索就听出来了这话外音，东大陆能比教会穷？一艘全铁船的造价可能还不如他们一直在建的一截那什么“铁路”，造这艘船的难点实际在于工艺，听这人说法，东大陆应当是有这种“工艺”的，抛出这番话，那只能是为了......
“那船真有这么重要？”公爵有点好奇。
“不瞒你说，那是未来航海的方向，我们通过测算自转，发现还有远超整个东西大陆加这片海域那么大的未知领域存在着，若是有更大、更坚固的船，就有可能发现新大陆。教会此举是抢先拿下了通行证，我们都没想到当时教会那孤注一掷造的船竟还真成了。”
“这是，真的？”公爵难以想象还会有某一块大陆藏在角落里等着探索。
“若云学者，您觉得呢？”
“这确实是真的。”
实际上若云只说了一半，东大陆的科学家还是相当厉害的，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片天地像是被栅栏围住的圈养厂，再好的船也开不出去。
说到这，其实那人的目的就已基本达成，想拉拢公爵和他，并打压教会一笔。
在他看来，这做法是很有必要的，教会管理的海上监狱已经快成他们利用各势力资金，进行自己某些不可告人试验的实验室，还拿下了“审判”的权威。
关于权威这点，皇室理应是最着急的，结果只是派来了一个偏中立的公爵？
此时已经能看到那座巍峨的海上监狱，正午的阳光射在那黑色的墙壁上，留不下一点痕迹。
阿蒂斯也已注意到那艘快船的靠近，示意手下前去接应，他则一身蓝色制服正装，肩上戴着银边纹章，站在大门口等待着。
“这就是那座让犯人能从整个心灵甘愿接受审判，沉溺于牢笼中的‘乌托邦’？”
“哈哈哈，您说笑了，不过我们确实为他们打造了一个真正和睦，永无争论的‘世界’，他们每一个人都‘自愿’遵循真正的道德准则。我是这的典狱长阿蒂斯，欢迎你们的视察。”
“你好，我是东大陆外交官，叶知秋。”
“你后面的几位是？”
“哦，是我们的外交团队，你可以理解为我的助手。”
“而你是蒙巴顿公爵吧？”
“哈哈，你认识我？”
阿蒂斯表示他一个教会的内部人，皇室的那几个公爵能不认识？况且他猜皇室会派的人选中就有这个蒙巴顿公爵。
“咳，这位是学院的哪位学者？”
“若云。”
阿蒂斯点了点头，就带着他们进入监狱走廊视察。
监狱里的犯人一个个文明礼貌，吃饭排队也井然有序，一时之间竟真找不到什么不完美之处。
“阿蒂斯大人，这关的都是那种‘杀人无数’的犯人吧？”
来了，这个叶知秋一看就很会“嘴炮”。
“当然。他们都被我们监狱的禁魔领域和意识限制着，所以......”
“不不不，我想问得是，既然如此，为什么给他们提供这么好的生活资料？”
阿蒂斯勉强听懂了，是说不该这么“昂贵”地养着他们？
“嗯，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为了让他们能真的‘沉溺’于此，而特意打造的‘温柔乡’。若减少这部分预算，会大大影响‘审判’的效果，况且其实这部分的开支并不大。”
“那开支主要是在？”
阿蒂斯抬头环视了下周围。
“就是这座完全由魔石打造的监狱的维护费用，当然还有人员费用。”
“那你的需求是？”
“和以往的需求一样，不过这次我们还打算更换监狱内的一些基础设施，若让那些犯人因为设施不稳固而受伤，甚至死亡，我想那就不是‘审判’了......”阿蒂斯想继续解释得更清楚些，结果被那人打断了。
“好，不过设施更换的费用我们这只能出一部分，或许西大陆皇室也愿意出一部分。”
阿蒂斯心中一喜，看向蒙巴顿公爵。
“我这里也没问题，不过我想问下，你们是怎么管理犯人管得这么，有序的？”
蒙巴顿公爵并不觉得那些犯人在这监狱里过得有多好，甚至比他看到的农仆生活得还要差，他更在意的是之前阿蒂斯没说完的话。
“哦，这座海上监狱不仅有天然形成的禁魔领域，让他们无法使用能力，还有我们教会的意识限制，限制他们成了听话的好囚犯。”
这种技术要是能用在关押罪人的话，那么......
“那不是可以让他们乖乖听话，将所有知道的都吐出来？”
阿蒂斯露出遗憾的表情，摇头道：“实际上不行，意识限制仅仅只能起到约束作用，而不能控制他们。”
蒙巴顿公爵兴奋的心情就冷却下来了，表示有点可惜。
而一直站在旁边听他们交流的若云则观察着监狱内，他认为教会的手段一定不止于此，这种意识限制的技术他也闻所未闻，说这种技术只能起约束作用，他是不信的。
阿蒂斯带着他们参观了监狱的基础设施和部分区域，直到......
“阿蒂斯大人，我相信你们有管理好犯人的能力。”叶知秋还是维持着他那标准的微笑，“但是，好像出了一个极其严重的事故？或者是说‘实验’？”
阿蒂斯两手一摊，道：“确实有一场事故，不过已经解决了。”
“那个女孩在哪？”
“呃，她的话，在c137号牢房。”
众人都寻找着那女孩的身影，果然看到她就坐在床上，好像在发呆？
“我想你应该知道，关于那个女孩的提议，我们同意的前提是能控制风险。”
“可她并不受这的两大限制，我能合理怀疑当时教会其实早已知晓，将她关押在这是为了便于你们的某种实验。”
说到这，那个女孩突然跳下床走了出来，看她那小脑袋左摇右晃的，阿蒂斯只能默默祈祷那家伙别在这时候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误会了，我们也没想到她怎么突然就不受限制了，不瞒你们，当时我将意识限制完全放开，也约束不了她，不过她只是这的特例。”
女孩那行为看起来确实是没受限制的样子，因为她不仅能插队，还随意挑选吃食，看得阿蒂斯头都大了。
等等，怎么还进到别人的牢房里去了？她手上拿的又是啥？什么，扑克牌？哪来的？
“既然是特例......”叶知秋透过窗户看向远处的那女孩，“不仅为了完善你们的意识限制，也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提议将她解剖研究。”
“你，你们疯了吗？”阿蒂斯以为只是问责，或者要他把女孩转移出去，结果这些东大陆人打得是这个主意？
“不，这是我们理性分析出的最好的处理。她目前表现出的更多的是‘恶魔’的一面，加上她身上的种种特质，通过我们精细的解剖技术，可以利益最大化。”
“她可是......”
“我不认同。”若云突然开口道，“我认为还是将她继续关押在海上监狱里。”
叶知秋有点意外，其实他们知道这个提议难以通过，也已经做好了退一步的第二个提议，但他没预料到的是，学院对这事的处理是维持现状。
“为什么......”
蒙巴顿公爵没等叶知秋讲完，跟着道：“我也觉得就这么做。”
对于皇室来说，那个女孩他们得不到，不如就关在海上监狱里，蒙巴顿公爵还是个保守的人，他也更赞同学院的提议。
旁边的阿蒂斯则呆了一下，马上回过神道：“既然这样，我们也会继续加强管理！”
而叶知秋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他一脸的难以理解，教会的海上监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结果就这样算了？不，不对，肯定是教会暗中操纵，是那个意识限制搞得鬼？
“意识限制是吧？你敢这样操纵他们？”
阿蒂斯又呆了一下，仿佛看傻子样看着他，道：“如果被意识限制会感知到的，更不用说我代表着教会，我会使这种下三段吗？反倒是你，在怀疑学院和皇室做的精明决策吗？”
“叶知秋，还请你注意言辞。”若云说完就不再管他了，转而问阿蒂斯，“能安排我和那个女孩见个面吗？”
话说到这份上，阿蒂斯想不同意都难。
他看了眼远处无所事事的女孩，仔细考虑了下道：“非常抱歉，我们这里不准探监。”
基于潜在的变数，他还是拒绝了这位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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