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借这大雨天好好休息一下的。
看样子人怕出名猪怕肥这句话是对的。
人家找上门来,这证明是瞧的起你。
我也就不好再推辞什么了。
我当即应了下来。
“陈侃老弟,你们这人才这么多,我借调你用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秦威这老哥说话也真是的。
我都答应你了啊!
当即里室就不闹了。
大妮子钻了出来。
“赵玉玫呢?”
我问她。
“让我哄睡着了!有这么刺激的事儿,岂能忘了我,她太碍手碍脚了,我烦她。”
看来大妮子比我有心计啊!
当下我叫老枭和张聪打理好公司。
看着身前身后全是便衣。
老枭他们乐了。
“判多少年啊?”
老枭哈哈大笑问道。
“判你大爷啊!说出我哥的任务。吓出你屎尿来。”
董枭不吭声了。
他收回笑容。
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祝你平安啊!老侃。”
这犊子,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
说来也怪,就在我们要出门的时候。
天竟神奇的晴了。
天边还出现一道彩虹来。
好兆头。
“我说你们这样做不违背你们的规定吧?”
我废话有点儿多,但又不得不问。
“放心吧!你小子。”
他们穿着湿漉漉的衣物。
也实属不易了。
几个人趁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便匆匆向省城方向而去。
就在靠近省城国道的一个村落旁。
秦威说道:“兄弟!现场就在前面不远了,下了这条土坡道就是。”
“这他妈可怎么走啊!”
“秦老兄,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难住你兄弟我的。”
陶曼在后面“哧”的笑出声来。
“就吹吧你!”
于是车子贴着土路面儿一直向前驶去。
丝毫没有被泥困住的迹象。
那儿,就是那处阴森森的工地了。
秦威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感觉的出来,这家伙的身子一直在抖。
他是真怕。
那个陈煌也是一样。
二人的面色苍白,一动也不敢动。
他们在极力的平复心情。
相信他们一定没什么问题的。
我和陶曼先行下车。
果然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
刚一下车就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
政府这段日子正倡导文明下葬。
凡是在命令下达之后土葬的,一律迁出火化。
不能占用土地资源。
也难怪这处工地建不下去了。
这之前不就是一片乱坟岗吗?
大妮子也下了车。
车子在莫名其妙地打火。
而车上的两人,根本就没动。
车灯也一闪一闪的,发出诡异的响声。
这样一来,车里的二人就更怕了。
本来,他们就要下车了。
车身后的水沟子,全是泥泞。
黑乎乎的夜。
天上明明没有月亮。
可是水沟子里却映出无数个月亮。
这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大到大树,小到小草。
当真是一块广阔的不毛之地。
但是在水沟子里映衬出来的。
却是无数棵大树和一望无际的草原。
甚至,还有那么些许的蛙叫。
对面百米开外,就是现场了。
这是这里唯一的一处建筑物。
显得很惊悚。
这里很安静。
静的可以听到人的心跳。
尤其是车里这两位。
可能已经忘了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了吧!
这也就难怪这里为什么一直荒芜着了。
也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敢来了吧!
我一声也没吭。
按说,这里应该有很多人把守的。
更说不准他们把心思都用在外围调查了呢!
“车里的这二位!”
“先不用管他们了!”
“大妮子,还是妳留下来陪他们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大妮子留下来。
而不是留下他们的这位女同事。
“他们身上有武器吗?”
我问陶曼。
“这是特殊情况,当然要配带武器。”
陶曼回答的也有道理。
“那妳呢?”
“这儿呢!”
陶曼摸了一下腰。
“走!”
我一句“走”后,身后突然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疑似什么东西在我们肩上各拍了一下。
我咽了一口口水。
陶曼正要回头。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妳听到什么,也都不要回头。”
陶曼“嗯”了一声。
现在我听出来了。
听出来她的心“砰砰砰”的乱跳。
就在刚刚,她的神态很平静。
我继续往前走着。
身后的风仿佛就像一只跟屁虫一样。
我们走到哪里,它就追到哪里。
陶曼一直在信守着刚才的信用。
那就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和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否则就是对大妮子的不信任。
慢慢的,我二人已经来到了这所废弃的厂房的门外。
陶曼却不肯再往里走了。
她的心跳的很厉害。
“实在不行妳就朝天上放两枪吧!”
我提醒她。
“还是不用了吧!”
陶曼咽了下口水。
抬步向里走去。
我看了她一眼。
不觉暗暗佩服起她来。
搞的像她在保护我一样。
我成跟屁虫了。
厂房里没有腐尸的味道。
但是药水的味道却很浓烈。
我闻到了。
我二人相视一眼。
虽然我们在入到厂房之后就谁都看不到谁了。
陶曼停下来。
她来过,她在凭记忆在找寻什么。
可是却什么也没找到。
“不用找了,我们顺着药水的味道找就可以了,哪儿的味道浓,我们就往哪个方向走。”
“有道理!不愧是干这个的。”
其实有一种方法比这更管用。
那就是陶曼腰间的手电筒。
还是把电留着用在正处吧!
一会儿有的是地方用。
能在这里分辨出东西南北的,都不是一般人。
陶曼就是这样的人。
“在那边!”
她说了一句。
好家伙,我这个出堂口的,倒还要听她的了。
也是,我只是个老百姓。
我能听的到她的脚步。
准确的说,这里对于她来说是黑暗。
对我而言却是一片光明。
这里的一切,我都看的到。
但是我在人民警察面前,可不能表现的太过机灵。
我于是跟在她后面。
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
味道比刚才强烈多了。
不捏鼻子根本就进不去。
我们二人都不需要这个。
我已经做好了让她大叫一声的准备。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但是每次一看到那几具被铁钩子吊在这里的尸体。
她都要忍不住大叫一声。
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而我却是第一次见,第一次来这里。
“陶警官,妳的手电筒呢!打开吧!”
“我怕!”
就算是胆子再大的女人,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在明明知道那令她恐惧的东西就在身边时。
她就更不敢有所动作了。
上几次来,还是白天。
我听的到,她在疯狂的咽口水。
她就伏在我的肩上。
那一头的秀发就洒在我的胸前。
她双手紧紧地抱住我。
“手电筒就在这儿!”
她指了一下腰间。
示意我一下。
“你自己拿吧!”
在风的作用下。
被吊起来的尸体剧烈的摇晃着。
那铁钩子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个人都会怕。
尸体已经拍打到我的背上了。
那尸体应该很干。
屋子里的药水味儿已然到了峰值。
但是却没有一滴是洒在尸体上的。
我打开了手电筒,发出了微不足道的光。
还不如不打开的好。
这样一渲染,那恐怖的气氛一下子就更浓了。
她更不敢回头看了。
有一具尸体的大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那长长的头发不比陶曼的短多少。
陶曼说她这是为了工作需要才留长发的。
其实在上次任务结束之后她就该剪掉的。
只不过是没抽出来时间。
她不敢睁眼睛。
因为那具离我们最近的尸体正张着大嘴巴。
眼睛也瞪的圆圆的,舌头也快舔到自己的脑门儿了。
她不怕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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