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蛋挞，天下第一占卜师。”
小女孩叉起手，一脸傲气。
“我叫...布朗尼。”
与蛋挞的茶色头发不同，布朗尼的头发是黑色的，从旁边的角落里默默站起来。
三无少女，黑眼圈重的要命，却呈现着不健康的美，她的皮肤没有血色。
蛋挞粉扑扑的，看起来很可爱，这个三无则是没睡醒的感觉，却以外得让人有种保护欲。
“布朗尼是世界第二占卜师！”
蛋挞开心地像气球，马上要飞起来似的。
“我是凯撒。”
一个金毛正太从楼梯上现身，他的身边杵着一个老婆婆。
想必这个老婆婆就是莫希卡。
“莉莉安，莱恩，欢迎来到莫希卡...甜点屋。”
“奶奶，是预言屋啦！是预言屋！”
凯撒像炸了毛的狮子，高声提醒道。
没礼貌？
我不这么认为，上了年纪的人听不见很正常。
“哦哦~对了对了，我已经不做甜点了，已经不做了...现在是什么？预言屋！我开了家预言屋！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奶奶你上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凯撒推了推莫名兴奋起来的老婆婆，她也很顺从地上了楼去休息。
颤颤巍巍的步履声传来，看来她老人家腿脚也不甚好。
待到门闩响起金属声，凯撒这才看向我们。
“你就是悲悯暴君？”
小小身体里发出古钟鸣响般的声音，没等我看清，他居然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眼睛像狮子。
威严，傲慢。
不像某本烂尾小说里的主角，怂得连女孩的命都留不住。
我哽咽了，居然被八岁孩童震住了。
“罢了罢了，旦塔牌也只是个寓意，不会成真。”
正太摆摆手，似是无趣，坐到房间左侧的沙发上，自此一言不发。
“诶嘿嘿，两位不要和凯撒一般见识，他就这个性格。”
蛋挞打了个圆场，似乎不想与我们多讲有关老婆婆和凯撒的事。
“话说回来，这位莱恩先生，要占卜吗？”
经过了刚才的小插曲，我的兴致也被吊上来了。
更重要的是——
“我告诉过你们我的名字吗？”
“莫希卡妈妈已经算到你的名字喽。”
蛋挞笑道。
“忘了告诉你，莫希卡妈妈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预言家之一。”
她紧接着补充道。
我回首看向莉莉安，她一脸无辜且震惊的样子让我打消了怀疑她的心思。
“那你不是世界第一占卜师吗，为什么不能占卜出我的名字？”
“都说了是占卜，名字这种具体意象是不可预知的。”
蛋挞有些委屈。
我看着她包子似得小圆脸，陷入纠结。
“嗯...”
莉莉安在我犹豫的时间戳了戳我的脊背，看来她很想让我试试，似乎是刚才的一系列事件也引起了她的好奇。
“那么好吧，你来占卜试试。”
“好嘞！”
蛋挞话从口出，眼神里的黑白两色转瞬化为蓝紫混沌，仿佛遨游星河，摆渡命运。
占卜瞬间开始，我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
不足一臂之长的雅致方桌上，旦塔牌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精巧排列。
“莱恩先生，将你的手放在任意一张牌上。”
我看着她诡异的眸孔，心里发怵，但还是挑了一张牌抽出。
“咦——”
我也不由得发出讶异之声。
因为在我手中的，随意拿起的一张卡牌，居然正是那位悲痛的国王，也就是「悲悯暴君」。
“看来不是意外。”
蛋挞的样子让我看不出她的神色。
一旁的凯撒皱了皱眉，选择继续沉默，只是他的汗液已经浸满，打湿了全身。
“接下来是第二张，请——”
我依照指示，又想随意拿起一张。
“住手！”
凯撒突然站起来，双瞳爆发出金色光芒。
“蛋挞，你给我停下！”
他面目狰狞。
只可惜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在好奇，莱恩抽出的下一张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叹息出现在所有在场者的内心。
呼————
“一张够了，还敢看第二张？”
那是安洁卡的声音。
遥远之地，迷途森林，暗影里的某双眼睛张开。
顿时屋内所有的烛火都熄灭了。
旦塔牌尽数化为粉齑，看不出莱恩接下来抽的是哪一张。
只有悲悯暴君的手臂依然青筋暴起，好似尽力去握住破碎的河山。
你究竟是谁？
屋内的所有人，除了莱恩以外，都这样想着。
......
打扫完残局，凯撒骂骂咧咧地为其他四人端上了红茶。
蛋挞没事人一样翘着脚，布朗尼则是捂着嘴慢慢小啜，她把袖子伸长，到了遮住茶杯的程度。
她一头乌黑秀美的长发让人有想抚摸的念头。
与清纯的莉莉安和温柔似水的安洁卡不同，布朗尼阴郁，不善言辞。
我没来由地对她好奇。
不过此时我最在意的还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安洁卡为什么会出现？
“莱恩对吧，说说你为什么会有上层物种庇佑？”
凯撒的口气没之前那么臭了，但还是很嘴碎。
“我当时模糊中看见了精灵长耳，以及标志的金发...”
莉莉安道。
蛋挞和布朗尼也称他们看见了这样的存在。
“莫希卡不是预言家吗？她难道算不到这些？”
我疑惑地说。
“你以为预言是万能的吗？论禁忌以及不稳定性，预言术无疑最多，预言后落下什么后遗症也很正常。”
凯撒说。
“那些都是二话了，眼下问题是「悲悯暴君」真的被他抽出来了。”
蛋挞似乎不爱喝红茶，没动过茶杯，眼下她也出来说话。
“说了半天这张牌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问道，不想让他们继续谜语。
“这个嘛...”
蛋挞欲言又止。
莉莉安的眼神里闪满了星星，期待着蛋挞开口。
“说牌是一门技术活，对没有本事的占卜人来说是这样。”
凯撒罕有地说起了占卜相关的事。
“但我们这里都是有能力的占卜师，所以不会告诉你你想听的事。”
“真正占卜师占出这张「悲悯暴君」的只有寥寥数十张，拥有此牌的人大多命运多舛，但最终都成为了大人物。”
“到此为止只是「王」这张卡的寓意，而「悲悯暴君」寓意则又深了不少。”
凯撒犹豫一下，抿了一口深褐红茶。
“就比如这座城市的主人就是抽中这张牌的其中之一，他的牌是「挂棺」，「不死鸟」，「悲悯暴君」。”
“前两张意味着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悲悯暴君则预示了他如今的位置，也涵盖了前两张牌的最坏情况。”
凯撒看向我。
“这算是破例，我们一般不会透露客户的占卜，注意别说漏嘴。”
“当然，说漏嘴我们也不怕。”
凯撒往后一仰，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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