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整顿的是近卫部队,压缩了骑兵的人数,相应的增加了步兵以及炮兵,在侧重性上更变的同时,人员也得到了补充,规模也从五个团扩张到了十二个团。
顺便添加了新的军衔,叫军士,比军官低,比士兵高,夹在二者之间,目前只有参加过战争的自由民才有资格被授予。
新任命的这一批军官,年龄普遍二十八岁至四十二岁之间,老一辈的基本遭到了取缔。
台郃今天要参加最后一次审问,他们不是跟随撤离船回来的,按照第二次归来的士兵口述,他们被压缩后分开,抢夺了两艘民船。
由于多少有些嫌疑,每个人都要被审问。
三次审问过后,台郃基本恢复了职务,他现在是新增的近卫步枪团某排得排长,未获得任何勋章。
他所在的步枪团,正在配发武器,由蓝灰工业出品,这种枪有两根枪管,可以实现二连发,像双管猎枪一样。
射程比先前配发的要近一些,也更加适合近距离作战,在太辉军服缴获的武器正在研究,希望能制作出一模一样的出来,这有点难度,一些精密的零部件没有制作的条件。
正在审问的军官还是问以前的那种问题,他都从容回答,大家已经对过口供了,不出意外是没有出入的。
再加上这些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是最宝贵的财富。
只是负责审问的军官与从前的那些老一辈笑面虎不同,缺少了一些试图拉近距离的和蔼笑容,多了一份莫名的仇视和恼怒。
有时审讯官会缺乏耐心,还会拍桌子吼叫。
不过都在台郃的可承受范围内,不会起到什么波澜。
当这次审问结束了,台郃也恢复了职务,他悠闲自在的走在王都的城墙之外,下一步要迎接他的排。
“兄弟!兄弟!等等我,你走慢点。”
背后是烦死人的呼唤,某个炮兵的大团长,十分不要脸的给一个军士点头哈腰,这事人尽皆知。
台郃加快行走速度,生怕被追上后无法抽身。
他走得快,后面追赶的那位也不慢,两根腿轮换倒腾,匆匆几步追赶而上,在左右相伴而行。
“兄弟,咱可是到家了,回家前我可是承诺过的,咱们就今晚,我叫上我老婆。”
“你不用教你的人用炮吗?大、团、长。”
“全我来?那营长和连长干什么吃的?”
“是啊,排长也吃干饭的。”
“不!这你就错了。”大表弟走在了台郃前面,“排长都不是一般人,军士无敌,天下第一。兄弟,你别找不痛快了,今晚来我家,这事我说了算。”
他诚诚恳恳的邀请,台郃心里想笑,两个人一左一右如风般走过了数十米。
台郃突然停下了脚步,大表弟呵呵笑着陪笑脸。
“你说了算个球啊。我还要去找我的排,没时间去你那,你还不如赶快回家找老婆,别在我这个男人身上花时间。”
“你先去,我不耽搁你,今晚上,我家,别忘了。”
“不去。”
虽然台郃明确说了不去,大表弟还是像听见了肯定的回答一样,美滋滋的跑了,他了解自己这兄弟,嘴上说不来,实则不会迟到。
台郃一阵惆怅,在原地杵上了。
新兵连队的集合地在王都外,这还算是近卫部队的待遇。
这一天的风是从南向北吹的,预示着温度会有一个显著的提高,新兵们有一个临时的营地,等到训练结束后,他们才会开拔。
每个排的满编人数是五十二人,因为是新连队,人数还不齐,在这个长条的绿色帐篷底下,二十五个新兵蛋才分配过床铺。
有一件很有意思的现象,所有人的铺位都互相挨着,没有哪个想距离大家远远的。
大壮不清楚喝了多少酒,扶着铁通直不起腰,在懵懂之中,还在讨要酒喝。
向笃给大壮拍打后背,眼睛是不是看向举止优雅的先生,那位先生已经穿戴好了黑色军装,时不时会低头去检查时间,手腕上戴表的人,是绝对不简单的。
那位举止优雅又带着一股老谋深算的先生,怎么看都眼熟。
新兵蛋们还没配发武器,闲来无事的几个人人聚在一张床铺上打牌,另有几个围观牌局上的厮杀。
大壮这边终于缓过来了,虽然嘴里还在模糊的要着酒喝,至少不需要有人看护了。
这家伙已经被酒精麻痹到了一定程度了。
向笃脱下外套,庄严肃穆的黑色军服套在身上,大小还算合适,就是腰带长了一些,裤腿短了一些,有机会一定要裁剪完美。
他眼里的那位先生,从穿上军装开始,都在保持正襟危坐,颔首低眉,从不被营帐里的嘈杂所影响。
在每个人都在花时间自娱自乐时,营帐外的那个士兵,突然把枪端立起来,浑厚的嗓音大声喊:“注意!排长到!”
余涟听到声音后霍然起身站好,其他人像是没听见一样,自行其是。
打牌的还在打牌,吐酒的还在吐酒,穿衣服的还没把衣服穿好。
向笃在思考,排长是什么意思?是个很大的官吗?排长到了意味着什么?
台郃撩起营帐的一角,抓着一根马鞭钻进,这气势吓了向笃一跳,赶忙原地站好。
清了清嗓子,台郃背手跨立,眼神无光,注视着他的排。
而除了两个真正去听命令的,其他那些还是原封不动,打牌的赢家还在激动的大呼小叫。
“立正!”
他爆喝一声,压住了营帐内的一切声音,新兵蛋们方才醒悟,迈着随意的步伐,随意的站起来。
“分列两侧!”
脚步声咕噜咕噜连成一片,二十四个人分在了两侧,把中间的过道留给排长,之所以少了一个,那是躺在穿上迷糊着的大壮。
大壮军装没扣扣子,伟岸的肉体呈现给大家看。
这个排没任何组织纪律,站姿也是左摇右晃的,还有人在队列已经完成后,才开始穿军服。
台郃在营帐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眼睛自始至终看着前方,只有余光曾在大壮身上停留过,他把帽檐压到了不能再低的位置,足以让其他人看不见眼睛和鼻子。
在走到营帐最内测后,向后转,唯一露着的嘴巴开始说话。
“先给你们科普一下知识,我,是你们的排长,你们是我的排,也就是说,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你们全部要听命于我。在我的排,不允许有人乱讲废话,我只希望在你们的嘴里听到一句话,那就是,是,长官。都听清楚了吗?”
全场鸦雀无声。
台郃冷漠的看着这群人,再次吼道:“听清楚了吗!”
“是,长官。”
仅有几个人喊出了这句话,还喊不起。
他再次踱步到了营帐入口处下命令:“从现在起,张开你们那张金贵的嘴,给我喊,喊到我满意为止。”
说完,他出去了。
营帐内的大家还在一脸茫然,甚至于有人笑出了声。
可随后,他们笑不出来了,门外的那个士兵端着枪进来了。
向笃最先回过味来,马上高呼:“是!长官!”
有几个在面面相觑,直到士兵给枪上填了子弹。
这下,大家都慌了,喊叫声音此起彼伏。
台郃在外面说:“喊的不起!”
这种喊叫足足进行了十分钟,不少人因为用力过猛,嗓子快要哑了,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们都听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喊出来的。
士兵退出了营帐,台郃背着手走进,他举起拳头:“好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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