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汗液更粘稠的液体滴在了地上。
倾倒的月光仿佛悬挂在头顶,夜的色彩是一片惨白。屈膝而坐我蜷缩在墙角,口中残留着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苦涩。
“滴答……滴答……”
如同老式的古董摆钟,摇摇晃晃的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滴答……滴答……”
与此同时,肌肉疲劳的酸痛与伤口裂开的痛苦混为一谈。我的意识,逐渐无法传达到脖子以上的部分。
就算流干血液这份躯体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吧。我如此悲观的想道。
“每个班级都要求至少有一名学生报名,所以我先问一下,有人要主动报名吗?嗯……没有人的话,班长你觉得怎么样?”
“欸……不行啦。要不如说还是夏墨涵比较合适。”
“唔…..诶?”
内心宛若污浊的雨水扑簌扑簌的往下滴落,飞溅而起的水花发出恼人的噪音。无人捡拾的话题,肉眼可见的麻烦事物,理所应当的被扫到了我这阴暗潮湿的角落。
我抬起头,不约而同的,对上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讲台上的,角落里的,窗口旁的,是数不尽的。如同舞台的探照灯集中于一点,打下了炽热又难以回避的灯光。可惜照亮的是与备受欢迎的主角相距甚远的我。
自觉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做任何惹恼别人的事,脸像是发烧一般的火辣。
有意识的扭曲了心上的划痕,将其向上摆正成笑脸的弧度。我抖动着双唇,道貌岸然的露出自然的表情。
“如果班级里没别人的话,那我就报名了。”
“啊这次又是多亏了夏墨涵同学了呢。大家一定要向她学习啊。”
班主任不自觉地继续添加燃烧的佐料,即使不断在心中呐喊“请不要这样说了!”也无济于事。
我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话题风向。
“怎么又是那家伙出风头了。”
“欸……她不是最喜欢这样做了吗?”
“她是不是又在讨好老师啊……”
“不是谁都知道她是马屁精吗?”
拥有或许衬得上引以为傲的听力,此时正颇为讽刺的将负面的语言净收其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管是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无法做到。我紧紧的用右手攥住裙褶,坚硬的指甲像是要将其刺穿。
我也不想这么做啊…….可是我不这样子做的话,真的会有人愿意挺身而出吗?
就像是被抓出翅膀的鸟一样,胸口一阵发闷。
自知人与人间心灵上的隔阂,为了获取对方的好感而一次次的率先袒露心声,却一次次的当作是理所应当。
自己的真心像是纸团般被透明的墙不断挤压,团成棱角分明的球形,随后被人掷出完美的抛物线消失在眼底,浑然不知我的心早就在半空中支离破碎。
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存在。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付出的真心。
一再地妥协与示好,最终成为了她人眼中不痛不痒的、可以被无所顾虑的推脱对象。对于如今这样的处境,我并不会全权怪罪于她们,这是人之常情,是我初中不成熟时所犯下的失误。
然而此时持续到高中的那份面露可见的毫不领情,如同海边拍打而溅的浪潮,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心中构建的沙堡冲刷殆尽。黄色的细沙被水浸湿,漆黑的揉成一团。沉重的让人难以相信。
我没有勇气推翻过去的自己,我没有勇气不做大家眼中的夏墨涵。
我害怕了。
口中呼出的湿热雾气肉眼可见,里面蕴藏的异样情感,我想没一个人能够接受的到。
迎面而来的微风,正将这团火烧的愈演愈烈。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腿脚都伸不直的房间里仰面朝天。近在咫尺的书架高的仿佛是巨人所在的世界,让我一时痛晕目眩。忘记关掉的风扇木纳的左右摆动,也不会特意停下为我驻足。
“额……啊…….”
手上的血淋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我一边用手捂住额头和眼角,庆幸自己没有流血过多,一边思考过了多久。在短暂的愣神后发现这毫无意义,就算时间流逝的再多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无关紧要。
没有必须要做的事,为了扮演所谓的听话学生,学校的作业早已在校写完。此时大概正如同往日般像沙包被人丢来丢去,就算质量乏善可陈。
我想比起拿到确实正确的答案,她们大概满足于能够留有选择余地的舒适圈。能够毫无顾虑的在二者间做出选择,不去考虑背后的得与失,这样的行为令我羡慕至极。
联想到自己我不断地鼓足勇气向人开口,嘴里冒出的却总是些不痛不痒,连自己也稍有自知的无聊话题,不免觉得有些可悲。
明知道这样做会让我陷入绝望,还是经不住诱惑想要试着触碰一下它们,试图通过这份不起眼的触摸,找寻一丝自己无法替代的存在感。
不过即使每天都在一起,她们会发现彼此每天的体重变化吗?而只是黏在一起的人,真的可以算作是朋友,而不是作为娱乐的玩伴吗?面对日益减少谈话对象,我如此安慰自己。
然后抱着这份想法……仅存的安息之地也近乎不可挽回的向中心缩小,最终只剩下了身为原点的自己。
“唔……啊……”
美工刀从衣领下方的位置划过,空气中再度弥漫令人安心的铁锈味。作为始作俑者的我自顾自怜的学着小猫般舔舐伤口,这种熟悉的味道令我安心。
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可其中蕴藏的复杂情感晦涩又难以将其诉诸于言表。所谓的词语只是对某一种行为现象的高度概括,而我不觉得现有的词汇能够全权覆盖此时无法抑制的上涌。
语言拥有的的庞大力量却无法将其完完整整的传递,这让我的心情变得烦躁。我抓住自己的两颗丸子头近乎暴力的将其解开,及肩的发丝狭隘了我的思绪与视野。
现在只需要拥有这段安逸的时光就好了。不要想那么多,只要这样就够了。
哪怕这份平静只有短暂的几秒钟,哪怕最终落得血液流干的结果。此刻收获的片刻宁静,就足够了。
在散漫的意识中,我一直凝望着紧闭的房间门口。期待那一个人能够发现我身上的血痕,而且这个人是我认为的,可以依靠的人。
一如往日的时间节点,狭隘的走廊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门扉被打开了一个连脚掌都无法相及的宽度,仅是为了让声音的传播不会产生疏漏罢了。
“母…….”
“作业写完了吗?”
“啊嗯…….”
只是,那人却迟迟不曾踏入这个房间一步,而我也不能主动提出来这一点。
“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考试吗?我已经把明天的早饭买了放桌上,现在需要赶去上夜班了。”
“我知道了……”这样的对话,就像坏掉的收音机一般不停不休。
值得依靠的肩膀甩门而去,能够遮风挡雨的港湾灯光堙灭。一个人的孤寂与无助,我已经习惯。
我低声叹了口气,将脸埋在膝盖间。
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耍着性子,自己这样做真的有什么意义吗?仅仅只是渴求得到母亲的在意,这样做的我又是否真的做错什么了吗?我没有答案。
现实与心理的不平衡让身子向斜下方倾倒,头部轻触地面。
比纯水更清澈的液体划伤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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