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涟镇静了好一会才在那个梦中回来,然他总感觉那梦过于真实了些,又诡异又违和。
以前听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画家说过,人无法想象出没有见到过的事物,即便是创造也全部是东拼西凑出来上添加一点想象力。
而转念一想,好像记起了自己排长说在九死一生时见到过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那个地方怕不是人人说的死后的归宿,如果归宿真的是放自己在一个小黑屋里,去不去就无所谓了,虽然这由不得自己。
“我应该没干过什么坏事吧?”
他呢喃道,头向右侧斜过去,能看到某个俘虏的腿部。
之后再往左看,这边是个人的头了,光溜溜的带着一两处血孔。
身上没太多不适的反应,他想找人聊聊天问问情况,可除了他自己没任何人还醒着。
束缚依旧无法挣脱,他只有闭上眼睛再睡上一觉。
好在噩梦没有出现,只是不知过了多久的醒来还是身处原地,黑色隔离服的男人用注射器抽取着血液。
旁边的战俘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床位。
他之后的一段时间面临着每天被采血的人生,又在十多天时转移到了单独的监室里面。
太辉人拿他的身体做什么不得而知,用蹩脚的外语去问也没人会回答他。
此时的左蓝到达了那一处渡口,是和海边小城复刻一般的地方,错错落落二十栋建筑,少量的太辉军队驻扎此处,几条小船停泊在岸边,河流上渔船已经没了。
左蓝用望远镜看着水面,过了这条河就到南面了,如此好跨越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不去征服。
太辉军队随时可以到达南岸,他们就是不去做,好生奇怪。
这种疑问纠缠了左蓝许多时日,他问了台郃一样的问题。
“确实,明明他们可以到南面收取足够的军需的。”台郃回想着说道,“老太公打算把军队调到河边作为牵制力量,如果成功了,太辉军队会遭到制约。不过老司令失败了,他们在沿途中被袭击,惨败。”
“太辉军队的情报能力足够做到这一点了,只是搞不懂。战舰是会被出海口阻碍通行,可只要把出海口的两道弯挖开一样能够通过,就像南面,他们只需要小小的努力便足以征服。可这些家伙们只用前期登岸的部队,到底怎么想的?”
“如果我们有机会抓一个敌方的高级军官,也许能撬开嘴巴。现在还是想想当下吧,我同意潜入。”
“侦查状况如何?”
“外面一道围墙,两座塔楼,入口处四名步枪兵,没有定期巡逻,城内能够看到的大概十三名步枪兵,这是两天来侦查的情报。开饭时有人去送,所以对这些建筑内部的情况摸得不透彻,我估计是一个排在驻扎。”
“好,今晚行动,留下五个人接应,其他人再次确定行动方案。”
“我去安排。”
大概十分钟后,士兵们聚在了小土丘后面,左蓝站在正中央布置行动方案。
他原先的计划已经被放弃了,那个俘虏来的太辉人被捆在一边,此地守卫的薄弱程度不需要过于冒险的行动。
而让敌人去引路的变数过于巨大。
重新分配好了任务以后,接下来只要等待夜幕降临即可。
当黑夜笼罩而下,渡口的墙上点燃了不少的火把,塔楼和入口处的敌方士兵懒散的对待值夜,他们并不认为会遭遇任何形式的进攻。
台郃带领一支小队偷偷潜入到火把照射不到的墙下,左蓝和让白还有大壮从河水中潜游,他们准备在内部制造一点麻烦出来。
先前侦查过的情况,有一间仓库是堆放粮草用的。
从冰冷的河水中进到渡口,这里的街面空无一人,只有某些建筑前有一两名守卫值夜。
枪进水后无法使用,三个人各握着一把匕首。
由于都在实战中磨炼出了经验,潜入这种防守并不森严的地方如履平地,辗转几条街道,听着建筑里人的谈话和打鼾,他们顺利的摸到了塔楼下面。
塔楼上的守卫无精打采的面对着无聊的黑夜哈欠连天,大壮和让白攀着梯子小心翼翼的向上爬。
期间不能有一点声音,所有在入水前都脱掉了鞋子。
二人皆精准的捂住了守卫的口鼻,匕首划开了喉咙。
在塔楼顺利拔除后,左蓝打开了入口处的大门。
四名敌军士兵好奇的去看到底是什么人深夜开门时,潜伏在墙壁下的台郃快速行动,配合塔楼上的二人轻松夺取了这道门。
枪声肯定惊动了渡口的守军,在那些守军睡眼朦胧的穿衣服和拿枪之际,渡口内涌进了大批来犯之敌。
除了三次小规模的交火,守军选择了投降。
把守军控制起来,台郃让士兵们去每一座建筑中搜查,这边的建筑内全部是战俘。
台郃表示对付这一支三流敌军毫无挑战性,于是把他们俘获的敌方士兵全部收缴武器关押起来。
在众多被解放的战俘中,台郃看到了一个奇怪的面庞,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太辉人。
太辉人俘虏太辉人干什么?
带着这种疑问,他招招手把那个太辉人单独拎了出来,随后问道:“你,我说话,懂?”
“我能听懂。”
出人意料的,和这个人的交流没有一点障碍。
台郃笑着问道:“你犯什么事了?被自己人给抓起来。你是不是投靠我们了?我们的人给你什么好处?一包金子还是一座宅子?”
“我不想和你说话。”
“不识抬举,给他关起来。”
艺术家准备给这个太辉人关起来,恰巧路过的左蓝一把拦在了中间,急急忙忙的喊:“等下!”
太辉人认真的看了下来人,慕然的表情有了一点欣喜,而欣喜又转瞬间烟消云散。
他准确的说出了来人的名字:“左蓝。”
“莫舰长。”
左蓝发现这个世界太奇妙了,和莫舰长的第二次相逢会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几分钟以后,原先守军排长的住所里面,四个人围在一张桌子旁。
安抚战俘的工作留给了百事通。
左蓝、台郃、莫舰长以及被解救出来的那位营长。
“下次不要直接说我的名字了。”左蓝耸耸肩说道,“不然被你一个老外叫了,我的同胞会怀疑我对陛下的忠诚。”
台郃问:“你们还真的认识?你叫左蓝?”
那位营长一言不发,观察着其他人的言行。
左蓝摆摆手:“名字的事以后再说,莫舰长,你怎么被抓起来了?”
“有吃的吗?来点水也行。”
莫舰长两天里水米未进,他经受的待遇比其他战俘还要差,不仅士兵羞辱他,战俘还时常欺负他,可以说饱受摧残。
台郃无奈的走到窗口,扯着嗓子对艺术家喝道:“艺术家!给老外弄点水上来!等等!再搞点吃的!”
可以看到台郃并不情愿。
一桌三人望着莫舰长狼吞虎咽,一碗水三口咽下。
末了擦擦嘴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感叹人生:“我活过来了,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幸亏你们救了我出来,你们行动够迅速的。”
“别讲没用的。”台郃没好气的提醒,“吃了我们的东西就得好好回答问题。”
“我吃的是太辉人存下的粮食。”
“你们太辉人存的粮食不是从我们这里抢的?少胡搅蛮缠,好好配合,争取……”
“别来你们卫队那一套,在我这里不好使。话说回来了,你哪位啊?”莫舰长毫不客气的指着台郃,“我手里掌握着不少情报,你如果识相点就少说话,要不是冲着左蓝的交情,我宁可进监牢。”
“正合我意!我这就给你关起来!”
“求之不得!你不关你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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