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中,轻轻的,传来一道宛如风铃的轻灵女音,虽然是试探性的,但其中却多少带了些严肃和认真。
音量太小了,更本听不清声音的主人说了什么,但听其声色,其主人肯定很漂亮吧。
即使是半睡半醒状态下的北朝阳也情不自禁的咂了咂嘴。
“北———”
那声音又靠近了一些,而且,为什么感觉声音主人说的话,有那么些熟悉的感觉呢?
“北朝阳!”
嗯,谁在喊我名字?
北朝阳猛地挣开眼,从浅睡状态中醒过来,下意识向前看去。
一名黑发少女正站到了他的身前不远处,秀气的鼻子微微皱起,美目正不满的瞪着他。
在下午夕阳余辉的照射下,少女清爽的单马尾与剔透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橙光,一切都显得唯美柔和,就仿佛像进入了二次元一般。
除了此刻少女脸上挂着淡淡的不爽。
面前的是,苏...苏慕班长,我该不会是还在做梦吧?
北朝阳有些迟疑,于是轻轻掐了自己一下,发现有痛觉。
是真的!
若是一般人遇见这般情景,一定忍不住yy起要和面前的少女发生一段青春的美好故事,然后吧啦吧啦的。
但北朝阳确是冷静的很,不但没有一点激动,反倒是心里暗暗卧槽一声,大喊不妙。
毕竟据北朝阳所知,高中这三年来,苏慕班长就很少找过个别学生谈话,现在来找自己,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对了,苏慕班长好像还是风纪委员副会长来着,难不成这次她要来告诉自己,自己以后上学不能带竹刀了吗,那也太不妙了吧。
如果上学不能挥刀,那回家就得挥刀,那自己打游戏的时间不就被迫减少了吗,不行,绝对不行。
虽然苏慕还没说什么话,但北朝阳的小心脏已经开始快速跳动起来,甚至流下了不少冷汗。
偷偷地把竹刀往身后藏了藏。
“刚才为什么装睡?”
苏慕美眸微转,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北朝阳,淡淡的问道。
毕竟在学校里当通明(老鼠)人的时间过长,面对像苏慕这种女神般存在的问话,北朝阳一时间完全不组织语言,只能胡乱的套近乎道:“呃呃,什么装睡,我没装睡,哈哈,没装睡,对了,班长你不用上课吗,一会班上没了你老师会着急的。”
苏慕看上去似乎对北朝阳往身后藏的竹刀兴趣不大,她一只手叉在腰上,用无比清冷的语气开口说道:“现在已经放学了。”
“什么,已经放学了吗?”
北朝阳四处张望了下,似乎真的放学了,学校里已经见不到多少学生和老师的身影,都走完了吗,果然一到放学跑的就是快啊。
不过自己的身体好像还没恢复完全,虽然已经可以勉强移动了,但基本用不出什么力,不然可以随便说一个借口开溜的。
班长女生的体力肯定追不上自己。
“你刚才说你不是在装睡,难不成是站着睡着了吗?”
苏慕的声音中充满了怀疑的味道。
“...大概是的,应该是我太累了吧。”
北朝阳挠了挠头道,“其实也不算睡着了吧,准确来说,我那个应该算是稍微咪了一下,嘿嘿。”
苏慕无视了北朝阳后面的絮絮叨叨,继续道:“虽然你平常也会去挥刀,但是在上课前都会回到教室,但是今天你却逃了一下午的课,明白后果吗?”
原来只是来跟自己说逃课的问题啊,在履行班长的职责吗,不过以班长的身份与性情,只要自己说话难听点,她以后就不会来管自己了吧。
反正他也没能力和苏慕再近一步了。
打定主意,北朝阳索性将竹刀随意插在了地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直接坐在草地上斜着眼瞧着她,故作痞气。
但因为没有当过混子的缘故,北朝阳痞子此装的并不像,反而像弟弟在像姐姐闹情绪一般。
“喂喂,苏慕班长,别人你都不管,偏偏来管我吗,况且高中三年都过去两年了,你现在才来管我,不觉得晚了吗,而且我成绩都差成那样了,逃不逃这节课都差不多好吗,况且我不会打扰别的同学的,您就大发慈悲,以后就别管我了。”
北朝阳本以为可以轻松气走面前的少女。
毕竟按常理,班长是不会对他这种人有耐心的。
但苏慕班长仿佛一定要跟北朝阳置气一般,不但不生气,还有耐心的说道:
“之前,之前不管你是因为......算了,总之,你平常挥剑时的执着,哪怕是分给学习时一半,成绩也不会差成现在这样......”
“等等班长,第一,这是刀不是剑,第二,班长你还真是喜欢过管闲事呢,说了别管我,我没救了,你好好读书吧,跟我这样的人待久了对你风评不好!”
北朝阳最最讨厌的便是说教这一套,明明初中时被一个女孩子已经说教了一整个初中,现在无论是谁说教关于自己学习的事,北朝阳就会下意识感到厌烦。
搞得谁不想好好学习似的,但自己从小学几年级起...几年级来着,三四年级好像。
得了每天挥刀一万下的毛病,跟tm诅咒似的,不挥身体也要挥,不然脑海就会一直重复一段声音,烦都烦死,怎么可能有时间学习啊。
到高中后,自己体能增长不少后,除了挥刀外确实多了不少时间,但是,自己连初中的知识都没有,怎么可能在零基础的情况下,学习高中的课程啊。
再说了,多余的时间肯定要用来打游戏啊,来弥补我那空虚的初中小学没有游戏的生活啊。
心里随便抱怨几句后,北朝阳便提起竹刀就要走,出乎意料的是,苏慕班长居然固执的伸手拦住了他。
“不行,我是三班班长,既然身为班长,我的责任就是要让三班班上的同学认真读书,不能让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步入歧途,做一些无用功。”
苏慕轻柔的声音中透着清冷坚定感。
“诶欸诶,停一下,先不说班长你之前有没有管过我们班其他人学习的问题哈,就说我每天挥刀,那也算是步入了歧途,做无用功吗,你就不怕说这些会打击了我已经坚持将近十年的自信心吗?”
北朝阳抬了抬竹刀表示自己非常悲愤,但这简单的动作也是让他的肩膀再次一酸,不得不又放下。
“十年,你挥刀有十年了?”
苏慕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那当然啦,骗你干嘛,没十年也差不多九年,怎么样,现在不想劝我了吧。”
北朝阳得意道。
“理由呢,坚持这么久的理由呢?”
苏慕望着北朝阳的眼睛。
理由?吗的我说我被迫练得,不练身体自己也要被迫练,会不会被送到精神病院?
“咳,我觉得人总得有一件自己坚持的事情。”
北朝阳假装深沉道。
坚持的事情。
苏慕抿了抿嘴,有些动容,似乎北朝阳的话让她回忆起了一件尘封许久的记忆,但很快,苏慕摇了摇头,道:
“虽然我不该这么说,但是我认为,你这十年的坚持,虽然精神可嘉,却依旧是在做无用功!”
“这十年,真的是无用功吗......”
看着北朝阳突然变得有点失落的表情,苏慕有些后悔说了刚才那句话,但很快神色认真的说道:“你挥刀这十年来,有学习过有关刀术的知识吗?”
北朝阳诚实的摇了摇头,小时候每天挥刀一万下就够累了,怎么可能还学刀术,至于到高中时间宽裕后,看番剧打游戏不更香吗?
“那你练挥刀有什么用,即使你挥了十年刀,没有专业老师的指导,以后长大了,最多还是一个业余的刀术教练,或许业余都称不上,只能说是一个身体健康的普通人。”
虽然知道说出来北朝阳会更加难受,但是苏慕还是道出了这个事实。
北朝阳握紧了用粗绳缠绑的刀把,没有再言语,毕竟任谁近十年坚持做的事,被别人说成是做无用功,步入歧途,都不会太好受。
不过从小每天挥刀一万下又非他的本意,只是...北朝阳无奈的叹了口气。
苏慕见北朝阳低头,以为是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又趁胜追击道:“即使你成了业余的刀术教练,连以后去当个刀术指导都当不成,最大的可能性是成为一个混混流落街头,你还不明白吗,只要好好读书,以后不说能大富大贵,至少能温饱家人!”
“切,这种话,也只有无知懵懂的初中生才会被劝动吧,而且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专业指导就只能是一个业余刀手了呢!”
终于,北朝阳忍不住小声的反驳道,虽然他心里也清楚,苏慕说的话,基本是对的,他只是不想被单方面的说教。
“哼,执迷不悟......总之你以后继续练刀我可以不管你,但你以后不能拿上课的时间睡觉或者逃课,不然我会动用班长的职权让你大扫除的时候去扫厕所,而且还会派人监督你,扫不干净不能走!”
“什么,扫厕所!”北朝阳一愣,“班长,现在上课睡觉惩罚也这么严重?”
“是的。”
“不对,你刚才不是还说,身为班长要让班上同学都认真读书吗,除了我以外班里一定还有其他人逃课或者上课睡觉的吧。”
“有。”
“那他们呢,也是一样惩罚吗?”北朝阳有些不甘心问道。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
“你是说你是针对我?”
“不是,但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等等,为什么针对我啊。”
北朝阳感觉越说越不对劲。
怎么感觉苏慕今天跟他过不去了。
明明以前没什么交流啊,而且他与苏慕的身份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为什么今天苏慕就突然间开始针对他呢。
“懂了吗。”
苏慕深深地看了北朝阳一眼。
“你这是滥用班长的职权,我要举报老师!”
看到北朝阳如此错愕却又没有办法的样子,苏慕紧蹙的柳眉舒展了一些。
她很少有如此放松愉悦的时刻,正要说些什么,北朝阳突然脑内灵光一闪,装作一脸期待又无辜的问道:
“班长,要我扫厕所的同时,女厕所也可以给我打扫吗?”
“什么?”
苏慕先是愣了几秒,随后美眸瞪大,一抹红霞从雪颜上快速蔓延至脖颈:“北朝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怎么呢班长,我就是问问而已,那么激动干什么。”
明明是什么都懂的北朝阳此刻却是一脸无辜的表情。
苏慕一张小脸儿涨的越来越红。
从小到大,北朝阳还是第一个在她面前如此口无遮拦的人。
而其他人跟她说话时,要不是讨好献媚着说,要不是拿着腔,要不就是装君子淑女。
正正经经的,每说一句话都要先掂量几下,在脑海里过一遍,从未有人当面口出过类似的‘豪放的话’。
随后苏慕看到北朝阳无辜的表情已经逐渐得意起来,瞬间明白他刚才是在调戏自己。
但自己又能如何呢,让他扫厕所是自己说的,如果自己再说北朝阳下贱变态,岂不是说自己也想到那个地方去了吗?
最后苏慕只好原地狠狠的跺了一脚,冷哼一声道:“哼,无药可救的人渣混蛋,如果你现在不改过,你以后就是个当混混的料!”
被苏慕如此笃定的语气气到不行,北朝阳争斗的心被激发了起来。
只见北朝阳把竹刀拔起,插在身前,斜拎着身子,狠声道:
“那我现在就要当混混,看到苏慕班长你漂亮成绩好,而且又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于是产生了一些正常男人该有的欲望,甚至还想现在就释放一番,你打算把我怎么样啊?”
听到北朝阳说对自己产生了欲望,苏慕下意思后退了半步,做出了一个保护自己的动作,随即四处张望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那动作仿佛是在告诉北朝阳她相信了他所说的话,这让北朝阳一阵无语,有这必要吗。
索性很快,苏慕发现了学校的保安并没有下班,仍然三三两两的在学校里四处巡逻,于是她很快的冷静下来,带着不服输的语气说:
“你骚扰一下试试,我跟叶叔叔练过国武的防身术!”
什么嘛,不就是仗着有保安在周围嘛,有什么好嚣张的,还叶叔叔的国武防身术,吹牛也不吹真实一点。
北朝阳有些无语的拍了拍竹刀。
见北朝阳没动,苏慕顿了顿之后,带着某种莫名的自信又说道:“而且我还是你班长,所以你根本不敢。”
你是班长,这有又是什么谜之自信啊,自己从小到大好像都没注意过班长不班长的这些东西吧。
看苏慕颇为得意的目光,北朝阳自然不肯服输,故作凶狠的盯了上去:“别得意了,班长而已,又不是老师!”
苏慕也不服气的盯了回来。
“班长的话你也要听,而且我还兼任风纪委员副部长!”
“那又怎么样,官...官大就了不起吗。”
北朝阳底气有些不足,在碧海高中内,老师很少管风纪,基本只负责教课,管纪律的是由学生党组织的风纪委员部。
“没有了不起,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别以为我会怕你!”
“我没让你怕我,只是让你以后好好上课读书。”
虽然言语上辩论不过,但北朝阳依旧不服气的盯着苏慕,苏慕也不甘示弱的盯了回来。
在北朝阳和苏慕对视之间,仿佛生成了两股气,一边是恶人般的黑,一边是正义的白,莫名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奇妙感觉。
或许是身体上的虚弱还没有恢复,北朝阳头上逐渐泌出了很多汗水。
没由来的紧张感,再加上打心底觉得班长确实漂亮。
而且在北朝阳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女孩子,心脏莫名跳快了一些。
不愧是校花,魅力果然不是他这样的人能抵挡的住。
还是闭眼不看,毕竟色即是空,空即使色,再没得红颜,百年后都是一副白骨罢了。
就这此时,一阵轻风吹过,北朝阳顿时闻到一股迷人的幽香。
那是面前少女身上特有的清冷中带着几分怡人的香气。
北朝阳在进入青春期后,一直是靠着十八禁书籍与十八禁小电影度日,现实中哪受过这种刺激。
即使是闭眼也顶不住了,要是再闻一会,说不定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不自觉的动手动脚了。
那样的话第二天就会被学校因为骚扰女同学的原因而开除了吧。
想想脸都要丢尽完了啊,老爸就是再怎么开明,也会打断自己一条腿吧。
而且再加上原本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不但没干,开始隐隐发臭起来,操场上凉风再吹一吹,感觉再站多一会必会感冒的啊。
感冒虽然是小病,但还是很难受,没办法,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气势不够,只不过是天时地利一个不占而已。
而且,所以暂时的认输并不是失败,只是合理的战术罢了
北朝阳先是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不下五十条的理由后,率先服了输,双手伸起表示投降。
“好吧,班长大人我知道错了,以后上课绝对不逃课。”
“还有呢?”
还有?还有个屁,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北朝阳的脸还没黑下来,就看到少女锐利如尖刀似的目光,北朝阳赶忙又回答道:“还有上课时要认真听课不睡觉,作业自己完成。”
怎么感觉自己跟小学生似的,而且即使我认错一万遍,能改算我输,要不是天时地利不对,我非瞪到你怀孕(如果可以的话)!
北朝阳暗暗握紧了拳头。
苏慕见北朝阳一脸悔意,柳眉一挑,语气缓也缓和了不少。
“高考不一定是最好的路,但一定是最轻松的,希望明天上课看到你的改变,我会找老师商量换位置的事情,尽量让你跟学习好一点同学坐到一起,这样你也能跟着学一点。”
北朝阳低头连说了几声是是是,没问题。
见北朝阳答应下来后,苏慕作出稍稍放心的样子,伸出手指向教室道:“记得先回教室拿书包,今天的作业我已经帮你收拾好放你桌上了。”
北朝阳没有看向教室,反而看向少女,心里一跳。
班长刚才说了什么,她居然帮自己收拾了作业,堂堂碧海高中的校花,居然帮自己这种人收拾了作业?
难道自己还在梦中没醒来,突然想抽自己一耳光,看看这是不是现实。
“你在发什么愣?”
苏慕发现北朝阳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啊,啊,没有没有事,那...谢谢了。”
“你要加油了,毕竟今年是要高考,它会决定你未来的路,我希望班上的同学都可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苏慕轻声说完后,北朝阳心里莫名触动了一下。
他知道这是班长的发自内心的劝说,但他也有他说不出口的苦衷,没有明确的回答,北朝阳默默的拔出竹刀向教室走去。
“那个,班长你也快回家吧,毕竟不早了,麻烦你了。”
“记住,不论怎么样,至少...以后别再逃课了。”
看不到身后班长的表情,北朝阳身体僵了一下。
“嗯,不会了。”
适当性说一下场面话。
回到教室的北朝阳发现确实如班长所说,试卷什么的都已经整齐的放在了他桌面上。
犹豫了下,北朝阳选择性无视,并且把它们通通塞入桌洞,然后,拎起自己黑不溜秋,毫无特色的书包,转身离开教室,并关上了教室门,看着走廊一个人也没有。
北朝阳小声抱怨了一句。
苏慕当班长什么的,太麻烦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不对啊,事情的源头问题还是,苏慕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找上自己呢?
有问题,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但北朝阳抱着‘如果深究一个问题,它背后往往能衍生出更多问题’理念,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以后尽量躲着点班长。
真是太麻烦了。
等等,自己刚才好像还调戏了一句班长来着,以班长在学校的魅力,会不会引发众怒啊。
应该不会吧,不会吧......
———————
话说今天自己是怎么呢,居然像小孩子一样跟北朝阳那家伙斗嘴,明明还有一段时间就要十八岁成年的人......
苏慕坐进校门口一辆纯黑色,海A99999牌照的加长版林肯内,不由为刚才自己的举动而一阵脸红。
不过,虽然刚才斗嘴的行为有些幼稚,但,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坏,心情莫名的有些愉悦。
算了,今天勉为其难绕过他一次,没有下次了,嗯,没有下次了。
不过那家伙居然敢跟自己说了那么多......
“小姐,苏老爷子今晚在京玉廷楼设宴请华山集团太子爷,特意嘱咐您,务必到场。”
司机的声音打断了苏慕的思考。
华山集团太子爷。
苏慕愣了一下。
华山集团是北海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联想到最近父亲最近好像进军了地产生意,心中不由一沉,刚才的一点点愉悦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久久的,苏慕轻轻嗯了一声。
车子缓缓的向前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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