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的眼神变了变，过了半晌，她终于继续开口说道。
“这并不是主教大人……这并不是主教使用的魔法。奴役恶魔的家伙另有其人，他并不是西贝克街教会里的成员。”
贞德底下了头，在她的视野当中，一条干枯的手臂绕上了少女那雪**嫩的脖颈。贞德将手握在恶魔的掌间，泪水不住地掉落在恶魔的手背上。
亚瑟摇晃着喝咖啡里的汤匙，让咖啡杯子里的冰糖迅速化开。
“这些恶魔的能力，是通过它们所寄宿的修女吞噬往来客人体内的魔力。如果没有吃到足够多的食物，宿主和恶魔都会被强烈的饥饿感杀死。”
贞德抬起右手，用带着白色手套的守备擦干了眼角的泪滴。
猪脸主教在任期间，西贝克街教堂里来的家伙们，多半是些在外面世界当中生活不如意的年轻人。
或是事业失败，或是家庭破裂，又或者是求学坎坷。这些年轻的少年们在外面砰得头破血流，莫要说给上一个好脸色，他们从来没有在陌生人的面前得到过帮助。
西贝克街教堂营运而生。
在这里，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修女姐姐们会满足年轻人们的一切幻想。
她们不仅能够帮助年轻人们的衣食住行，同样能带给他们去往云端的强烈快感。
代价是他们的生命。
对于这些魔力底下的普通人，恶魔会将他们的生命力转化为魔力，再不断地吸入口中。
恶魔们用餐完毕，便会让修女们将死去的皮囊丢掉，再等候着后面的猎物。
老教皇在任期间，外面的世界还算安稳，西贝克街教堂的生意也并不算红火。
而在新任女皇上位之后，来到西贝克街的落寞青年便越来越多了。恶魔们开始肆无忌惮地吸食着堕落者的生命力，教会的祷告室里每天都坐满了崭新的面孔。
这也是为什么看到亚瑟频频出现的贞德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的原因。
一方面贞德是瞧不惯亚瑟的自甘堕落，另一方面精通探测西魔法的贞德也看得出，在亚瑟的体内根本没有一丁点魔力的存在。
亚瑟每天来教会七八次，这家伙迟早要死在这里。
“在女皇上位之后，主教大人便联系到了梵蒂冈教国的高层。在收容平民增加修女队伍的同时，教会本身也开始容纳一些不好处理的政治罪犯。”
从女仆装的上衣口袋里，贞德掏出了一只小巧的注射器。注射器里充斥着淡绿色的液体，即使是隔着塑料制成的瓶身，亚瑟也能闻到其中的那股腐臭的味道。
无论是身上的女仆装束，还是身上平日里在祷告室里穿着的修女服，贞德的身上总是飘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这是少女用来掩饰罪恶的最后手段。
“每次有主教大人选中了新的女孩，都会把他们带入黑房子，然后……他们结束之后，就由我来为女孩们注入这种炼金药剂，将恶魔的诅咒注入她们的身体。”
“那个孩子是个例外。 我想到了她必须遭受的命运，早在主教侵犯尤利娅之前，我就为她注入了恶魔药剂。主教给了我很严重的惩罚，但也总算让尤利娅有一个不算太糟的童年。”
贞德哭着笑，她抬起头看向尤利娅的宿舍，像是在看着平行世界当中的自己。如果那家伙能好好地活下去该多好啊，如果能带着自己没能成为人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贞德的话语里明明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但在少女的身上，亚瑟却看到了一份柔弱的倔强。
明明是最脆弱的小姑娘，却要亲手犯下这弥天的大罪。
“贞德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亚瑟将贞德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贞德收起了自己的哭容，勉强地推开了亚瑟的怀抱。
“虽然我不愿意见到那些异乡人惨死在这阴暗的下水道，但我也不愿意看到教堂里的姑娘们被恶魔吸干身体。再加上主教大人作为领主的绝对命令，我曾以为我的一生都会是罪恶的……”
亚瑟握住了贞德的手腕，他轻轻地掀开少女的装束，在那条雪白的胳膊上，有着一排浅浅的牙印。
贞德并没有阻止亚瑟的动作，反而是用手掌心拍了拍身上恶魔的手背。
“我和这家伙达成了协议，我们两个一起忍耐着身体里的饥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去吸食人类的魔力。”
“脖子上的伤口呢，是尤利娅那个孩子咬伤的吗？”
听到亚瑟的发问，贞德微微点了点头。
“可能我对那孩子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为了保证教会的安全性，主教从不在夜间招待客人。那时是修女们最为饥饿的时刻，尤利娅的身体也不好，也是靠着吸食我体内的魔力，那个家伙才能活下来。”
“很难相信，主教那个家伙居然会允许你这样的举动……”
话才出口，亚瑟便注意到了贞德异样的表情。
亚瑟瞬间明白了主教的想法——在将贞德推向罪恶的深渊之前，他还为贞德留下了最后的几分善良和正义。
他默许贞德为尤利娅做出的一切，也同样将她对于弱小的痛苦看在眼里。
玩弄着这样善良的家畜，才能让主教的心里产生扭曲的满足感。
那是将天使玷污的快感。
这是个罪恶的家伙啊。
“既然你能够看到恶魔，恐怕也早就知道西贝克街教堂里充满恶魔的事情吧。即使是这样，你也依旧每天来让尤利娅吸食自己的生命力吗？亚瑟先生，恕我直言，这种善良会害死你的。”
贞德沉默了半刻，终于抬起头看向亚瑟。
明明身上没有任何的魔力，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弟弟到底在装什么英雄啊？
亚瑟微微干咳。
“其实在我的身上，藏着很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贞德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拯救柔弱少女的救世主嘛……
亚瑟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蕴含著巨大的魔力。即使是尤利娅夜以继日的啃食，他体内的魔力依旧没有削弱万分之一。
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自己没办法调用这股魔力罢了。
而之所以来西贝克街教会夜夜笙歌，也不是为了拯救无辜落水少女，只是因为自己也想遵从男人的本能，然后在一群少女当中使用【魔王视界】找到了唯一的一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罢了。
贞德这家伙似乎被自我攻略了啊……
少女的嘴唇在亚瑟的眼前逐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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