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靠谱。”
拿着电话，白正卿抱怨了一句后，不得不开始对秦子奕的话进行分析解密。
首先，思维定势这个词很有针对性，一般就是指惯性思维。
白正卿开始不断回忆自己到底哪个环节出现了惯性思维。
想了半天，他也没找出问题所在。
不过这也很正常，要真的有思维定势的情况，那就代表没这么容易找出问题。
甩了甩脑袋清醒一下，他又分析起整句话来。
从这句话不难看出，秦子奕是想告诉他，他的计划有问题，因为秦子奕用到了“蒙蔽”这两个字。
显然，还有一层深层的东西他没有看透。
那到底是什么呢？
或者秦子奕自己也没看透，只是觉得不对，所以才说的这么隐晦？
白正卿不禁怀疑到。
…………
中午12点，倒计时4小时。
白正卿约上吴娜，两人来到了附近的美术馆。
在房间琢磨半天没琢磨明白的白正卿，索性走出了房门，打算出来散散心。
吴娜被他拉出来是有点懵的。
下午就要行动了，这时候怎么还有心情逛美术馆？
培拉城的美术馆是沙海国家艺术收藏品所在地，另外还有专门为展示土著艺术品而设计的画廊。
所谓土著艺术，就是指古老的艺术，在沙海国则特指描绘沙海起源时期的艺术作品。
而这种作品往往是如同图腾般的存在，看着眼花，所以只是看了几幅，吴娜就有点看不下去了。
“你到底要看什么？”最终，吴娜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
白正卿牵着她的手，漫不经心的逛着，此时听到吴娜的提问，笑着说道：“不看什么，就是随便逛逛。”
吴娜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顿时假装生气地甩开了他的手：“不说算了。”
白正卿再次牵上她的手，无奈道：“好了，别生气，我真的没骗你，我是有一个问题没想通，所以特意出来散心的。”
问出了缘由，吴娜也不再装了，立即询问道：“什么问题？”
她没想到这年头还有问题能难倒白正卿，这真的让她很好奇。
白正卿坦然的说道：“老师送了我一句话，说我不要被思维定势蒙蔽了双眼，我一直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吴娜一下就肯定这句话是秦子奕说的。
因为段天涯是不可能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的。
她这个想法要是被段天涯知道，估计他会直接哭晕在厕所里。
吴娜问道：“秦总副说这句话是针对下午的行动？”
这个提问令的白正卿一怔。
之前秦子奕这么说，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就是特指下午的行动有问题，可是如今被吴娜这么一问，他忽然觉得这也未必啊。
白正卿站定在那儿，脸色变化，接着不经意间瞄到了画廊最中心的一副画作。
这副画作中有四个人，最中间的人垂着双臂站立着，两边各有两个拿着匕首的人，而头顶则有一人吹着号角。
这种土著艺术画里的人都很抽象，只有一些线条跟颜色，也看不清任何表情。
但白正卿此时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就是中间那个人，而周围三个人都在对着自己笑。
而且这种笑容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头顶那人是使命一号吗？
他已经对自己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那边上两人是谁？
总督洛克？总事布朗？
他们持着刀就预示着对我都不友好？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一号选中的人是洛克而不能是布朗？
洛克虽然理论上是沙海的最高领导人，但实际主事的却是布朗，如果让他选，白正卿觉得策反布朗更有用。
心中怀疑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白正卿的思路顿时变得万分活跃起来。
他开始回忆两人的简历。
洛克农民出生，小时候吃过苦，所以会更懂得珍惜眼前的成果，所以仅凭一把小时候的锄头真能策反他？
而那把锄头为什么会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一号的收藏清单里？
虽然是阿波罗调查出来的，但一把锄头，一号要隐瞒应该不难吧？
也就是说他是故意留给自己看的？
那么这不就意味着，洛克不是他的目标？
想到这里，白正卿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终于明白秦子奕说的思维定势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指他先入为主的认为从小吃过苦的洛克更容易收买，认为他对金钱的渴望肯定要大于从小富足的人。
比如他自己就是如此，他小时候苦惯了，所以养成了抠门的性格。
这是一种自我的代入，他被自己的经历蒙蔽了双眼。
但实际上呢？
实际是那些商人对金钱的渴望要远远高于穷人。
穷人需要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摆脱贫穷，吃饱喝足。
而商人需要钱，那是一种赤裸裸的欲望，对金钱本身的欲望。
所以，拥有商人背景的总事布朗反而是更容易被收买的。
只不过要收买他需要付出的代价会很大。
天使能出的起这个代价吗？
白正卿觉得完全没问题。
作为一个顶尖的魔鬼组织，拥有多少金钱完全是无法计数的。
若是他们愿意这个世界乱起来，他们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积累无数财富。
因为他们拥有远远超于常人的实力，即便就是抢都很容易发家致富。
况且他们本身就是很多财团的幕后掌控之人，比如樱花国的三上浩之，他就是财团中人，那么全世界究竟有多少这样的魔鬼暗藏其中呢？
白正卿无法估计。
再次回忆起布朗的简历，白正卿突然又发现了一个华点。
布朗曾经是因为被政府欺压才选择弃商从政的，也就是说，他也许本身对沙海政府就没有什么好感，促使这样的人反叛不是要更容易一些吗？
虽然他已经贵为沙海的总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从实际权力角度来看，可以说他已经是沙海国权力最大的人。
但沙海国在整个蓝星又算得了什么呢？
且不说有夏国这种拥有5000年历史的文明大国霸领全球，如欧国、米国这些国度也要远远超越沙海国。
如果纯粹按经济来论，即便是只有弹丸之地的樱花国也要远远强于沙海国。
所以，布朗真的就甘心只做这么一个国家的总事？
这一点白正卿不确定，但是他觉得布朗是比洛克更容易突破的口子。
想通了这一切，白正卿也彻底明白过来，秦子奕提醒他的并不是下午行动的事情，因为秦子奕早就看明白了，下午的行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因为洛克的态度决定了一切。
而他要提醒白正卿的是，在他们将目标锁定在洛克身上时，那位一号会在暗中偷偷的做他想做的事。
等到他布局完成，那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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