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相较而言,即使是不感兴趣的对象,相互照面出于礼貌也会保持最基本的点头之交,给彼此间留下缓冲的余地。万般有语言的波折致使心情不加愉快,也会勉强自己露出一抹微笑。
而体育课上的那场意外的发生,面对同学的受伤却熟视无睹的反应。基于被那份名为同学情的平衡支撑,而多少并不相干的两者,却事实的透过那层薄膜发生在了我的眼前。
即使是再怎么不会察言观色的人,想必也会察觉到其中的异常。
“夏墨涵她大概是为了改变自己在班级里的风评,才会选择报名的。”
老实说我并不是很喜欢擅自评判她人的想法与举动,这种傲慢的语言只会为自身增添不负责任的标签。但基于对话题的延续还是对未来的进展,面对眼前的友人,我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揣测。
能够像这样不加顾虑后果的发言,在这方面我的潜意识不知不觉间或许已经依赖上班长的存在了。
“欸…….诗雅同学原来是这样认为的吗?”
用掌心托住下颚,她茫无头绪的盯着窗外,似乎是在发呆的样子。
夹在两指间的水笔像是为了体现出内心的动摇而上下摇晃。
语言中透露出为难的语气让我发觉了自己的武断,也意识到了谈论这种话题面对她的局限性。
无论出于对班长这一职务的责任感,还是自身价值观的主观附加,我想没有人比她更会在意班集体的和睦。即使提及的是她班的不和谐因素,就算或多或少的意识到那份异常,面对没有读心术的我的臆断,她也可以从中寻找其他客观的方式解释。
桌面上跳舞的食指发出窸窣而又烦人的噪音。
“抱歉,是我说的太唐突了。”
“可能是她们已经发现有我们上前帮助了,所以才会安心的待在一边吧。毕竟刚刚跑完长跑没有多余的力气是可以理解的。”
话题未曾多加铺展,没有多作说明班长便发觉我推测的来历所在。不愧是班长呢,我很想发出如此调侃。但基于刚刚的那份担忧,我将这种想法化为无声的苦涩,选择保持沉默。
“诗雅同学不用顾虑我,我不会责怪你的。”
视线重回正轨,发现班长的脸上漾着熟悉的微笑。面对这份毫无掩饰的真诚,我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
完全骗不了班长呢,我这个人。
不是因为自身假面的缺失,抑或是自身的谈话技巧生疏,只是单纯的无法对于她说谎。能这么想的我,大概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被她感染了吧。
如果我也能有这份感染力就好了,我发自内心的这样想到。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希望将那份形溶于的才能进行替换。比起毫无亮点的面面俱到的伪装,在一方面留下无可替代的印象更加值得铭记。
至于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或者说是用途…….大概…….或许…….说不定…….我就可以用在和凌若雪的交往过程中了。因为思考一下的话就能想到,即使我无法从她的瞳目读取她的想法,也可以运用自身的感染力把未来导向良好的结果。
这或许是唯一能够达到我所憧憬的方式。
犹如棉花糖般膨胀的想法撑满了我的思考,草莓味的甜蜜外表下是焦糖色的自私情感,脸上感到一阵潮红。
不行不行,光是想到那种用途的我就注定无法拥有这项才能了。我开始庆幸这份才能被安置在班长身上,无法想象出被其他人私加利用的后果。
对于自己刚刚露骨的想法感到羞愧,于是乎我装作是累了的样子支起手肘,将脸颊贴在手臂内侧。余光则是小心翼翼地瞥向我所日思夜幕的对象。
如今的我,只能竭尽全力的扮演与她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角色。这份假面随时破灭的不安感,让我不确定自己能够维持多久。
我渐渐担忧起假面崩裂后面对的将会是何种反应,不过就算能相安无事的一直维持至今,如今的不功不过也不能让我产生知足之意。
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曾在平时和她对上过眼。我听说过两人之间对上过十秒以上代表对彼此有好感,也听说过被人偷偷注视后会有所察觉,然而这样的机会却丝毫未曾在我眼前显露出来。
无懈可击的,不曾被外界影响而分心,只是专注自己手头的事物。比起像她人选择习以为常的道路,在一遍遍委身绕过碍脚的绊脚石中迷失自我。凌若雪她是大步的笔直迈出脚步,由自己的立足之地开拓出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与前者相比五十步笑百步的我,我和凌若雪的差距,大概就是从这些细微末节之处愈发显现了吧。
意识到这点的我真的能够走近她的身边吗?不只单单是物理上的,而是更为深远的内在情感。
或许我正是因为对于这点而感到迷茫,无法用手心之物抓住那份可以预知的未来,所以才会纠缠不休的选择至少替她扫除障碍,这样方能使那片立足之地愈加刻苦铭心。很不情愿的承认,我也许只能够做到这点,那么我的情感只能宣泄到唯一的途径之上。
用我的那片情感将那份狭隘的视野拓宽,只是能一同见证便已是心满意足。
在我发呆之际,班长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抬起眼皮拉回了放空的意识。
“诗雅同学在想什么呢?”
“我只是在发呆而已…….”
“欸……是吗?”
啊…….我完全无法在班长眼前说谎啊。几乎毫无二致的疑问句,相似的对话经历了两次我仍旧是没有做好准备。
被扰乱的思绪冲刷殆尽,心底里的所有情感都被染上灰色。
“其实我才应该要对诗雅同学说抱歉才对。”
班长嘴角月牙似的向上挽起,眼部的视线仍旧向下垂去。她难得的露出了苦笑。
“我是赞成诗雅同学的想法的。不是因为我想安慰诗雅同学,因为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推测的。”
“…….”
对于会长的突然发言感到意外,我静静地侧耳倾听。
“就算这种事件显而易见的发生了,我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一次次去逃避重点。心里承受着煎熬说着无谓的抱歉…….”
“明明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却还是反驳了用实际行动教将夏墨涵她送往医务室治疗的诗雅同学。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
“班长…….”
最后还是出声打断了她自我反思般的发言。显而易见的消极情绪,让我无法维持现状。
班长很乖巧的停下了发言。上下唇瓣像是早就粘住一般,将相依的唇齿隐于其中,纵使里面似乎有吐露不尽的情感静待泄出。
“我觉得你能成为班长真的是太好了。”
既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忌惮,那么我也可以诚实的说话了。我有些沉重地坐着,呼出的气息仿佛将灵魂抽走。
面对像是静待审判的班长,有种居高岭下的错觉让我带着愧疚感继续出言安慰。
“如果没有班长,我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个班级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是实话,因为我不曾关注自身狭隘社交圈子以外的班集体。
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个日常,也许就是接连不断所发生的的奇迹。脑海里冒出了曾经看到过的这么一句话。而主动将那份奇迹化为日常的人,此刻便坐在了课桌的另一侧。我没有理由不对她心怀感激,若没有她的存在我的校园生活只会染上与凌若雪交织的黑白二色。
我未曾在凌若雪以外的人身上付出真心,但我也同样害怕被扯去假面而失去班长。最后袒露心声时我采取了偷换概念的方式。这份委曲求全的诚意,我希望对方能体会得到。
“所以我很感激,很感激能有这种想法的班长。能在我们班级里这一点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嗯…….”
“所以我觉得是因为人手不够的问题。既然我们都在依赖班长,班长也试着依赖一下我们如何。”
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肉麻的言语,然而我并不觉得羞愧。因为对方是班长的缘故。
“谢谢…….那么…….”
接下来应该就会说“我会依赖诗雅同学”或者“拜托你了”之类的回复吧。我在心中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表示认可。
“诗雅同学记得我的名字吗?”
“嗯…….啊…….额…….”
“嘛算了,我也已经习惯诗雅同学叫我班长了,用名字称呼的话会很奇怪吧,对吧?”
像是为了征求我的意见似的她抬起了头,恬静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我则是同样回馈以无比自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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