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在鼓掌,国王端着架子,这枪铁定没中,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平日没事的时候出去打打兔子打打猪之类的,射击靶子最多两三百米不能再多了,至于六百米,那是想也没想过。
射击就是玩玩,技术差不多也就可以了,再近一百米也没底。
接受过家庭系统教育的贵族,男性骑马射击刀法是最基本配置,至于其他玩意儿,出来玩一玩也就懂了。
这就让有那么一小撮精英贵族,懂诗词歌赋,通晓文化历史,审美可以,赌牌也行,各种运动了如指掌,枪法准的出奇。
那这一小撮究竟有多少人,答案是一个,那就是伟大的国王,历代国王皆是如此,一点新鲜劲都没有。
“来来,别鼓了,都上来试试看。”
国王招手,几个人围上前,一人抱着一把步枪。
勍惟太公为了展现自己硬朗的身子骨,拐杖也不拿了,可毕竟岁数摆在那里,枪举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最后老头也没放弃,把步枪架在了武器架上面。
国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一排人开着枪玩,国王填着子弹有意无意地问:“淘汰下来的武器打算怎么处理?”
罗米回答:“禀陛下,有一批已经进入了仓库,正在逐渐更换,需要一些时间。”
“哦,这样啊。”国王笑道,“洛汗,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罗米手指停在扳机上,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余涟整个僵住,一双眼睛来回扫。
只有勍惟太公认为这句话绝对不会听错,就是真的。
洛汗射出一枪后说道:“陛下,我认为罗米太公讲的正确,不过量过于巨大,为了避免流落民间,建议分批次销毁。另外,在分批次更换的同时,建立严格的运输储存制度,并派遣专人进行统计监督。还有,仓库绝不可以在城内的驻地,一定要向外迁移。”
国王和洛汗两个人和认识好多年的老朋友那样偷摸相视一笑,国王的眼睛里也是雪亮亮的。
“那如果这件事交给你来负责,按照你的思路,需要多长时间多少钱?”国王又问。
罗米太公嘴角抽搐,他和勍惟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齐声说:“陛下,这不可以啊!”
罗米更是直言不讳:“此事关系到国家安全,更是军队的事情,怎么可以交给一个……往常都是我们来解决的,请陛下三思行事。”
洛汗很不高兴,国王面色不悦。
看到国王不高兴了,勍惟战战兢兢推到一边去,这辈子如履薄冰,此时还是别说话了,先看一看。
但是,已经触碰到了罗米太公的底线,他丝毫不打算退让,举起步枪顶在下巴上面。
“如果陛下不再信任我了,那我只有一死。”
如此举动更是惹恼了国王,只不过国王的面色秒变为和善,一把攥住已经抵在喉咙上的枪笑道:“老太公认真了,孤也只是说如果而已,何必当真。”
局面有些僵硬,国王必须服软,总不能刚刚打了胜仗,总司令自杀了,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这边僵持了一会儿,罗米放下枪来,还没等他说话,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的一声震得所有人头昏脑涨,然后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倒塌声。
“怎么回事?”
国王站直了身子,朝声音的源头眺望,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
罗米当机立断喊来了那个军官,命令他集合队伍去事发地点查探。
而余下几个贵族护送着国王回王宫。
那声爆炸令天地色变,距离事发地点几个街区的房屋熊熊燃烧,数不清的建筑倒塌,一股浓烟冲天而起很快遮蔽了天空,在王都上方久久不散。
相当多的建筑被砸中,人们惊恐万状,距离远的人跑到高处观察,距离近的人四散奔逃、互相告知。
整个王都乱哄哄的,一片糟糕。
而出事的地方,火焰灼烧,数不清的人在火海当中哭喊,哀嚎遍地。
火停不下来地燃烧,水也浇不灭,为此不得不推倒正在燃烧的建筑以防止火势蔓延。
过了一个小时之后,王宫内。
卫兵冲进来禀报:“陛下,城内驻地的武器库爆炸了。”
“情况如何?”国王急切异常,顺带着瞥了一眼罗米。
卫兵一五一十地讲述了现场的情况,唯有内部不详细,还没人敢于进入。
情况这么一说,任谁心里都慌,这可是大事故。
宫殿内出奇的寂静,每个人都在思考对策。
罗米哆哆嗦嗦瘫软了膝盖,跪在地上边抽打自己边懊悔:“都是老臣的错啊!陛下!陛下您给老臣一个机会吧!看在老臣身上的功劳,您就准许老臣……”
罗米太公语气颤抖,声音在宫殿内久久回荡。
“现在不是归咎过错的时候。”国王一拍桌子,“罗米司令,孤需要你调集卫队指挥,至于过错,等事实查清后再行发落。”
罗米太公爬起来,捂着脸行礼,随后离开。
而勍惟太公心头百感交集,望向新国王时,他心都碎了。
“陛下!”洛汗一步站出来,“我认为王都遭受劫难,我也应该尽一份力,我将用自己的财产给受灾的人捐献物资,并且一力承担后期建设。”
“好!”国王大喜,“孤绝不会让你的贡献白白浪费。”
洛汗这一介自由民已经开口表态了,在场其他几个贵族同样出声,有力出力有钱出钱。
然后,这几个各种去忙碌他们自己的事情去了。
城内,召集令下发出去,国王卫队取消全部休假,在事发地点外集合。
卫队一处处开始会聚,给在武器库处外逃的人打了一剂强心剂。
有许多在外的士兵顾不得穿上军服,朴素地冲向了集合地。
这一次,他们没有携带枪支,取而代之的是用来砍伐的斧头,用来推墙的巨大原木和盛满水的木桶。
余涟的大表弟骑着马匹高头大马往失火的地方冲,一路上不停大吼大叫地让路上逃难的人躲避。
他越是接近火场越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温度席卷面部。
至于普森那边,有人用力敲他家的房门。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两个人在床上起来。
贝拉被这阵敲门声打醒了,也一瞬间冷静下来,回想起了这张床上发生的事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害怕。
“普森!集合了!你在不在?”
外面的人焦急地问,感觉下一刻就要踹门了。
普森穿上衣服准备下床,贝拉在后面一把给拽住。
“普森!我……我们……”
普森穿上靴子,回过头舔了舔嘴唇,邪魅的一笑,随即强迫性地吻了贝拉的嘴唇。
他一边揉着女人的头发一边说:“小美人,在这里等我回来哦。”
“别敲了!来了来了!”
他撒开手,戴上帽子跑出了家门。
贝拉被那一吻弄得神魂不定的,立刻有了心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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