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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五天后,3:34,酒吧内。

看着前面喝醉的煌,我不由叹了口气,想着就是罗德岛精英干员特派到这里办事处,也不能这样吧?要不是因为现在我的身份不是罗德岛的博士了,要不然我高低给她来个敲一下,然后好好训斥一番。身为罗德岛的精英干员,在外勤任务的时候怎么能这样子呢?说起来,五天前Logos和Mechanist也出现在这间酒吧,不过后面都只有她自己一人出现了。煌这家伙到底是多喜欢喝酒啊......

五天前的晚夜晚,煌是往死里点酒喝,喝得Mechanist脸色越来越难看,看起来是Mechanist自己没仔细思考就说请煌喝酒了,这让我每次背过身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笑起来,还好煌也算是节制,没往贵的酒点,要不然这个月剩下的日子,Mechanist要到处借钱吃饭了。

“看来迟点要去找罗德岛驻本斯郡办事处的人来帮忙把这个精英干员拉回去了。”忘了说了,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我找到了罗德岛的办事处,并且和他们中的一名办事处的文职干员打好了关系,至于怎么大好关系的嘛......其实就是他们来这里喝酒,我顺便和他们聊天,这就打好关系了,说实在的,这么豪放和不谨慎,让我不由怀疑他不是维多利亚人而是哥伦比亚人。不过,三天前,那名干员就没有出现了,按理来说,那名干员和煌差不多,也是嗜酒如命的人,但是昨晚和今晚都没出现,很奇怪啊。

现在这个点没什么人来喝酒了,来的也是情报贩子之类的,于是我拿出了如枂的终端,开始修起来。这里补充一下啊,之前一直没有与他们联系上,是因为如枂和羽羿的终端出故障了,无法发信。

“叮铃”,门口的铃铛响了,我没抬头去看,估计又是情报贩子在这里卖情报,不过为了让这家店能继续运行下去,还是要来句:“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走过来。

“又是个情报贩子。”见到对方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走过来,我心里没嘀咕了一下。

对方走到吧台前,抽出一张凳子,坐了下来,说了句:“随便来杯低度数的酒,加冰,谢谢。”

“这声音,好耳熟......好像莫斯提马的声音......”我不由愣了下,这可太巧了。

我不禁抬起头,看了下对方,对方带着兜帽和面具,但是这个兜帽大了点,以至于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有着蓝色的头发。后面背着的白匙让我确定,这就是莫斯提马。不过我没有声张,现在还不是被认出的时候。

我低着头倒酒,对方一直在看着我,让我心里面有些发毛,估计是被认出了,不过现在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因为我的真容在罗德岛知道的,屈指个数,而莫斯提马不在这个指内。

“没想到罗德岛的战术大师,最高指挥官,源石学者,居然在这间全本斯郡最大的情报贩子聚集处做酒保,这可真是意外呢,你说是吧,冰濯?或者说,你习惯以前的称呼?是Dr.冰濯是吧?”

看了这下没法演了,我微笑着抬起头,说道:“莫斯提马,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离开罗德岛的时候只有凯尔希知道,总不可能是她说的吧?”

“不是哦,博士,我自己在无意中发现罗德岛现在的博士是不是你,然后开始了五天的调查,你猜我怎么知道那个不是你呢?”

“你是不是对我用过荒时之锁?”

“没错,你猜对了。”

“行吧,具体讲讲你刚刚说的罗德岛的博士不是我是怎么回事?凯尔希找别人来顶替了?”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现在罗德岛的‘博士’是一位女士。”说着,她就拿出一张照片,是那个“博士”的照片:对方穿着与我之前那套防护服一致的服装,遮掩脸的面具放在一旁,这位女士有着黑色的长发和一张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普瑞赛斯的脸。“这个女士,我冒着风险去档案室查资料,结果都是无,我不知道凯尔希到底是去哪弄来的人,处理事物、作战指挥之类的能力都仅次于你,我很好奇她到底是去哪搞到这样的人才的。”

“普瑞赛斯。”我脱口而出。

“什么?”莫斯提马对我突然说出来的名字感到疑惑。

“我接下来说的你别透露出去,那些可能会影响到这个世界。”

我注意周围的没有人在注意这里,然后开口说道:“在你们这个文明之前,还有个文明,那个文明将这片大地称为‘地球’,而在前文明,因为一些我无法在这里解释的原因,催生了一些违背自然定理的生物,这些生物大部分会破坏生态链,危害前文明的存在,于是,一个民位‘安博诺莫’的无国界非政治性组织,该组织意在保护前文明,而这个组织的最高层名为‘议会’,我是里面的一员,也是里面活得最久的一个。我同时在那里带着一支外勤编队,代号‘落锤’。”说道这里,我脸上不由展现出骄傲和自豪,但是下一秒,失落和后悔压过了骄傲与自豪。“可是,有一次因为其他‘议会’的决策错误,导致最后一次异常没有处理干净,而没处理干净的异常,引起了摧毁前文明的大战,名为‘末日之战’。当时我去研究解决这种异常的药剂,所以他们做决策是我不在场,要不然我可以阻止那次灾难的发生。”说道这里,我抓紧了手中抹布,抹布顿时破成三段。

“最后,我只能带着自己的队友到达休眠室,决定前往新文明,也就是现在的泰拉文明。在途中,我没了好几个队友!现在剩下的,都走散了,最后到达休眠仓时,只有这个女队员还跟着我。”说着,我举起了桌上的照片。“现在,我找回了之前失踪的队员,唯独和我同时进入不同休眠仓的人还没找到。现在,终于是有线索了。”

莫斯提马听完后,沉默了比较长的时间,似乎是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些对她的冲击过大,她有些受不了,不过后面又笑着说:“那么博士,我现在帮提供给你那么有价值的消息,你怎么报答我呢?”

“这杯酒免费,还有煌的那份也不收钱了,怎么样?”

“就这样而已吗?似乎有些价值对不上呢。”

“附加一个人情,以后你想找我干嘛我都不会过多询问,只会无条件帮助。”

“这样的话,似乎是我赚大了呢,那么我多给你一条情报吧,现在罗德岛本舰就在本斯郡的对接口补充物资,你回去的话估计没人发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谢谢,这条情报对我也很有用。”

“那么,我把煌带走了?”

“你抱的动就带走吧。”

莫斯提马将煌放进门外停着的小轿车后,就离开了。

“停靠在这里吗......看来要潜回去一躺了。”

7:32,酒吧内。

在帮忙搞好卫生后,我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写信给凯尔希和普瑞赛斯,潜入罗德岛本舰放在她们的办公室内,算是给她们的一个“惊喜”。

“血亲,你在干什么呢?”突然,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回头去看,发生什么也没有。

“什么东西?谁在和我说话?”我问道。

“你可以叫我伊莎玛拉,我是你的血亲,大海是你的血亲。”那个空灵的声音回答了我,声音很轻柔,就像一位母亲回答自己的孩子问题那样,但是我没有感到舒服,反而感到了震惊,伊莎玛拉这个名字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惊。如果没有提到海洋,那么我还可以认为那是巧合,但是它提到了海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它是末日战役的罪魁祸首,前文明的毁灭者——海洋异常,代号“伊莎玛拉”。

“是你!末日战役的发起者!”我紧紧抓着我手上的签字笔,没一会,这支笔就断了,包括里面的笔芯。我现在很难不激动,就这样看着一群挚友,出生入死的战友以及我想守护的对象全部毁灭了,是谁都会激动。

“如今你在大地上的血亲所剩无几,海洋的血亲们还有很多,他们欢迎你回到海洋,因为你始终是海洋的孩子。”那个空灵的声音没有在意我愤怒,继续尝试对我洗脑。

“回到海洋?我会回到海洋?我回(粗口)的海洋,你毁了我的大部分,我不可能向你屈服的!”我咆哮道。

“队长,怎么了吗?”门外如枂敲门问了下。

“没事,只是自己情感上的一些问题而已!”我对门外喊道。

“看来我们需要换个地方聊了呢。”那个空灵的声音说道。

“聊(粗口),我不想与你这种异常聊!”我这次还是吼出来的,只不过特地压低了声音。

“这可由不得你。”那个声音说完后,我眼前一黑,等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深海底部,阳光勉强透过穿过海水,照到我这里。奇怪的是,虽然是在海洋里面,但是我没有窒息感,但是周围海水的压迫又是那么真实。

远处,游来一个女子,准确来说,是人型海嗣。不过对方的模样很眼熟......

“斯卡蒂?”我下意识说出了那个名字,很快,我知道我错了,那个根本不是斯卡蒂,一只蓝色的海嗣正在和这个“斯卡蒂”在旁亲昵,这场景就像母亲和孩子在游玩。

“你就是伊莎玛拉?”我问那个人型海嗣,这和我认识的“伊莎玛拉”完全不一样,只可能是经过长期演变进化了。

“是的,我就是被你们称为‘伊莎玛拉’的异常,如果你想这样称呼我的话,我不会讨厌的。”对方的空灵声音没有受海水的影响,没有任何衰减直接传入我的耳中。

“你滚开!要不然等我回去后我拿武器杀上门来!”

“回去?你能回哪呢?海洋才是你的家啊。”

这次我没再说话,在那里保持沉默,我知道,再怎么说,它都是这样的,只有这样一直闭着嘴,封闭自己的思考,才是对抗洗脑的最好办法。

对方又尝试性多说几句后,见我一言不发,就离开了这里。

然后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我尝试往上游,但怎么游都游不上去,同时窒息感,那些海水使劲往我的身体内灌入。即使我闭上嘴,也无济于事。强烈的窒息感让我的大脑逐渐模糊起来,一股强大、寒冷的意识往我脑内钻,这让我感到很难受,同时,身体也在逐渐崩解,化作一个个光点消散在海水中。

崩解完后,那股企图融入我意识的意识停了下来,不过,现在我感觉对大海的排斥已经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归属感,那种感觉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

“队......队长......醒......”一道模糊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没去思考那么多,只在享受着这个归属感。

“不行......减弱......2cc......静推......”感到手臂一凉,一股冷流进入了手臂,这让我开始清醒了点,意识到这是错觉,这是那个异常为了将我洗脑给我的错觉。

“看来失败了呢......不过,总有一天,血亲会走上海岸,来找你会到海洋......”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让我感到冷汗直流,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应该是队友发现我昏迷在房间了,根据前面的言语,看起来我的心跳在减慢,现在应该是在注射肾上腺素。”那股冷流变成热流后,我如此想到。然后海洋裂开了一条缝,里面是熟悉的天花板,以及熟悉的两人。

“队长,你醒啦!”羽羿先说道,想凑上来,但是被如枂拦住,说道:“先别凑上去,队长情况不大对。”

“我......我怎么了?”我喘着气问道。

“你身上的青色鳞片数量增加,同时一只眼的瞳色变成红色,然后......你现在在消失了......”

“什么?”最后一句话让我有点懵,然后举起手看了看,算是知道不是玩笑话了:我手正在慢慢变透明,但是手的感觉还在,这就像以前安博诺莫的光学隐身手环,能够在小范围内实现隐身。

“我身上没有隐身手环吧?”我问道,同时自己也在身上摸索了一番,都没有找到。

“没有哦,我救人的时候会习惯性把他随身一些物品拿出了,防止影响到急救。”如枂回答道道。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海嗣化加深了?”

“应该是的。”

我沉思了一会,然后让他们出去,跟他们说我需要冷静下,如枂本来想留下来多观察一会的,但是被羽羿拉走了。

“为什么拉我走?队长现在情况不稳定,你拉我走干嘛?”

“队长有私事处理,你没看出来吗?他桌面上放着信纸诶。”

“......”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后,我的隐身终于是能在自我控制下得到了解除,这时候写给凯尔希的信写了一半了,给普瑞赛斯写的信还没开始动笔。

三个半小时后,我写完了给凯尔希和普瑞赛斯的信,难得闲了起来,于是打开笔记本和个人移动终端,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信息。

在翻看终端的时候,我发现了里面有个隐藏文件,加密级别是安博诺莫里面的最高级,文件名也是乱码,这让我很是好奇。

我尝试打开了文件,里面的验证要了虹膜、指纹、人脸、文件等多达三十层的验证,看来真的是安博诺莫内部最高机密文件啊。在一一通过后,发现里面的放着一份名为“干涸”的实验计划以及数据,仔细查阅后得知,这是专门对抗伊莎玛拉的实验,从针对它造成的同化到如何杀死它,统统都是从对人类无害的异常中得到得到技术启发以及原材料,但是因为局限性太多,最后成功进入试验的只有对抗同化,但进入的是动物实验,不过至少给我一些希望,给了我能远离伊莎玛拉这个异常。不过风险也很大,因为没有接受人体实验,所以可能对人体无效甚至是副作用。

根据里面给出的设施坐标,我搜索了起来,得到了个大惊喜:设施在现卡兹戴尔内部中心无人区中,同时那里显示里面休眠仓最后一次使用的使用者居然是我!而且还是在八年前使用的!

“这代表着里面有可能是特蕾西娅!”我不由呼出了声。但是很快我冷静了下来,思考着后面该怎么办?

“现在我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伊莎玛拉它们随时都可能找上来,也就是是,我现在必须要远离我的队友,不让他们陷入危险,同理,现在也不能回罗德岛。那我只能孤身前往了啊,而且估计外面那两个人是不会让我单独行动的,说什么也要跟来,那么只能悄悄离开了,就像离开罗德岛时候那样。”想到这里,我就拿起了笔,准备写给那两人的信。

写完后,我又打开了写给普瑞赛斯和凯尔希的信,在里面加了点内容后,换了个信封封起来。然后准备一些料,等今晚用上。

19:37,酒吧内。

如枂和羽羿倒在充满烟雾的酒吧内,而站在他们对面的男子带着防毒面具,里面穿着安博诺莫的外勤制服,背着背包。

“只能委屈下你们了。”我的声音投过防毒面具,传达到出来,可惜两人都已经昏迷了。就我自己听到。

把信封放在吧台最明显的位置后,我打开了换气机,将里面的烟雾换出去,然后离开这里,准备潜入罗德岛。在出门前,我特地将牌子转过来,将“暂不营业”展示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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